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宮凌渢聽到陸危樓的名字時,後脊樑生生出了一層冷汗。
顧千雪煥然不覺,「在我印象里,你們兩人武功都很高,」聲音頓了下,「好像身材也很像。」
「……」
顧千雪伸手捏著自己下巴,細細比較,「你們兩人都穿黑衣服,他……」
話還沒說話,卻覺眼前一道黑影,緊接著大頭朝下被扛了起來。
下人們嚇了一跳,卻不敢吭聲,就這麼見王爺將王妃扛了進去。
進了房間,顧千雪被扔在床上,緊接著那高大身影便壓了上來,正要說話,嘴巴卻被堵住。
「嗚嗚嗚嗚」的說了半天,顧千雪想說,「在車上還沒親夠?」
如此含糊不清的字無法令人聽懂,厲王卻抬頭道,「沒有。」
顧千雪吃驚,「你聽懂了。」
「哼。」
顧千雪眨了眨眼,「你……你不會是想……想那個啥吧?」
本來就很曖昧的氣氛,因為顧千雪的一句話,更是曖昧起來。
宮凌渢十分激動又十分掙扎,因為壓抑某種欲望,竟周身肌肉緊繃。
但最後,他還是長舒一口氣,起身離開。
「你要去做什麼?」
「沐浴。」
顧千雪起身,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袖,「剛剛切磋又流了一身汗,看來我也得沐浴一下。」
厲王頭也沒回地走了,顧千雪不知道的是,同樣的沐浴,兩人截然不同。她洗的是熱水澡,他洗的是冷水澡。
……
一晃數日。
真的就按厲王所說,教給顧千雪處理公務。
雖然這些公務已被減少了許多,然而每天還能送來幾十冊,這些公文所反映的問題可不是一個「許」或「不許」能做結論,而需要寫出要如何決定。
厲王也是心大,逼著顧千雪處理,只有極少數實在牽扯到其他部門的公文才留給他。
顧千雪硬著頭皮開始寫,趁著白天厲王出門辦公,她便開始處理,到了晚上兩人便繼續練武。
三天的時間,顧千雪已能接厲王的五招。
雖然依舊眨眼之間就輸,但從前只需眨眼一次,如今需要眨眼三四次,也算是……進步飛速。
……
這一日,厲王早早回來,顧千雪剛將公文都做完。
看見厲王后,氣急敗壞道,「早知你今天這麼早回來,我就應該將公文留給你來做。」
厲王淡淡一笑,「今天我早回來是有事通知你,明日宮中有宴席,你準備一下。」
顧千雪一愣,「準備?我怎麼準備?」
厲王故意皺眉,「怎麼準備?你們女子不就是準備裙子和妝容,只等宴席時一鳴驚人、艷壓四座嗎?」
顧千雪噗嗤一笑,「原來你們男人都知道?」
「你以為呢?」厲王冷哼。
「……」
說是這麼說,但顧千雪卻坐在走回桌後,撐著下巴思忖起來。
厲王皺眉,「你不快去準備衣服,坐在這裡做什麼?」
顧千雪抬眼,「你回來就因為此事。」
「是啊,若你沒有喜歡的衣裙,我便陪你去成衣店。」厲王道。
顧千雪瞠目結舌,用一種見鬼的眼神盯著他。
厲王眉頭皺得更深,「怎麼……哪裡我說錯了?」
顧千雪起身,雙手環在他的腰上,頭靠在他堅實的胸膛,「沒什麼,很感動,因為一個女子你走下神壇稱為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作為這名女子,我感到很榮幸。」
「神壇?」厲王失笑,伸手攬住她,「我從來就沒在什麼神壇之上,一直在生死邊緣掙扎罷了。」語調一轉,換了個話題,「我們來說說明日的宴席吧,王府怕是沒有什麼時下流行的衣裙,倒是頭面珠寶有一些,我陪你去庫房選一選?選好了頭面,便出外買衣服?」
顧千雪心底甜蜜蜜的,「如果我說……明日的宴席我不參加,你會不會生氣。」
果然,周圍氣溫驟然冷了幾分。
厲王黑著臉,將某人從懷中拽了出來,「我又哪裡惹你不高興了?」
千雪緩緩搖頭,「沒有哪裡不高興,只是去了不好。」
「何處不好?」
千雪耐心講解,「首先我用什麼身份出席?」
「厲王妃。」
「噗……好像已經和離了吧?」
「尚書千金。」
千雪點頭,「但只要我出現,就少不得議論紛紛,即便眾人不當面刁難我,背後也會戳我脊梁骨的。」
「戳就戳,她們還敢表現出來?」厲王冷哼道。
千雪無奈,「笨,就算是不刻意表現出來,眼神卻是掩不住的,你幻想一下那種場景——我坐在席間,眾人的眼神都時不時地向我掃,整個大殿的氣氛很詭異,這些人要麼看我、要麼看你、要麼去看秦妃娘娘,到時候秦妃娘娘肯定也不舒服。還記得秦妃娘娘說的話嗎?她說,有什麼事只等北醴國使臣離開後再說,如果咱們將宴席鬧僵,娘娘一怒之下將本能同意之事拒絕了,怎麼辦?你還能與你母妃對著幹?」
厲王一急,正要說什麼,顧千雪搖頭,「如果退一步海闊天空,為何一定要兵戈相見呢?左右也才幾天的時間。」
「……」
顧千雪又細聲慢語的勸了一會,終於,厲王被說動了,「好吧,明日你不用出席宴席,我也會儘早回來,我們走。」說著,便拉顧千雪向書房外面而去。
千雪一愣,「我們這是去做什麼。」
「自然是練武。」
「……」
顧千雪哭笑不得,「你就不換身衣服?穿著朝服練武,能施展開身手嗎?」
「左右你也打不過我。」
「……」顧千雪無奈,「咱好好說話,別動不動人身攻擊行嗎?」
厲王笑而不語。
隨後兩人切磋自不用說。
客觀的說,顧千雪進步確實飛速,幾日的時間竟可以與厲王交手七招,一切還得益於她的呼吸內力法,而厲王斷言,若給顧千雪五年的時間,也許她的武功能超越他,也說不定。
……
本以為此後的日子會一直在這種平淡卻甜蜜中度過,卻沒想到厄運悄悄來臨。
而這迎接北醴國使臣的宴席便是轉折點。
這一日,厲王獨自赴宴,甚至連應側妃也未允許出席。
顧千雪照理幫厲王處理封地事宜,月兒卻恭敬入內道,「稟王妃娘娘,王府來一人,自稱是尚書府聽雪院的下人,說顧老夫人有急事尋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