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雪已舞了一整天,蘇凌霄和初煙早從驚艷到習慣,如今正凝目為顧千雪尋些不足加以改正。
蘇凌霄見蘇掌柜入內,便收回了視線,「找到了?」
蘇掌柜趕忙收斂起恍惚的眼神,道,「回少主,請柬找到了,在這裡。」說著,雙手奉上。
只見蘇掌柜手中有一隻純金色的請柬,翻開,卻見龍飛鳳舞之字,下面有著落款和印章。
印章是南樾國皇帝印章,雖不是玉璽之印,但其功用與玉璽沒太大區別,雖然那字未必是皇帝寫的,但卻印了皇帝私印,更是單獨送上請柬,可見那受邀之人獨特高貴的身份。
蘇凌霄翻看了下,而後點了點頭,唇角的笑意加深,「好。」
這個請柬是南樾國皇帝五十壽誕的請柬,只發出十幾份,除了各國君王,外,便只有蘇凌霄這個一介百姓了,蘇凌霄或者說蘇家,便是如此獨特的存在。
「少主,既使參加皇上的壽誕,這禮品該如何準備?」蘇掌柜恭敬的問。
蘇凌霄隨意將請柬遞交給蘇掌柜,「你看著辦吧,隨便準備一份便是。」語意神態極為隨意。
若是換個人說這種話,要麼其是傻了,要麼是要掉腦袋,但蘇凌霄這般隨意,是因為——在蘇凌霄的倉庫中隨便拿出一個物件,皆是罕見珍寶,確確實實是隨便準備一份便是了。
確定了請柬和禮品,蘇凌霄便不再理會蘇掌柜,而是再次劇目觀看空中那舞蹈,唇角漾著淡淡微笑,與平日裡的面具似的笑容截然不同。
「這個……」蘇掌柜欲言又止。
蘇凌霄微微側目「還有其他事?」
蘇掌柜面露難看地點了點頭,「此地怕是……不方便說,關於千雪郡主與太子之事。」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
蘇凌霄的眸子微微一愣,面龐上的淡笑也少了幾分,而後轉身出了房間,蘇掌柜跟上。
皓嵐書院五樓的一個小房間,堆滿了原本放置在凌霄閣內的珍貴書籍資料,雖隨意一本價值千金,但此時堆放得卻如同一堆廢紙。
蘇掌柜恭敬道,「這是千雪郡主與太子第二次到京郊的池塘,池塘那塊地本是鹽場卸貨之地,後卸貨地搬遷,而那喊鹽高的地寸草不生,便被太子買了下來,澆上水,成了一個可以映人的池塘。」
蘇凌霄點了點頭,「這麼說來,太子是願意幫助千雪了?」
蘇掌柜欲言又止,「應該……算是吧,太子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蘇凌霄面色越發沉了下來。
蘇掌柜張了嘴,不知用什麼語言來描述,「是……是要吻千雪郡主。」心中也是驚訝,太子與千雪郡主一直被傳有婚約,但為何從前太子對千雪郡主未表現出什麼青睞,卻在這個節骨眼做這種事。
聽完蘇掌柜的話,蘇凌霄的面色徹底沉了下來,雖不若厲王那般冷冽,卻別有一種刺骨寒心之感,「難道太子終於對趙家軍有了興趣?」從前,對趙元帥感興趣的一直只有皇后一人。
所有人都以為皇后與太子都屬太子一派,但蘇凌霄卻知,母子兩人卻並非完全一派,或者說,只有皇后自己才誤認為自己與太子一起,實際上,太子從來都有自己的主張。
蘇凌霄陷入沉思,蘇掌柜並非打擾。
少頃,蘇凌霄的面子恢復了幾許,「好,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事嗎?」
蘇掌柜驚訝,「少主,您難道不想知道太子與千雪郡主到底親還沒親?」
「不想。」蘇凌霄神色未動。
「……」蘇掌柜急死了!他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打探出來太子和千雪郡主相處時的內幕,也知道太子的強吻,為什麼少主卻不想知道呢?少主明明對千雪郡主那般上心!
可惜,蘇凌霄卻轉身離開,只剩下蘇掌柜急得抓心撓肝。
凌霄閣內。
顧千雪編排了一系列動作,從地面上飛舞到天上,在從頭天下舞到地上。當站在地面時,別說那舞姿飄飄欲仙,連顧千雪自己也覺得頭暈眼花、神魂顛倒,「初煙,你覺得如何,在什麼地方能再改進一些?」
初煙道,「回千雪郡主,郡主的舞蹈若是一般人來看,應是毫無破綻,但有武功者卻能看出郡主輕盈不足,」初煙皺眉,猶豫著問出口,「難道千雪郡主習武時未練輕功?」
顧千雪噗嗤一笑,「我哪會什麼武功啊,最多會一些內力,還是為了給秦妃娘娘診病才趕鴨子上架子才習得的,算上一算,我這內力也就練了四個多月罷。」
初煙驚訝,「郡主習武四個月就有如此深的內力,郡主真乃武學奇才!」
顧千雪哈哈笑著,渾汗如雨之後,心情豁然開朗,一把摟住初煙的脖子,如同好兄弟一般吊在初煙身上,「什麼武學奇才?對內力有天賦是真的,但談不上內力深厚,只不過我自己研發了呼吸法,在呼吸輸內力,在吸氣時將一半內力再收回來,所以給人一種有著連綿不絕的內力一般。」
初煙不太習慣與人親密接觸,從前的職業更是令她養成了親近必殺的習慣,如今被顧千雪摟著,有些不習慣,卻咬牙忍著,「即便如此,郡主也可謂武學奇才,那麼多武功高強之人都無法新創招式,但郡主卻可以信手拈來。」
顧千雪哈哈笑著,「初煙,你和你家主子學點好的行嗎?這拍馬屁別學,失了你這清冷佳人的氣質。」
就在顧千雪哈哈大笑的時候,蘇凌霄正好回來,聽見兩人的對話,眉頭緊皺,卻未說話。
初煙見到,不動聲色地將顧千雪從自己身上推開,顧千雪則是嬉皮笑臉道,「哎呀不好,被抓包了,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包的感覺真不好。」
「……」蘇凌霄。
「不過話說回來,初煙姑娘你說的太對了,我這無重力絲帶舞糊弄一般人還行,若有武功之人看見,非笑掉大牙不可,這可怎麼辦?」是啊,這種舞蹈在一個沒有內力、輕功的世界,絕對可謂絕技,但在南樾國,還真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