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打著打著就愛了(一更)

  「不想,」厲王回答得乾脆,還未等顧千雪繼續勸說,又道,「但母妃卻想。」

  「啊?」面對愚孝的厲王,顧千雪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至於你說那肌膚之親,也是母妃想聽的,為了讓母妃高興,本王便承認了。」厲王繼續道。

  顧千雪只覺得喉頭一股甜腥,有種想噴血的欲望。

  她扶住牆,乾咳了幾聲,「宮凌渢,這可是你的終身幸福,你不能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這是對婚姻的不尊重!」

  厲王卻抬起眼,「你又如何知曉,本王不愛你?」

  若換一個人,換一個場景,女人被如此霸道總裁的表白,勢必會心跳加速,小鹿亂撞的。

  但面前卻是厲王宮凌渢,顧千雪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你若愛我,會打我?」

  厲王面色認真,「雖然現在還不愛,但也許,本王打著打著,就愛上你了。」

  「……」顧千雪終於沒忍住,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為了保證自己不坐地上,顧千雪扶著牆,艱難地挪到了床邊,坐在了床沿上,手捂著心口,大口喘氣。

  打著打著就愛了?

  呵呵,就算宮凌渢是虐待狂,但她顧千雪卻不是受虐狂!

  不行,她要反抗,她一定要反抗!雖然這穿越的人生極為詭異,雖然她也沒指望著在南樾國找到一夫一妻相濡以沫的愛人,但她也絕不允許自己嫁給一個虐待狂。

  先不說死不死的問題,挨打也很痛好嗎?

  是人誰願意痛!?

  想著,顧千雪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不行,我得告訴秦妃娘娘真相。」

  但顧千雪眼看著衝出門外,卻見一隻修長結實的胳膊擋在了自己面前,緊接著只覺得胸口一疼,頭暈目眩,整個人卻如同一隻沙袋般被拎起、摔向了床上。

  後背劇痛,顧千雪連叫都叫不出來,緊緊閉著嘴,忍著疼痛。

  這次,顧千雪更堅定了與厲王拉開距離之心,她會被活活打死的!

  過了好一會,後背的劇痛才舒緩了些,她睜開眼,卻見如同修羅殺神一般的厲王背著手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睥睨,一雙烏黑的眸子狠狠地盯著她。

  「顧千雪,你在逼本王。」厲王冷冷道。

  顧千雪一驚,「沒……沒有,我只是想告訴秦妃事實而已。」

  厲王慢慢俯身,一雙長臂壓在床上,將渾身瑟瑟發抖的顧千雪困在其中,那雙眸眯著,透露著無數危險。「事實?你說的對,本王確實應將那件事變為事實。」說著,視線從顧千雪的臉上慢慢下移動,掃視她玲瓏有致的身體。

  顧千雪狠狠一抖,想退卻無路可退,想推開兩卻又沒那個實力。「王……王爺,我……我錯了。」男子漢能屈能伸!

  「知錯了?」厲王左側唇角勾著,那永遠如籠罩冰霜的俊美面龐,竟有一絲說不出的邪魅。

  厲王身上有一種香氣,這種香氣不是皇族人喜愛的龍涎香,也不是權貴們喜歡的檀香,更不是花草藥香,是一種說不出的香氣,很淡,卻讓人神經氣爽,好似香茅和橙子的混合,卻沒有單純香茅那般刺鼻。

  關於厲王衣物所用的薰香,顧千雪曾聽申嬤嬤說起過。

  只說,幾年前,厲王剛剛接手為皇上處理貪官污吏,得罪了無數人。有些人更僱傭了江湖人來刺殺厲王,那一時間,厲王甚至連夜裡休息都衣不解帶,大小刺殺甚至如同吃飯一樣平常。

  在被如此頻繁的刺殺之前,厲王的衣服顏色也是多種多樣,但卻發現,黑色最能掩蓋血色,而刺客無法依血跡判斷目標傷情,便不會捨身赴險。畢竟,刺客與死士不同,若條件與自己無利,便會撤退,再尋機會。

  而正是因為厲王堅持穿黑色衣物,便有了許多次僥倖逃脫。

  至於這香氣,也是用來遮蓋血腥味的。

  此香氣一旦與血腥味融合,便會減淡,直至無味,同樣,那血腥味也便消失不被人察覺。

  若干年之後,幾乎所有亂臣賊子都被厲王殺光,刺客沒了僱主,自然也就不再行刺厲王,但厲王多年的穿衣習慣卻保留了下來,依舊是這黑衣以及獨特的香氣。

  香氣很淡,淡到若不貼身,無法感覺。

  「我……我……我知錯了。」顧千雪雙手抵在厲王的胸膛,暗暗用力,試圖拉開兩人距離。

  「好,那本王且問你,本王與你,有過肌膚之親嗎?」冰冷的聲音,說出這般曖昧的話,卻絕無半點旖旎,好似公事公辦一般的口吻。

  「……」顧千雪咬牙,點頭,「有過。」

  「如何有的?」厲王卻好似在捉弄。

  顧千雪口中銀牙暗咬,恨不得將牙齒咬碎,「我……我主動的。」

  厲王的唇角勾起,「記住,無論對誰,都要這般說。」

  顧千雪撇過眼,不肯說話。

  厲王的身子卻突然壓了過來,顧千雪趕忙大叫,「知道了,知道了,我發誓對任何人都說是我勾引你的,行了吧?」

  被那濃郁的男性氣息籠罩,顧千雪整個腦子一片空白,渾身忍不住的抖了起來,雙手更是用盡全力地抵在厲王結實的胸膛,雖然這抵抗毫無意義。

  「記住,只要本王聽見一絲風聲,就會把你抓來立刻辦了,」厲王的聲音慢悠悠的,卻滿是威脅,「而且,你對誰說了實情,本王便殺了誰。」

  顧千雪渾身狠狠一顫,她知道,只要厲王說了,便會做。

  「知……知道了,我……對誰都不說,你……你放開我。」顧千雪側過頭,不肯接受近在咫尺那男性氣息。

  少頃,只覺得身上一輕,那如大山一般的男子已起身離開。

  厲王未語顧千雪多說什麼,只是背著手,如同散步一般,從顧千雪的房間出了去。

  背後微微疼痛告訴顧千雪,剛剛發生的一幕不是噩夢,是真真切切的事實。從今以後,她就不是黃花大閨女了,無論對任何人,她都不能說出實話,只能暗暗的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