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和他們以前去過的城市截然不同，不僅僅是人們的衣著，還有生活方式，吃穿住用，完全都不一樣。
街頭叫賣的食物看起來沒那麼精緻，大塊大塊的，胡亂切成塊或者條，顏色也不太好看，幸好聞起來還算香，蕭清羽他們大多都認不出來。
有些像是烤熟的豆子，還有黑乎乎的長條形食物，估計是什麼植物的根莖，唯一認識的是烤蘑菇。被一些攤販架在烤爐上，刷上油和調味料，烤得滋滋作響，散發出一股蘑菇特有的香氣。
「殤，我們沒這裡的錢，怎麼辦？」蕭清羽小聲道。
必須弄一點才行，不然總不能餓肚子睡大街吧？他們估計要在這裡待好久的。
楚懷殤摸出一塊紅色的靈寶，說道：「找個地方，將這東西賣了，應該能值點錢。」
蕭清羽點點頭，目光隨處打量，很快盯上了一個在街頭閒逛，看起來遊手好閒的男人。約莫三十左右，頭髮亂蓬蓬的，穿得衣冠不整，走起路來吊兒郎當……
嗯，是目標人物了！
到哪裡都有這樣的人，最適合打探情況。
「看我的。」
她一笑，朝著前方這男人走了過去。
蕭清羽故意和他擦肩而過，趁機撞了一下他，這男人果然臉色一變，囂張跋扈的道：「臭小子，沒長眼睛嗎，竟敢撞……」
話沒說完，他被蕭清羽抓住了胳膊，輕輕一捏，他痛得殺豬一樣嚎叫了起來。
靈力順著手腕鑽入這男人體內，眨眼之間，連聲音也給封住了。
蕭清羽拖著這男人，拐入了一條小巷子，這才鬆開他。
男人剛被鬆開，頓時又猖狂起來，他左右看了看，蹲下身抓起地上一塊石頭，就要朝蕭清羽頭上砸來：「混蛋，老子弄死你……呃……嗚嗚嗚！」
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咽喉，窒息感襲來，他根本掙不脫。
男人終於嚇住了，知道這兩人不是他能對付的，嚇得臉色大變，驚恐無比。
楚懷殤淡淡道：「我問，你答，廢話少說。」
男人慌得連忙點頭，卻嗚嗚嗚的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仿佛突然成了啞巴。
「這是什麼地方？」
「……這、這裡是聖城！」男人忽然發現自己恢復了說話能力，慌得一股腦的全部倒了出來，「二位，不要殺我，我、我什麼都說……」
「聖城裡有什麼勢力，哪些大人物，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消息，你知道的通通說出來。」楚懷殤語氣平淡，但卻有一股讓人心悸的壓迫感，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這男人立馬道：「聖城裡最強大尊貴的人，自然是皇上了，還有飛龍聖騎團，國師大人手下的白袍巫師團，皇室禁軍，巡城衛等等！除此之外，聖城裡還有獵殺團、商貿會，至少七八個頂級勢力，中小級別的就更多了……」
楚懷殤和蕭清羽沒有說話，只聽他說了幾乎半個時辰，才勉強說完。
二人對視一眼，只感覺聖城中勢力交纏，錯綜複雜，連一個街頭混混都知道這麼多，再深入挖掘的話，只怕還有更多驚人的秘密。
至於最近發生的大事，只有兩件。
第一件是宮裡發生了刺殺事件，有人行刺皇上，被證實是二皇子獨孤御風所為。皇上和國師同時下令，派人抓捕潛逃的二皇子，如今已經滿城風雨，隨時都可能出現搜查隊。
另一件事，蕭清羽一聽就知道了。
「前幾天，聽說有邪神入侵了，雖然只有兩個，但依舊鬧得大家人心惶惶。據說就連飛龍聖騎團都被這兩個邪神打敗了，逃了回來，如今宮裡已經戒嚴了，國師還派出的巫師團前往支援。就連城裡也一樣，宵禁時間絕對不能外出，不然格殺勿論。」
這男人說得心有餘悸，仿佛邪神真的十惡不赦，見人就殺一樣。
楚懷殤又詳細詢問了一些，比如巫師團有多少人，厲害之處在哪裡，以及皇室的情況等等，那人就完全說不上來了。
「行吧，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既然這人已經倒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楚懷殤只能作罷，問道：「我有些值錢的小玩意想變賣，去哪裡最適合？」
這個男人最懂，他立即道：「城東的幸運典當行，去那兒最好了，什麼贓物都可以……」
驀地，他又驚慌地閉了嘴，一不小心說快了。
楚懷殤淡淡道：「行了，你走吧，記住管好自己的嘴，不然……」
「是是！大人放心，小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男人連忙保證，一步步後退，見這一男一女沒有動靜，才轉身朝著巷子深處飛快地逃走了。
「幸運典當行，走吧，殤。」蕭清羽笑道。
出了巷子，二人認準方向，朝著城東而去。
兩人穿著守城兵的服飾，沿途倒也沒人再來生事，一個時辰後，他們終於找到了這家位於一條小街中，裝修簡單，甚至有些陳舊的典當行。
上面的牌匾都褪色了，歪歪扭扭地掛著，蒙了一層灰，看起來似乎生意不太好。
楚懷殤正要進去，蕭清羽抓過他手中的靈寶，促狹一笑：「我去，殤，你守在門口。」
「好，等你。」
蕭清羽很快進了典當行，裡面昏暗一片，只有牆上一盞燈，散發著朦朧的光，照映出典當行里各種物品，投射出一個個黑影，顯得有些破敗陰森。
一個男人趴在櫃檯上睡覺，發出呼呼的打鼾聲。
「喂，老闆生意上門了，醒醒！」蕭清羽拍了拍這人的頭。
「誰，什麼生意……」
這男人頭上纏著一圈布條，看起來年紀很大了，滿頭散亂的灰白色捲髮，有些禿頂。
他睡眼朦朧地抬起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卻像睜不開一樣，盯著蕭清羽看了半天，才想起什麼，在抽屜里翻了半天，找出一副水晶眼鏡戴上：「你，你來贖東西的，還是要典當什麼？」
蕭清羽將靈寶放在他面前，問道：「你看看這個，能當多少錢？」
老頭一看，微微一怔，隨即飛快抓起這塊亮晶晶的紅色靈寶，湊到眼前細看，呼吸逐漸加重。
好半天，他才沉聲道：「這塊石頭挺漂亮的，雖然沒打磨，但做成首飾還不錯，你要當的話，算你一千個黑石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