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發生了一件驚天大事!
顧尚書府被人滅門!
一時間震驚了整個京城,不僅下人死傷了不少,還被放了一場大火。
眾人唏噓。
御書房。
宮凌堯雷霆大怒。
康公公小心伺候著,「皇上,這是皇后送來的安神湯,還求皇上保重龍體!」
宮凌堯狠狠地哼了一聲,卻沒回答。
御書房內一片死寂,康公公端了好一會,隨後悄悄的放在了御書案的一角,只等皇上消氣了喝一些。
宮凌堯靜靜坐在書案後,無絲毫心情處理公事,只等著心腹報上調查結果。
少頃,他低頭看到安神湯碗,一揚手,連湯帶碗甩在地上。
宮女太監們膽戰心驚,生怕皇上遷怒到他們身上。
康公公幽幽嘆了口氣,低聲道,「只要別傷了龍體,怎麼都行。」
這時,梁貞不經通報快步進入,「屬下見過皇上。」跪地。
宮凌堯焦急道,「免禮,顧府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貞對康公公使了個眼色,康公公心領神會,立刻將下人們都遣了出去。
瞬間,偌大的御書房便只剩下主僕三人。
梁貞道,「回皇上,屬下循著蛛絲馬跡找到了兇手,隨後嚴刑拷打,這些人招供說,幕後下令之人是薛旭峰。」
「薛旭峰?」宮凌堯吃驚,「怎麼是他?」
梁貞繼續道,「如今已將薛旭峰緝拿歸案,雖然其不承認,但指證他的人卻很多,此事怕真是他下的毒手。想來,應是當年薛旭峰在顧府當管家時與顧慶澤積的恩怨罷。如今顧慶澤辭官在家,雖有皇上的人監視軟禁,但外面人卻不知,薛旭峰因投靠了皇上,手中有些權力,便想報仇,於是……顧府便被滅門。」
宮凌堯知曉梁貞的能力,既然梁貞能進入御書房將這結果稟告,便說明此事定為真。
想著,一掌擊在書案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梁貞低頭,並未言語。
宮凌堯想到手中的一張牌就這麼沒了,恨得周身顫抖,「呵,薛旭峰是報仇了,卻不知有多少人會將滅門案安在朕的頭上,真是個忠臣啊,哈哈哈哈。」俊美的面頰滿是猙獰,「薛旭峰人呢?」
梁貞道,「回皇上,關押在天牢。」
宮凌堯點了下頭,「命京順衙即刻審理,三日內便要出結果,第四日便要當眾凌遲,既然他心滿意足的報仇了,朕便要他心滿意足的死。」
「是,皇上。」梁貞接了命令,「皇上還有其他吩咐嗎?」
「沒了,下去吧。」宮凌堯緩緩坐回書案後,伸手揉了揉眉心。
梁貞走了,御書房再次陷入死寂。
一旁的康公公想著說些好話安慰皇上,小心翼翼道,「還請……皇上保重龍體。」除了這句話,別的也不敢說。
宮凌堯抬起眼,挑了下眉,「罷了,死了就死了吧,左右也是一個誘餌,而且如今想想,那顧千雪也沒那般吸引朕了。」聲音頓了下,「與其說顧千雪吸引朕的目光,還不如說此人行事實在詭異,讓人難以捉摸。」
康公公猶豫,輕輕道,「也許……是那顧千雪欲擒故縱呢?」
宮凌堯點了點頭,「說得對,從前還是朕太閒了,竟在一個女人身上費心思,可笑。」說著,站起身,低頭看見腳旁的痕跡,是剛剛他打碎的安神湯,「派人送些東西過去,就說朕喝了安神湯後舒適許多,特賞給她的。」
「是,皇上。」康公公恭敬道。
宮凌堯已轉身離開,出了御書房。
……
另一邊。
深夜的房間悄然無聲,一身黑衣的顧千雪入內。
宮凌渢瞬間起身,「顧尚書和顧老夫人送出京城了?」
顧千雪點了點頭,「送出去了,」隨手,從懷中掏出易容藥,「藥效快到了,喝了吧。」
宮凌渢接下,一仰頭喝了乾淨。
顧千雪道,「今天薛旭峰……」聲音戛然而止,趕忙轉移了話題,「我們何時出發?」
宮凌渢將空著的藥瓶放在手中把玩,「今日是薛旭峰凌遲處死之日吧?呵,他倒是將凌遲用得順手。」後一句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
這也是顧千雪瞬間轉移話題的原因。
邵公公,正是被宮凌堯凌遲處死,這是宮凌渢心底之痛。
她拉住他的手,輕輕道,「放心,我們一定會報仇。」
「好。」
……
隨後,趙世子又在京城適合玩樂了半個月,可謂樂不思蜀。
雖然皇后丘安然厭惡趙世子,但還是應皇上要求為趙世子牽線,將京城名門閨秀嫁給趙世子為妻,然而無法無天的趙世子挑剔得很——長得醜的不要、太胖的不要、太瘦的不要、太高的不要、太矮的不要、家勢不好的不要、出身不尊貴的不要。
庶女?呵呵,趙世子直接就拒絕。
丘皇后無奈,試著牽線嫡女。
然而京城哪有出身名貴的千金願意嫁給那粗劣醜陋還暴力的趙世子?有些更是以死相逼拒婚,最後這做媒賜婚便不了了之。
加封結束,條件也談妥,為何宮凌渢生生等了半個月才走?
一方面是打消宮凌堯的疑慮,另一方面是與顧尚書府一事撇開干係。
顧尚書畢竟是趙元帥的女婿,說宮凌堯絲毫不懷疑是假的。
這半個月,宮凌渢又在做什麼?
呵呵,依舊是喝酒吃肉打女人,天天把被分配來的宮女打得鼻青臉腫,為了逼真,連帶著顧千雪也得打上幾下。
夜深人靜。
所有人都在睡。
某人的房間內卻畫面詭異。
卻見漆黑的房間內,宮凌渢在房間內蹲著馬步,頭上頂一隻裝滿水的水盆。
一旁的顧千雪哭笑不得,「凌渢,不用這樣,你白天已經很小心了,再者說,我有內力護體,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不行,白日裡打了你兩下,我就要蹲兩個時辰。」某人堅定。
雖然馬步是練武者的基礎,但即便武功再高強,蹲馬步還是很累的,何況一蹲就是兩個時辰。
顧千雪無奈,「你這麼認真做什麼?一切都是演戲,為了混淆視線。」說著,就搶他頭上的水盆。
宮凌渢將水盆一把奪了回來,繼續頂在頭上,「必須懲罰。」
顧千雪深深嘆了口氣,也只能無奈地在旁邊陪著。
長夜漫漫,兩人便一個坐著一個蹲著,互相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