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有再多睡意,顧千雪也瞬間嚇精神了。
「宮凌渢,你怎麼來了?」驚叫道。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厲王。
「呵,你大庭廣眾之下與別的男人摟摟抱抱,本王再不來,怕是頭頂都要長綠草了。」厲王出言譏諷。
「我願意和誰摟摟抱抱就和誰摟摟抱抱,關你什麼事?宮凌渢你別忘了,我們的婚事不算數。」千雪掙扎。
「憑什麼不算?」厲王將她抱得更緊。
「婚姻要處在男女自願的前提下,但我不想嫁你。」
「不想嫁,為何還要嫁。」
「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如果不是你綁我,我怎麼會嫁你?」
「綁?本王可沒綁你。」
「……就算不是你親自綁,但你也是元兇之一。」
「這個你還真冤枉本王了,關於你被綁和被迫成親之事,本王絕不知情。」說著,厲王的語調猛然一轉,「你說你委屈,本王還覺得自己委屈,怎麼好好的婚事,就不算數了?」
努力許久,依舊無法掙脫,千雪只能放棄了掙扎,「誰管你委屈不委屈,反正這婚事不算數!」
「顧千雪,你可不能這麼不講理。」厲王的聲音帶著笑意。
「不講理?我們兩人到底誰不講理,你別賊喊做賊行嗎?」顧千雪幾乎要被氣死,土匪不可怕,無賴不可怕,就怕土匪耍無賴。
捉弄得差不多,厲王便不再與其鬥嘴,只是趴在她身上,將臉埋入她的衣服中,聲音沒了平日裡的冷戾,「顧千雪,我都已經發了毒誓,你還想怎麼樣?實際上,即便沒有那毒誓,今生今世我也只愛你一個女人、只碰你一個女人,我知道你是了解我的。」
顧千雪垂下眼,是啊,她知道。
即便當初厲王向皇上求親丘安然,即便後來接受皇上的賜婚,她也知道厲王並不喜歡她們。
在感情上,她雖不算聰明,卻也不是傻子,她能看出來他的心思。
幽幽嘆了口氣,「但是,已經晚了。」
厲王不悅的皺眉,「晚?晚什麼晚?顧千雪,你實在可笑,總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我自詡把控得很好,其他女人別說碰,多看一眼都沒看過,我哪裡對不起你?」
「……」千雪也知道,厲王從來不和其他女子不明不白,「問題是,除了我,你娶了別人。」
「你只當她是府里的丫鬟就行了。」厲王賭氣道。
顧千雪哭笑不得,「丫鬟?人家可是宮中貴妃的侄女,是大學士的嫡孫女,是京城第一才女,是皇上賜婚給你的側妃,你把她放在府中當丫鬟?」
「廚娘也可,只要不是女人,當什麼都行。」厲王道。
「……」說不心動是假的,雖然依舊無法接受應薇宜,「抱歉,我還是無法接受。」
厲王急了,將顧千雪扔在床上,自己則是撲了上去。
她能感受到頸間的溫度,帶著獨特薰香的熱浪一陣陣向她耳畔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那溫涼略有濕潤的唇,這種觸感讓她渾身顫慄。
「你知道東方家老二是怎麼追到夫人的嗎?」厲王突然笑了,那笑聲帶著一絲邪魅。
關於東方家老二,也就是東方君驊的二哥東方君至,她曾聽東方君驊說過,好像是二夫人本不同意與東方君至在一起,後來被強硬虜來,緊接著就……懷孕了。
顧千雪狠狠一抖,「宮凌渢你什麼意思,你不會要……要……霸王硬上弓吧?我告訴你不能那樣,這是強姦,是犯罪,婚內強姦也是強姦。」
「這裡也不是南樾國,天高父皇遠,不怕。」說著,真的上下其手起來。
顧千雪真的怕了,她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失身,不斷掙紮起來,「宮凌渢你別這樣,我會恨你的,我一輩子恨你!」而後想到,越是掙扎越能激起某些男人的變態欲,趕忙改口,「哼,隨意,你得到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別管台詞是否狗血,有效就行。
厲王停下動作,放聲大笑起來。
千雪瞬間臉紅。
媽蛋,這傢伙笑什麼笑,難道她說的話很可笑嗎?她自認沒說錯,得到人得不到心,狗血雖狗血,但也是事實。
厲王就這麼大笑了好一會,方才逐漸收斂了笑容,輕薄的動作雖不再繼續,但依舊緊緊抱著她不肯放開。「應薇宜的事,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保證一定處理好。」
顧千雪眼神閃了閃,「處理?」
「對。」厲王玩弄起她的頭髮。
因為太過疲勞,顧千雪洗了澡不等頭髮干就爬上了床,此時長發還略有濕漉。
「怎麼……處理?」顧千雪抖了一下,因為她想起了裴氏,薛旭峰對裴氏下毒,讓其生不如死,難道厲王也想這麼對付應薇宜?
別說薛旭峰殘忍,她卻有種預感,如果厲王出手,只怕比薛旭峰殘忍千百倍。
「暫時還不知,但你相信我,一定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千雪嚇了一跳,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等厲王推開,「瘋子!你真是個瘋子,應薇宜哪裡對不起你了,她是無辜的!」
「無辜?」厲王被推開,卻未再強迫她,慢條斯理的脫了靴子,解開腰帶脫衣服。「說起無辜,誰又是罪有應得?母妃嗎?當初母妃險死,雖與應家沒有直接關係,但也脫離不了關係。如果沒有應家,錫蘭妃會死?二皇子會被迫離京?會有廷妃險死?應薇宜只是應家的一個工具罷了,這世上沒有誰是無辜的。」
脫完了衣服,撩被子躺了下來,不顧某人的意願,將其摟在懷中。
「我不管無辜還是罪有應得,但你不能因為我的原因加害應薇宜!」這是顧千雪的底線。「我顧千雪雖不敢說是聖母好人,但卻不想背上人命!」
厲王挑眉,「也就是說,只要在不加害應薇宜的情況下成功解決了側妃之事,你就好好與我過日子,是嗎?」
「誒?」千雪怎麼有種被繞進去的感覺?
「行,就這麼定了。」厲王最後蓋棺定論,卸下了壓力,聲音竟滿是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