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頭被兜帽籠罩著,看不清面容。
但他渾身散發出的威壓,甚至隱含著一股讓人心驚膽戰的殺意,總是讓東方傲月小心翼翼,一句話都不敢說錯了。
世人皆知,他是太陰域域主,東方世家的家主,修為更是達到了天罡境大圓滿。
可沒人知道,每次在這黑袍人面前,他連大氣也不敢出。
「你幹的好事!」
黑袍人慍怒的一句話,嚇得東方傲月渾身冰冷。
「寒月仙宮竟然被人毀了,本座需要的神魂,還有那些實驗體都沒了!東方傲月,你辜負了本座的期望,簡直罪該萬死!」
即便已經克制了,可那股恐怖的威壓依舊讓東方傲月惶恐萬分,連忙道:「大人,您聽我解釋啊!都是姜家的人幹的,如果不是他們突然插手……」
「閉嘴!別以為本座不知道,那兩個人差點就發現本座了,就在剛才……」
黑袍人咬牙切齒地道:「本座去收取寒月仙宮的神魂,卻被他們找上來,若不是本座動作快……哼!東方傲月,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想死了是不是?!」
東方傲月聽得魂飛魄散:「大、大人饒命!饒命啊……」
「夠了,本座不想聽你廢話,本座要的是神魂和實驗體,還要弄死那兩個人!若是再讓他們查下去,壞了本座的大事,本座第一個就要你的命!」
一股威壓釋放出來,壓得東方傲月關節格格作響。
他根本抗衡不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衣服都被冷汗濕透了,用盡全力才嘶聲喊出一句話:「大人饒命!求、求大人再給一點時間,鄙人一定、一定殺了那兩個人,再給大人籌集足夠的神魂!」
他連連磕頭,片刻間,額頭就磕得一片血紅。
黑袍人居高臨下地看著東方傲月,仿佛在看一隻螻蟻,毫無人氣。
好一會兒,那股恐怖的威壓才收斂了幾分,陰沉沉道:「好,本座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準備怎麼辦?」
東方傲月如蒙大赦,連忙道:「大人放心,那些實驗體雖然不見了,但並沒有死。聽說……有個最強大的實驗體活了下來,帶著其他實驗體逃往黑冥域方向了,我們只要找到他,其餘的實驗體都能掌控在手。」
「黑冥域?居然逃往黑冥域去了,那可是妖族的地盤。」
黑袍人怒意消減,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真是天意!既然這樣,那就讓這些實驗體去和妖族衝突吧,到時候雙方打起來,我們才能坐收漁人之利。」
「還有神魂的事,你給我記在心上,到時候若是交不出來,本座就找你說事!」
「是、是大人!」東方傲月連連應下。
那恐怖的氣息總算消失了,趁著黑袍人沒有離開,東方傲月趁機道:「對了大人,有關姜家那兩人,壞了大人不少好事,為了我們的計劃,一定要先剷除他們!」
「你想說什麼?」黑袍人沉沉地道。
「鄙人的意思是,姜家那兩人連寒月仙宮都能覆滅,可見手段厲害,想要下手對付他們,最好的就是暗殺,才能出其不意!但是……」
東方傲月一邊說,腦中一邊急速思索起來,小心地道:「他們太厲害了,還有神器!若是一擊不中,他們肯定會有防備,所以一定要快准狠!」
他見黑袍人沒說話,聽得還算認真,繼續道:「鄙人會找最精於暗殺的人去對付他們,再設一個陷阱。但為了穩妥起見,大人能不能相助一臂之力?」
「畢竟大人是……嘿嘿,若是有了大人的幫助,那對男女一定逃不了!」
「敢將主意打在本座身上?」
黑袍人陰沉沉地說道,嚇得東方傲月差點又跪下,卻又聽他話鋒一變:「不過……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那對男女絕對不能留,一定要幹掉!」
思索了片刻,他道:「你附耳過來。」
東方傲月連忙湊了過去。
「本座賜你一物,你如此這般……懂了嗎?」
「是、是,多謝大人!鄙人明白了,一定幸不辱命!」東方傲月喜不自勝,握著手中黑袍人給他的一個玉盒,興奮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有了這東西,姜家那兩人肯定跑不掉!
……
蕭清羽和楚懷殤無功而返,心情沉重。
再一次感到了自己和對手的差距,蕭清羽又一次提醒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地修煉,爭取儘快突破,不能拖楚懷殤的後腿。
不然下次再遇到那個黑袍人,對付不了也就罷了,別反而被他傷了!
「清羽,你別想那麼多,修煉是循序漸進的事,你已經很努力了。」楚懷殤見她回來後就愁眉不展,問她兩句也沒有精神,就知道她又在自責了。
蕭清羽幽幽嘆息一聲:「殤,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那麼差勁,你就不會因為顧忌我,而毀掉那個傳送陣了。如果我再強一點,我們兩個聯手,一定可以拿下他的!」
這下傳送陣毀了,那人還拿走了所有的神魂,他們卻連那黑袍人的身份都不知道,實在是憋屈。
不用說,這件事背後的主使者,這個黑袍人一定跑不掉!
可她居然打不過,只能逃走。
看著蕭清羽垂頭喪氣的樣子,楚懷殤又無奈又憐愛,將她擁在懷中,輕拍著她的後背:「清羽,你告訴我,你多少歲了?」
蕭清羽不知道楚懷殤怎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回答道:「快十七了啊……」
「可不是!你才十六歲,已經修煉到了地煞境,如此天才,你居然還覺得自己差勁?!」楚懷殤捏捏她挺翹的小鼻子道:「要這樣算,其他人都是蠢材,早該買塊豆腐一頭撞死了!」
「不能這樣算啊!」
知道楚懷殤是安慰自己,蕭清羽卻不甘心,小聲道:「我只是重生後這具身體十六歲罷了,可前世我還活了二十多年啊,加在一起都四十了……」
楚懷殤聽得又好氣又好笑:「那我是不是也該把前世算上,對!還有前前世,前前前世,無窮無盡……我只怕已經活了幾千幾萬歲了!我豈不是比你還差勁?」
「哈,楚懷殤,你不講道理!」女人嬌嗔一聲。
「明明是你先不講道理!」男人對準她的唇,懲罰性地吻了下去,堵住了她還想爭辯的嘴。
略微掙扎了一下,她就沉浸在楚懷殤霸道炙熱的吻中,身子漸漸柔軟,宛如水一樣倒在男人的臂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