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攔住她們!」嚴氏緊忙喊,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的大孫子,要不是蘇顏現在被人保護的太緊,她肯定就親自去搶孩子了。
許是周圍太吵鬧了,蘇顏懷裡的孩子也開始啊呀啊呀的哭了起來,蘇顏一邊輕輕搖晃著孩子,一邊命令自己帶來的暗衛現身。
楚晏訓練出來的暗衛豈是尋常家丁能抵抗的?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嚴氏的人就敗北了。
見狀,嚴氏頓時就急了:「陳靈霏!你要是敢出這個院門,就別想再回來了!」
陳靈霏看著嚴氏恨恨道:「我本也沒打算回來!我受夠你們這人面獸心的一家子了!我回去之後就跟你兒子和離!」
嚴氏被陳靈霏刺激的不輕,她指著陳靈霏喊道:「你現在就上吊都沒人管!但是你不能帶走我孫子!你得把我孫子留下!」
陳靈霏被這句話氣的不輕,乾脆就閉著眼睛不再搭理嚴氏了。她把頭埋進了侍衛懷裡,眼淚從眼角流出。
蘇顏看著這一院子的糟亂,心裡沉沉的嘆了口氣。這些貴婦人們平時里都是滿腹仁義道德,規矩體面,誰能想到她們其中竟然也隱藏著如此潑婦?
還有她,她今日來接陳靈霏是痛快了,只是過了今日……朝堂上怕是就要不消停了,估摸著明個早朝上參她的奏摺就能湊一筐。
只不過她來都來了,誰愛參她誰就參吧,反正她背靠大樹好乘涼。
在侍衛的護送下,蘇顏很快就出了魏府,上了自家馬車,又把陳靈霏抬了上來。蘇顏懷裡的孩子哭的臉通紅,蘇顏沒有哄孩子的經驗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機械的搖晃著孩子,可根本沒用。
陳靈霏也是心疼的不知所措,伸手摸著孩子的臉。
榮陽郡主和鍾凝也上了馬車,見狀,榮陽郡主道:「快回去吧,找個嬤嬤看看,順便再去尋個乳母,八成不是嚇著了是餓了。」
坐在馬車裡,蘇顏還能聽見外頭傳來的嚴氏尖利的哭喊聲:「光天化日之下沒有王法了!晉王妃仗勢欺人啦!晉王府的人來我們府里搶孩子了啊!」
蘇顏撩開了車窗的帘子,坐在她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嚴氏坐在府門口,一點儀態都沒有的在哭爹喊娘。
而魏侯府門口此時已經聚集了一大幫聞訊過來看熱鬧的百姓和街坊,他們紛紛交頭接耳,偶爾還對自己的馬車方向指指點點。
蘇顏微微皺眉,再由著事態這麼發展,這幫百姓還說不定還真就被嚴氏給糊弄了,別看百姓勢微,可是人言可畏啊。如果真讓他們認定誰錯了,那就是吐沫星子都能把人給淹死。
蘇顏趕緊讓鍾凝下了車去拉攏人心,而她則是坐著馬車帶著陳靈霏母子駛離了此地。
鍾凝也不辱使命,剛下車就穿過了人群,站在階梯底下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嚴氏罵道:「你這人要不要臉?你還有臉在這兒哭?」
嚴氏被鍾凝的出現弄得一愣,可鍾凝壓根就沒給她反應的機會,直接轉身對著圍了里三圈外三圈的百姓們道:「來來來!正好大家都在這兒!大家都給這事兒評評理!我姐姐自從嫁到她家以後就被她百般磋磨,小妾通房納了不知道多少個!這些我姐姐都忍了!可是現在我姐姐生了孩子,她連一眼都不讓我姐姐瞅!你們說她辦的這是人事嗎?」
說完,鍾凝又轉身看向嚴氏插著腰冷哼道:「我還就告訴你了!我姐姐就不跟你兒子過了!明天就跟你兒子和離!你愛上哪兒告上哪兒告去!」
鍾凝看著一個聰明伶俐的小姑娘,說的話自然比長相刻薄嚴氏的話讓人可信的多,鍾凝這話剛說完,後面百姓有的就開始指著嚴氏交頭接耳了。
嚴氏沉著臉看著眼前的這一圈刁民冷笑:「和離?呵!我現在是看明白了,你們就是來找我們麻煩的是吧?我看陳靈霏她生的這孩子也說不準是和哪個野漢子生的!要不然怎麼會剛生了孩子就這麼著急的跑了?莫不是怕被人查出來拉去浸豬籠吧!」
鍾凝一點都沒怕這些個,直接懟了回去:「我還第一次看見你們這樣的人家!你們自己做畜生還想把我姐姐拉下水?自打我姐嫁過來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被你立規矩?哪有時間偷人?我倒是納悶了,偷人這兩個字你怎麼說的這麼順嘴?我倒是想問問了,是不是你當初有什麼經驗,所以現在污衊起別人偷人來這麼溜?」
鍾凝這話說的可謂一個難聽,她長於市井,從小對這些耳濡目染早已經學會了潑婦罵街的那些套路,嚴氏雖然潑辣了些,可還是被世俗禮教困著。現在聽了鍾凝這些話,她臉憋的通紅,卻硬是找不到一句話來反擊鐘凝。
鍾凝見嚴氏不說話,她就更加神氣了:「怎麼著?你是認了?哎,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兒子是你偷誰生的啊?」
人群里立刻傳出了一陣鬨笑,甚至還有不少人開始起鬨。
嚴氏堂堂一個侯夫人哪裡被人這麼侮辱嗤笑過,她氣得手都直顫抖,她忽然伸手指著鍾凝,就在鍾凝以為她要說什麼的時候,她卻突然兩眼一翻厥了過去。
立刻有丫鬟扶起了嚴氏,還有人喊著趕緊去通知侯爺云云。
看著嚴氏被氣暈了,鍾凝得意的拍了拍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魏侯府,跟一旁守著的侍衛要了匹馬,屁顛屁顛的去找她師姐邀功去了。
而蘇顏和榮陽郡主在把陳靈霏接出來之後就去了威遠侯府。
威遠侯夫人剛一看見陳靈霏被抱了回來還被嚇了一跳,待看見了蘇顏懷裡的孩子之後更是嚇的都結巴了。只不過雖然太驚詫了,威遠侯夫人還是先把這一行人迎了進來,把陳靈霏安頓在了她出閣之前住的院子裡。
威遠侯夫人看著蘇顏懷裡依舊在啼哭的嬰孩:「這是靈霏的孩子吧?」
蘇顏把孩子遞給了威遠侯夫人:「您抱抱。」
威遠侯夫人小心翼翼的抱過了孩子拍了一會兒,孩子漸漸的止住了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