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雪高喊的話,把某些蠢蠢欲動上來搭訕的年輕官員嚇尿了。
艾瑪,太可怕了,竟然直呼厲王殿下名諱!
雖然實在是美得讓人眼饞,在美女和項上人頭之間選擇,他們還是毅然決然選擇後者。
這等美女,無福消受。
一旁的君安火了,沖了上來,「大膽顧千雪,你竟敢直呼王爺名諱。」
千雪身後的初煙也不是省油的燈,冷冷道,「哪來的混帳,竟敢直呼郡主名諱。」
眾人見此一幕瑟瑟發抖。
顧千雪側過頭,壓低了聲音,「初煙幹得好,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早就該教訓了。」
君安是見過初煙的,卻未深交不知其底細,只以為是狗仗人勢的丫鬟,「放肆,這裡是厲王府,容你們撒野?來人,將這些大膽狂徒拿下。」
顧千雪冷哼一聲,「來呀,不怕死的都來拿本郡主,本郡主可是攜皇上口諭而來,本郡主今日倒要看看,誰的下場會更慘。」
頓時,剛圍上來的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猶豫不敢上前。
邵公公道,「哎……君安你少說兩句吧,你是不是巴不得咱們王爺和郡主打起來啊?」
君安冷哼,「邵公公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君某人還不稀罕挑撥這種小人之事,只是千雪郡主屢屢冒犯王爺,君某人看不過。」
邵公公氣得跺腳,「嘿你個毛頭小子,咱王爺還沒看不過去,哪有你的事兒?」懂不懂什麼叫打情罵俏,這便是王爺和郡主打情罵俏的方式,活該你光棍一輩子!
後面的話,邵公公沒說出來,心中卻想了。
顧千雪撇了君安一眼,「本郡主不知君公子到底有什麼出身,趾高氣昂得好似皇子,沒有皇子的命就別來皇子的脾氣,狐假虎威可就不好了。」
便是冷清的初煙,也忍俊不禁,險些笑出來。
「顧千雪,你說什麼?!」君安俊臉通紅,「本少爺是……是……」最後,還是沒說出真正的身份。
君安是有出身了,委身在厲王身邊,也是因為單純對其崇拜以及一個賭約,雖然不是皇子,也不是一般公子哥能比得過。
顧千雪悠閒地抱了雙臂,「我說君小哥,本郡主知道你這麼無理取鬧是因為瞧不起女子,認為女子就要比男子低人一等,認為女子就應該窩在家裡別出來拋頭露面,更認為女子做不成什么正事,但本郡主提醒你——別狗眼看人低,否則何時被閃瞎了眼,可就難看了。」
「閃瞎眼?」君安如同聽見天大笑話,「你說的是背後捅刀子吹枕邊風的功夫?」
這一次,初煙怒了,「閉嘴!頑劣之徒見多了,你這樣沒見識還是第一次。」
君安對顧千雪有忌憚,不代表對其他人也有忌憚,「來人,拿下這個放肆的女人。」
書房中,一群人忘了正在處理的公事,伸著脖子看起熱鬧來。
顧千雪冷冷一掃眾人,侍衛們卻是不敢上前。
「這樣吧,你不是瞧不起女子嗎?」顧千雪被君安諷刺了若干回,便是菩薩轉世也是沒了耐性,「你最拿手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倒是把君安問愣了,「拿手?」
千雪勾唇,「鬧了半天,君小哥最拿手的是吵嘴呀,呵,君小哥懷才如此,在厲王身邊還真屈才了,街頭巷尾集市胡同,才是您的戰場不是?」
圍觀眾人哄堂大笑!
君安氣的俊臉更紅,如同燈籠一般,「顧千雪,有本事和本少爺來比武。」
千雪笑了笑,「讓本郡主和你比武?你夠資格嗎?你是個什麼東西,奴才一個。」
對身份如何,君安是不在乎的,他爽點有點歪,「也就是說,你不敢比武?」
千雪聳肩,「本郡主是主子你是奴才,要比你也得和本郡主的丫鬟比,」而後側過頭,對初煙道,「初煙,要不要上去練練手。」
初煙冷冷一笑,「奴婢正有此意,多謝郡主給奴婢機會。」而後,向前走了兩步,「想比武嗎?來吧。」
君安練武成痴,挑戰無數高手,雖有勝有敗,但卻沒和女子交過手。
換句話說,女子武功高強者,少之又少。
「來就來,誰怕誰?」君安沖了過來。
顧千雪很想加一些彩頭,但有種預感君安未必能贏。
她見過初煙的功夫,絕對是一流高手,雖不知君安武功高低,但一般小說電視電影裡,叫得最歡的都是花架子,真正的高手都能沉得住氣,按照這個定律,顧千雪認為君安武功也就那麼回事。
兩人真的就要交手。
「等等!」邵公公喊了起來,「你們瘋了?這可是王爺的書房!」
眾人恍然大悟,是啊,怎麼將厲王給忘了。
那麼,厲王在做什麼?
一眾人看熱鬧時,厲王抓緊時間寫批覆以及閱讀公文,忙得不亦樂乎,連一個眼神都沒看向門外。
君安也恍然大悟,「我們去練武場!」
初煙武功高強,多年高處不勝寒,今日卻被挑起了鬥志,「好啊。」
兩人這就要去練武場,卻被顧千雪喊住,「初煙,別忘了,狠狠向臉上招呼!」
初煙清秀的面容殘忍一笑,「奴婢遵命。」
於是,兩人就真的走了。
邵公公慌張跑到顧千雪身旁,「千雪郡主,您不去看著?他們不會……出什麼事吧?」
千雪對君安的方向白了一眼,「本郡主是來宣口諭的,也不是看他們比武。」緊接著,對著書房喊,「宮凌渢,你給我出來!我不管你接不接皇上口諭,也不管你抗不抗旨,口諭一事關乎我外公,我絕不允許你拖延。」
這才是她著急的真正原因!
終於,正在快速瀏覽公文的某人目光一滯,將文書放下,起身來到床旁,將窗子推開。
兩人就隔著窗子遙看彼此。
當再次見到那人的臉,顧千雪卻發現,自己心如止水、異常平靜,卻沒有絲毫傷心。
也許是淡了吧,更也許兩人從未開始。
畢竟,從始至終都未挑明,如今剩下的,只有熟悉感。
千雪沒去追究那熟悉感源自何處,伸手一指厲王鼻尖,「宮凌渢,你還不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