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聖教的名譽長老,大半夜的,大長老怎麼帶人追你,還下手這麼狠?」蕭清羽一邊幫君無恨治傷祛毒,一邊問道。
他肩頭的傷不重,只是被毒針刺了,毒性極強,現在已經一片青黑色。
好在君無恨已經用靈力控制住,毒性沒有蔓延,蕭清羽細心地給他塗抹著祛毒的藥液。一邊讓霜兒端來水,給他服用解毒丹。
君無恨吃下藥,頓了頓才沉聲道:「聖教情況複雜,你們知道多了反而不好。本尊早就勸過你們,現在再說一次,不要呆在聖教了,你們儘早離開為好。」
蕭清羽正在忙碌的手停下了,笑著反問了一句:「若是一開始就聽大人的話,那今晚我們是不是不該幫忙呢?」
君無恨一滯,隨即笑了起來:「你這鬼丫頭,本尊說不過你!本尊也是為你們的安危著想……」
蕭清羽打斷他的話道:「知道大人是為我們好,可若不是有原因,誰會來貿然來聖教呢?」
君無恨似乎明白了:「你們有什麼原因?」
蕭清羽眨眨眼睛:「或許和大人一樣哦!」
自從上次她拋出二長老的資料,試探君無恨,就知道他多半會去查。果不其然,君無恨真去了,卻不小心引發了對方的注意,看來聖教教主他們也很警惕,早就防著了。
君無恨沒有開口,卻有意外之色,蕭清羽索性主動挑明,說道:「我猜,今晚大人不是去刺探聖教教主,就是監視二長老張昂了,結果不小心被他們發現,還大戰了一場,然後逃到我和霜兒這裡,我猜得沒錯吧?」
仿佛她親眼看見了一般,君無恨無奈地笑著搖頭:「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丫頭,算你猜對了吧!不過,難道你也在查他們?」
蕭清羽點點頭:「這麼說吧,二長老跟我有些過節,所以我要查他。既然大人和我的目的一樣,而且還是霜兒的師尊,咱們也不算外人……」
她帶著幾分俏皮的口氣道:「不如我和大人聯手,怎麼樣?!」
從來沒想過要和一個小丫頭合作,可蕭清羽展現的能力和手段,卻讓君無恨不得不重視。若非她,他只怕早在風雪崖就出事了,哪裡還捱得到現在?
略一想,君無恨爽快地道:「你們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就是了。至於今晚的事……」
不等蕭清羽問,他徑直說了起來。
「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樣。」
聽完君無恨的話,蕭清羽透露出了更多驚人的消息:「不僅如此,我還知道聖教教主他們要對天元帝下手,甚至不惜犧牲大批的聖教弟子的性命。更讓人難以想像的是,聖教的地底,似乎還藏了一隻上古神獸深淵黑龍。」
「什麼,上古神獸?」君無恨很是震驚。
「怎麼,大人不知道?」
「本尊去過藥池,也暗中潛入過後面那條甬道,卻並沒有發現什麼深淵黑龍。」
蕭清羽奇怪了:「怎麼會這樣?可上次我明明聽見了啊!」
不止是她,小九的反應更強烈,絕對不會有錯。
君無恨沉吟了片刻:「或許有什麼原因,但既然你聽到了,想必不至於有假。」
等蕭清羽說完,二人相互印證,君無恨才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因為盛雲心的去世,他抱著唯一『讓她復活』的信念,離開赤炎國來到天元國,卻被天元帝待以國士之禮,就暫時留了下來。他接受了天元帝的託付,以聖教名譽長老的身份,進入了聖教,開始了針對聖教近年來不同尋常的行為進行暗查。
只是,連君無恨也沒想到,聖教竟隱藏著如此大的一個陰謀。
「無論是皇者之血,還是龍脈之氣,看來聖教是想顛覆皇權的統治了。」
君無恨回憶起最近發生的事,近兩個月來,三位皇子都曾受過傷,只是並不嚴重,所以並沒有當回事。
大皇子不小心被靈寵咬了一口,破了點皮,二皇子和宮中教頭比劍的時候,受了點擦傷,三皇子出去歷練,受傷在所難免。但現在看來,竟是有人在背後故意安排的了。」
「兩位公主那邊,本尊雖然不知道,但想來聖教教主已經得到了她們的血。」
蕭清羽凝重起來:「如此說來,那就只差楚太子的皇者之血了。」
「不錯,一旦湊齊皇者之血,他們就會動手,想來聖教教主掌握了一種秘法,能夠抽取天元國龍脈之氣。至於能不能成功,不得而知,但他只要做了,必定後果堪憂。」
是了,這就是夜傾寒的目的。
扶持聖教教主,安插奸細,一旦顛覆了天元國,他就少了一個強大的對手!
聖教教主也不過是夜傾寒的一枚棋子,是他征服天下,一統七國的傀儡而已。從來都是旁人幫他傾盡一切,坐享其成的卻是夜傾寒,一旦成功,聖教教主也只有落個兔死狗烹的下場。
「不行,只剩楚懷殤一個,他不能出事。」蕭清羽喃喃道。
君無恨看著她,忽然道:「小丫頭,本尊怎麼覺得,你挺擔心楚太子的呢?難不成你喜歡他?」
蕭清羽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否認:「哪有!我不是擔心他,而是擔心聖教教主他們的陰謀,一旦成功,危害的可是全天下人。既然知道了,當然要制止!」
「是嗎?」
君無恨似笑非笑起來:「小丫頭,你可不是那種寧可犧牲自己,也要背負天下蒼生的聖人性格。」
「難道劍帝大人還了解我?」她俏皮地反問。
看著蕭清羽靈動的雙眼,君無恨回想著印象中的她,說道:「你聰明,卻不會耍小聰明。識時務懂進退,施恩惠助援手,都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你乾脆利落,恩怨分明,有時像個小丫頭一樣天真,有時又像個智者般聰慧,仿佛看透了人世滄桑。」
越說他越不解,越說越覺得奇怪:「本尊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矛盾的人,真是太奇怪。小丫頭,本尊總覺得你很熟悉,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大人怎麼這麼認為?」蕭清羽心頭一跳。
「本尊也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
君無恨也說不上來,眼前的少女雖然年輕,可他竟然看不透。更奇怪的是,她有時候說話的方式、口氣,怎麼都透著一股似曾相識……
這可能太荒謬,君無恨根本不敢往那裡想。
那是奢望、也是荒唐,他怎麼可能生出這種可笑的念頭,以為她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