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扭曲的面孔猛然朝蕭清羽吐出一口黑氣，蕭清羽頓覺不好，腦子混混沌沌的。
可她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正要招出赤月，就在這時，旁邊的老瘋子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猛然揮拳，強烈的勁風帶著渾厚之力，居然一拳就將這面孔打散了。
虎妖仿佛遭受了巨大的傷害，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蕭清羽趁機攻擊，一劍刺在它咽喉，虎妖嗚咽一聲，緩緩倒了下去，化作一隻渾身黃黑條紋的巨大老虎。
「居然敢煉製倀鬼，既然壞了規矩，就不要怪老夫下狠手。」老瘋子哼了一聲，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直接摘下了面具。
周圍的人無人敢言，膽怯地看了老瘋子一眼，終於有人認出了他，大喊一聲：「他是那個瘋子，老瘋子！」
眾人一聽，嘩啦一聲跑了個精光，沒人敢靠近方圓三丈。
老瘋子卻毫不介意，朝蕭清羽打了個哈哈：「走了走了，沒戲看了。」
蕭清羽收劍回鞘，掃了一眼那死去的虎妖，之前那斷腕的攤主早就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老爺子，什麼是倀鬼？」她問道。
剛才那扭曲的面容居然能吐出黑氣，她不留神吸了一點，差點中招。
老瘋子臉色沉沉道：「煉製倀鬼，是虎妖族統領的能力之一，一些對人族心狠手辣的虎妖，就會將害死之人的魂魄抽取出來，煉製成倀鬼，為自己所用。」
「倀鬼沒有神志，卻帶有死前巨大的怨念，它們噴出的黑霧能夠迷失人的神志。害人越多，倀鬼的怨念越強，所以老夫遇見煉製倀鬼的虎妖，定斬不饒！」
蕭清羽聽得微微變色：「竟然抽取人的魂魄？難怪人族和妖族一直水火不容。」
老瘋子邊走邊道：「妖族別說抽取人的魂魄，直接吸收的都有，沒什麼奇怪。畢竟人也會屠殺妖族，還獲取它們的血肉、爪子皮毛，大家半斤八兩。」
「上界就是如此，表面看靈氣充足，各種奇花異草，但實際上卻更加危險，生存也更加苛刻。若是不強大，不但會被自己人害死，還會成為妖族的獵物。」
也是，蕭清羽明白了什麼。
在下界沒有妖族，修者們狩獵凶獸，獲取各種材料，覺得再正常不過。凶獸再強大，頂多吃人，卻沒有什麼更好的手段反擊。
到了上界，這裡有更多強大的妖族，它們和人族對待凶獸一樣，獵捕人族，吃掉、豢養，獲取各種材料。這就是弱肉強食，妖族和人族的做法似乎沒什麼區別。
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覺湧上心頭，蕭清羽只剩下一個念頭，必須儘快強大起來。
不然，僅憑自身，連一隻虎妖統領對付起來都困難。
轟！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鳴，仿佛有什麼爆炸了。滾滾地動傳來，綿延至腳下，引得無數人心慌意亂，到處查探。
「人皇大帝的靈冢要開啟了……」
有人大喊起來，周圍人這才反應了過來，化驚為喜：「原來是人皇大帝的靈冢要開啟了，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啊，這次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早就忘了剛才的殺戮，有人趁機大喊起來：「我這裡有人皇大帝靈冢的路線圖，一份只要一萬靈石！」
看著周圍人狂喜的樣子，有的離開黑市，有的去買路線圖，還有人打聽消息，蕭清羽卻很是驚訝。
竟然有人皇靈冢要開啟了？看樣子，還不是第一次開啟。
不用蕭清羽問，老瘋子就主動告訴了她。
人皇大帝的靈冢是最近幾十年被發現的，就在這亂空城的某一處。靈冢的主人，據說是三十萬年前萬法通天、修為奇高的無天大帝。
就算是在歷代人皇大帝中，無天大帝也排得進前五，傳說中，無天大帝十歲時就能斬金鵬、擒神龍，不但擅長煉丹，還酷愛收集各種靈寶神器，算得上大帝之中的頂級富豪。
無天大帝活了五千多歲，在突破最後的真神境時，失敗隕落，留下了數不盡的財富，引得後人遐想。無數人想要找到無天大帝的靈冢，卻沒想到竟然在亂空城被發現。
「老夫在三十年前就聽說無天大帝的靈冢開啟了，吸引了無數人去探索。但靈冢危險重重，機關無數，能活著出來就不錯了。當然，也有收穫的，但無一人能發現大帝的靈體，想必至今也沒人將靈冢全部探索完。」
蕭清羽好奇地問道：「那老爺子，你去過靈冢嗎？」
老瘋子搖搖頭：「沒去過，老夫自認本事不濟，去了只有送死，才不會那麼傻。」
蕭清羽動容，老瘋子的修為已經如此高了，連他都不敢去，這無天大帝的靈冢真這麼危險？可是機會難得，她要不要去試試呢？
帶著好奇心，蕭清羽也買了一份無天大帝的靈冢路線圖，花了一萬靈石，據說這是進過靈冢又活著出來的人根據回憶製作的。
路線圖上標明了安全的線路，哪裡有機關，哪裡有危險等等，蕭清羽看了看，製作得很粗糙，但聊勝於無。
靈冢即將開啟的事，引得眾人也無心買賣了。
蕭清羽跟著老瘋子離開了鬼市，臨別時，老瘋子將黑市牌給了她：「你拿著吧，想什麼時候去黑市都行，根據黑市牌的指引，就能找到最近的入口了。」
翌日。
吃過早飯之後，蕭清羽將昨晚的事說了一遍。
眾人也是第一次知道亂空城還有黑市，看著桌上擺著的九天玄鳥石卵和巫族秘典，霜兒翻了翻，一個字都看不懂。
蘇墨塵接過去，也翻了幾頁，一臉茫然：「這看不懂啊，就算是巫族秘典，有什麼用？」
「我們不懂，自然有人懂啊……」
蕭清羽微微一笑，將多多羅喚了出來，讓它將巫族秘典翻譯出來。
多多羅漂浮在半空，手指對戳，好半天才尷尬道：「主人，多多羅不會、不會寫字……」
終於有它不會的事了，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太丟人了。
蕭清羽忍俊不禁：「沒什麼，你只要念出來，我寫下來就行了。」
很快，霜兒拿來筆墨紙硯，磨好了墨，蕭清羽翻到第一頁，多多羅開始念起來。
巫族秘典，前面是記錄的巫族輝煌，多麼偉大，這種歌功頌德的話沒什麼意義。蕭清羽沒有下筆，一直聽多多羅念到有用的地方，才開始記錄。
「巫族最擅長八大秘術，其一，撒豆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