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夜探(二更)

  月兒和巧兒又跪了好一會,確定可怕的厲王離開,這才小心對視一眼,而後戰戰兢兢地起身。

  「王爺……王爺不會殺我們滅口吧?」說話的是巧兒。

  月兒也是很是後怕,「應該不會的,就算是……我想,郡主也會保護我們的。」想起兩個時辰前,郡主揉她臉時的畫面,只覺得郡主親切隨和,讓人忍不住貼近。

  巧兒點了點頭,「對,郡主會保護我們的,郡主是我見過最好的主子了。」

  「別聊了,我們快去幫郡主穿衣服吧。」說著,上前,為顧千雪扣好衣襟,蓋好了被子,兩人輕聲退出房門。

  「巧兒你發沒發現,剛剛王爺的聲音很輕,好似怕吵醒郡主一般,」月兒回憶剛剛那一幕,而後有感而發,「我第一次看見,王爺那般溫柔。」

  巧兒也有同感,「我覺得王爺一定喜歡郡主的,絕不會有錯。」

  月兒喜上眉梢,「太好了,若郡主當我們王府的主子,那我們每一天豈不都會很開心?抹茶千層蛋糕你吃過了嗎?聽說就是郡主發明的,後來廚房幾個嬤嬤經常偷偷的做來,有一次我吃了些,真的好吃呢。」

  「是啊是啊,甜甜的。」巧兒笑眯眯道,「多虧了郡主,咱們才能嘗到貴人們才能吃到的好東西。」

  「哦對了,剛剛郡主醒來時問我荷包的事兒了。」月兒猛然記起。

  巧兒道,「是嗎?最近我們繡了不少,只等郡主要呢。不行,今夜我還要繡一個好看的,明日便獻給郡主。」

  月兒也是同意,「好,今夜我們一起來繡。」

  ……

  一夜便這麼過了去。

  顧千雪睡得很香,實際上,這一段時間她一直疲於奔命,白日在厲王府學舞,晚上便到無名居練舞,昨夜確實托傷痛的福,忙裡偷閒,睡得尤其香甜。

  香甜到……對夜裡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清早,陽光明媚,處處都有一種冬日清晨的清爽。

  當顧千雪趕到南山院時,卻見到永安長公主也在,趕忙請安道,「千雪給秦妃娘娘請安,永安長公主請安,二位早晨好。」說著,給了兩人一個陽光燦爛的大大笑容。

  永安長公主一把將顧千雪拽來,從上到下仔細地檢查,「千雪丫頭你沒事吧?聽說你昨天傷得不清,傍晚的時候,本宮與晚晴去無名居看你,卻被渢兒的人擋在門外,死活不讓我們進去,怕打擾你休息。」

  顧千雪嚇了一跳,「真……真的?」連自己親娘和親姑母都攔?不對不對,劇情不對,按理說厲王那般愚孝的人,怎麼可能將秦妃擋於門外呢?

  提到這件事,永安長公主便氣不打一處來,「那個小兔崽子,連晚晴和本宮都敢攔,我們只是進去看看你,難不成還能不讓你休息?」

  顧千雪點頭,「對對,公主殿下說得對。」

  「更讓人生氣的是,我們隨後去了渢兒的院子,你猜怎麼著?」永安長公主道,「那小子竟然拒不見客。」

  「……」顧千雪完全震驚住了,昨天厲王抽什麼風了?

  與永安長公主的氣憤相比,秦妃卻是十分體諒自己的兒子。

  只見秦妃抿唇一笑,「碧芙,算了吧,你還和孩子一般見識?渢兒便是想到你會興師問罪,所以才避而不見的,昨日從玉笙居出來時我便說了,別去渢兒那,你偏不信,這回信了吧?」

  「晚晴,我還不信了,我們治不了那個小子,」永安長公主一拉秦妃,「走,我們找那小子算帳去!」

  可憐的秦妃,本就是那如水岸垂柳般柔軟的女子,卻被孔武有力的長公主拽得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顧千雪噗嗤笑了出來,心中卻越發羨慕兩人的友誼,「不知公主殿下和娘娘用過早膳了嗎,我好餓啊。」

  秦妃立刻找到了理由,「本宮也餓,碧芙難道不餓嗎?我們用過早膳再說吧。」

  待早膳用完,永安長公主的火氣滅了,去厲王那興師問罪一事怕也就取消了。

  「罷了罷了,吃飯吧,為了減肥,晚上你們不讓我吃飯,這清晨早就餓了,」永安長公主也不是非去問罪不可,便也就順坡下了,「今日早膳有千雪在,我們一起吃吧。」

  說著,左手拽著秦妃,右手拽著顧千雪,如同拎著兩隻小雞一般,永安長公主等三人去用膳的正廳。

  雖同在王府,但厲王卻很少到南山院與秦妃一同用膳,只在自己的院子裡吃,時間長了,眾人對厲王獨來獨往的脾氣也就習慣了。

  早膳時,顧千雪一邊品嘗王府廚子的手藝,一邊看著秦妃和永安長公主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心中越發艷羨,卻也知道,這種摯友知己是可遇不可求的,卻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樣的福分,可以交到這樣的朋友。

  早膳結束,顧千雪想練舞,但秦妃卻死活不肯。

  「千雪,這舞技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何況你還有傷在身。」秦妃安慰道。

  顧千雪哪肯?「娘娘真誤會了,昨天確實扭了一下,但傷勢不重,今天已經一點都不疼了。」說著,還活動左臂,以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

  永安長公主卻道,「讓你休息兩天就休息兩天,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

  顧千雪苦笑道,「公主殿下,如今已過了半個多月,我這舞技……你也是知道的。」

  永安長公主想到顧千雪那僵硬的舞姿,想到一個半月後要在百官面前丟人,心中痛苦,「無論什麼原因,這兩日你都不能練舞,這可不是本宮的決定,是渢兒的意思,你若有意見,去問渢兒吧。」而後又無奈地嘟囔,「哎,真是屋漏天逢連夜雨,本來就跳得不好,現在連舞都沒得練了。」

  ……

  同一時間,另一地點。

  蘇掌柜從外哈著冷氣入暖閣大門,正巧碰見初煙拎著紅泥瓷壺從少主的房間出來。

  「少主他醒了嗎?」蘇掌柜問。

  初煙臉上帶著無奈,點了點頭,「昨夜徹夜未睡,寅時剛剛躺下,這又起了。」在床上休息的時間幾乎不到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