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棟見顧千雪將那貴重的珍珠又拽了回去,心那個疼呦,比扯他的肉還疼?
「哎呦呦,小妹妹說得對,本官才回過味兒來,現在吃飯都成問題了還考慮什麼安全不安全,再者說了,鏢師們一看就絕技在身,沒問題的!沒問題的!」林明棟一雙綠豆眼一直盯著珍珠,「小妹妹你放心,大獄中最賺錢的就是看管趙元帥的獄卒,今日本官定然好好打點,讓你們儘快上任。」
說著,伸手就要搶那珠子。
胖官員胳膊又粗又短,怎與手腳靈敏的顧千雪相比。
「大人真是太好了,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如果我們家鏢師真的拿到美差,不僅這傳家寶送給大人,以後好處也不會少的。」顧千雪笑眯眯道。
林明棟便是再蠢,也發現自己被威脅了,將那綠豆眼眯得更小,「小小年紀就會威脅人,這可不好。」
千雪繼續無辜地眨眼睛,「威脅?什麼威脅啊?大人的話小寒聽不懂呢。如果鏢師們有薪俸,傳家寶定是要孝敬大人,但如果沒薪俸,就要賣掉珠子過日子,否則豈不是讓我們餓死?」
林明棟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嘆氣道,「罷了罷了,本官堂堂男子漢,又豈和你這小丫頭鬥氣,就這麼定了。」說著,就起身,「今日不早了,本官就不留,快快回去幫你打點,也好早一日拿上薪俸。」實際上是眼饞那珍珠,想著早一日辦成,早一日拿珍珠。
顧千雪笑吟吟地捏著珍珠,「姐姐,咱們將菜餚給大人打包吧,大人為我們家的事勞心,連飯都沒吃好。」實際上,這些菜被胖官員碰過,她也不想再要了。
林明棟眉開眼笑,「小妹妹真懂事。」拿一點是一點。
於是,眾人上前將飯菜打包,更是送胖官員火急火燎地跑了。
待林明棟離開,顧千雪這才跌坐下來,露出痛苦的表情。
「郡主,難道那毒又發作了?」初煙焦急問道。
顧千雪笑著搖頭,「哪那麼容易毒發?是身上的傷口疼罷了,這些楚炎國人,下手還真狠。」
一群暗衛恨得咬牙切齒,只要郡主一聲令下,他們便要去將賊人大卸八塊。
姚振卻依舊處在驚喜之中,「郡主之神機妙算,屬下算是徹底服了!短短几日,我們不僅在關東城落了腳,摸清對趙元帥下毒之人的身份,更打入大獄內部貼身保護元帥,不瞞郡主,除了我們主子,屬下最服的便是郡主您了。」
顧千雪搖了搖手,「太誇張了,我哪有什麼神機妙算,都是走好運罷了,何況,我們還沒真正摸清依嵐教人的身份,更未真正進入大獄。雖然林明棟承諾,但事情沒落地,便不算成功。」話音突然一頓,語調一轉,「卻不知,蘇公子怎樣了,身體好了一些嗎。」
眾人想到主子和郡主在一起男才女貌的美好景象,也都心情澎湃,恨不得立刻將趙元帥一事解決,主子和郡主也快快成婚。
隨後,又有人出去買了飯菜,畢竟顧千雪渾身是傷,無法下廚,眾人美美的吃了一頓。
雖不言語,卻都很高興,仿佛見到曙光一般。
夜晚來臨。
顧千雪打坐調息了兩周天,而後下了床,走到桌旁。
將桌燈點燃,掏出紙張,繼續研究起藥物的配方起來。
第二日。
顧千雪剛起床不久,剛想打坐調息,就聽門外有砸門聲。
有人開門,竟發現是林明棟。
「辦妥了,辦妥了!」人還沒進來林明棟就扯著嗓子大喊,將眾人都弄愣。
顧千雪眯眼,翻身下床,迎了上去,「大人好厲害,小寒崇拜大人呢!」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將那「官差」之事辦妥,心中也激動起來。
「有好茶嗎?最好再來點茶點,」林明棟吆喝起來,「小寒妹妹你可不知道,這肥差炙手可熱,搶的人多了,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勁,給我姐夫買了一塊極品好硯,姐夫才同意的,哎呀呀。」表情誇張。
顧千雪嘴角抽了抽——美差?面臨著隨時劫獄、隨時會死,哪來的美差?不用想也知道,林明棟肯定是用一副幫姐夫解決大難題的姿態推薦他們職位。
看穿卻未說穿。
顧千雪道,「大人太厲害了,大人破費了。」
「這個……」林明棟搓手指。
顧千雪也沒吊他胃口,直接將珍珠遞了過去。
這可把林明棟樂壞了,「哎呀,小寒妹妹你太客氣了,反正擇日不如撞日,大獄那裡還需要三個人,一個牢頭兩個獄卒,三個肥差都給你們了,你們能出三個人嗎?」
「能,正好。」顧千雪道,「姚振,你來做牢頭,左罡、許光宣,你們兩人來做獄卒。」
千雪心中冷笑,經過劫獄事件,怕再沒有人願意看管趙元帥了吧,白日裡的獄卒還算安全,趙家軍便是再不要命,也不會大白天的來劫獄,夜晚的獄卒就很危險,而之前那三個空缺定是晚班的獄卒。
有了空缺便得調去人手,獄卒們叫苦不堪,這時候林明棟說有推薦之人,府尹怕樂死了,搞不好那硯台不是林明棟給府尹買的,卻恰恰是府尹送林明棟的吧。
不得不說,顧千雪猜對了。
姚振等人也沒拖拉,直接收拾一下,便跟著林明棟前去官府辦理入職手續。
入官職是需要戶口籍貫的,暗衛們自然沒有,顧千雪便承諾給林明棟一半的薪俸做擔保費,由林明棟擔保其入職。
總的來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人。
待姚振等人走了,初煙忍不住露出歡悅,「郡主,太好了,事情進展一切順利,相信趙元帥一定可以含冤得雪!」
顧千雪卻靜靜站在院子裡,看向青磚牆的監獄,「希望如此吧。」話雖如此,為何她心中卻惶惶不安。
「初煙,幫我弄熱水,我要沐浴。」顧千雪突然道。
初煙一愣,「郡主,您身上的藥昨日剛敷上,今日不能沐浴。」
千雪眸子閃了下,笑容詭異,「沐浴,洗的正是身上的藥。」見初煙不懂,她解釋一句,「傷要治,卻不能全治,否則到依嵐教怕是要露餡,畢竟一個舉目無親的傻子,沒人會給她治傷,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