第510章 他是個男人

  邢敏之尚來不及反應,就看見楚晏怒氣沖沖的直奔自己而來,一拳揮出。

  邢敏之偏頭一躲,順手把那畫像反扣了過去:「姐夫……」

  話還沒說完,邢敏之就聽見了楚晏的一聲怒吼:「你別叫我姐夫!」

  緊接著,楚晏又是揮出了一拳,邢敏之再次偏身躲開了。

  只是這次他學聰明了,他將自己身邊的椅子抬起來放在了桌子上,對楚晏道:「姐夫,咱們坐下來有話好好說,你別動手啊。」

  楚晏依舊滿是滿身都是火氣:「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我今日非得打死你不可!」

  邢敏之閃身一躲,然後一指門外:「姐夫,那麼多人看著呢,你要打我也行,別在這兒打。」

  楚晏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門口不遠處聚集了十好幾個金吾衛,都在往屋裡張望著。

  楚晏拳頭上的骨節攥的嘎巴作響,他狠狠的看了邢敏之一眼道:「跟我走!」

  看著楚晏的背影,邢敏之心裡已經明白了點大概,他摸了摸鼻子趕緊跟了上去,在出了門口,看著周圍那些個金吾衛看好戲似的目光,邢敏之雙目圓睜:「看什麼看?都沒事情做?」

  眾人立刻做鳥獸狀散去,眼看著沒人了,邢敏之才又屁顛屁顛的跟上了楚晏,一路縱馬疾行。

  看著楚晏這馬跑的方向,似乎是要去邢府的。

  邢敏之雙手緊攥著韁繩,看著前面縱馬疾馳的楚晏,心裡一點雜念都沒有。

  對於楚晏現在如此勃然大怒,邢敏之心裡已經有了預感。他最近根本沒做什麼能惹楚晏生氣的事,而能讓楚晏動這種怒氣的,想來也不外乎就那麼一件了。

  邢敏之也不想知道這事兒是怎麼被楚晏知道的,他現在要做的,也就是……

  想到這兒,邢敏之突然看見了一道倩影自對面趕來,正是打馬追來的楚晗,楚晗一襲淡紫色衣衫,在看見邢敏之的身影之後立刻驚喜的一拽韁繩,迫使馬停了下來。

  邢敏之也勒了馬,他問楚晗:「怎麼了?」

  楚晗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沒影了的楚晏,焦急的對邢敏之道:「我父王知道咱們的事兒了,我估計你非劈了你不可,你趕緊跑吧,我把他哄好了你再回來。」

  說完,楚晗還不忘告狀道:「都是徐璟,他把事兒抖出來的,都快氣死我了。」

  話說剛落,卻不料邢敏之竟然只留了一句「我知道了」,就又打馬順著楚晏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事情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樣,不過既然這事情被楚晏知道了,他也不想逃避。他知道這時候自己在楚晏憤怒的時候和他正面相對不是明智之舉,只是他不想留這件事情讓楚晗一個人面對。

  縱然楚晏疼她入骨,也不會太過苛責於他,可是這種事兒……總歸該由他這個男人扛著。

  他的小丫頭,他是一點氣也不想讓她受的。

  眼瞧著邢敏之竟然又追了過去,楚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喊了一句:「邢敏之!你瘋了?」

  言罷,楚晗就又甩起了馬鞭,追著邢敏之去了。

  楚晗馬術不算太精,也只能勉強的吊在邢敏之後面,當她趕到了邢府打聽到楚晏和邢敏之兩個去了邢敏之書房之後,楚晗立刻撒丫子跑過去了。

  站在院門口,楚晗就聽見了書房裡傳來桌椅板凳之類的東西摔碎的聲音。

  楚晗當時就打了個寒顫,卻沒忘立刻提著裙擺跑進了院子,她用力一推書房的門,沒推動,便拍門喊道:「父王!父王你開開門!你別打我舅舅了!求你了!」

  又是一聲木頭碎裂的聲音,隨即,裡面便傳來了楚晏壓抑憤怒的聲音:「沒你的事兒,外面待著!」

  楚晗站在門外緊張的直咬手,在她的想像中,邢敏之現在肯定不會好過。

  而書房裡,邢敏之——也不算是絕對的落入了下風。

  楚晏臉色鐵青,他強行壓抑著怒氣問道:「邢敏之,我問你,你和晗兒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給他解釋的機會!

  邢敏之看著此時盛怒的楚晏,心裡有點膽寒,說實話,他從小就很怵楚晏,更別提是憤怒到這個境界的楚晏了。

  可是他還是強忍著心裡的怵意,很是誠懇對楚晏道:「我從邊關回來之後,便發覺喜歡晗兒了,所以……所以我便向她表明了心意,晗兒也說她心裡有我,所以……」

  沒等邢敏之說完,楚晏一拳就帶著勁風向他揮了過去。

  果然!果然是邢敏之誘拐的他的晗姐兒!他就說!他一向乖巧的晗姐兒怎麼會做出這種舉動!果然是邢敏之拐帶的!

  楚晏憤怒之下,就連智商都低了不少,當然,也不排除他是自己自動忽略了其他的,一門心思認為是邢敏之誘拐的楚晗,所以不管聽邢敏之說什麼都是一樣感覺。

  邢敏之這次沒躲,任由楚晏一圈捶在了自己胸膛之上。

  結結實實的一圈落在了邢敏之前胸,立刻響起一聲悶響,邢敏之在這股強有力的拳風之下倒退了三步,他的胸膛之中頓時一陣翻騰,只覺得五臟六腑在一瞬間都調了個似的。一股腥甜湧上了他的喉間,又被他強忍著壓了下去。

  這一拳可謂是打的邢敏之七葷八素,他一點都不懷疑,如果自己不是習武之人,楚晏這一拳都能把他給打死。

  見邢敏之沒躲,楚晏也頗有些詫異,他皺眉問道:「怎麼不躲了?」

  邢敏之強忍疼痛道:「我自知理虧,有負姐夫教導,不敢推卸責任。」

  邢敏之這認錯的態度倒是讓楚晏舒服了點,只是這卻不足以平息他的怒氣。

  楚晏看著面前明顯是強忍著傷痛的邢敏之,也沒再動手,而是雙手負在身後教訓道:「晗兒她才多大?你多大了?晗兒不懂事你還不懂事?你知不知道你們兩個的關係?你這樣做讓京里的人怎麼看?你又讓你長姐,讓你娘如何辦?晗姐兒…無論你們兩個有沒有血脈聯繫,在倫理上,你就是晗姐兒的舅舅。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我養你二十來年,培養你成才,可不是為了讓你長大來拐走我女兒的!」

  楚晏一番話里可謂是包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