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檢查了,證明不了什麼。閱讀」
就在這時,蕭清羽說道:「趙牧雲公子是煉丹師,房間裡就算有些毒草也正常,但不能用這點就證明他要謀害趙老爺子。至於趙家主……」
她勾了勾唇,語氣有些冷:「空口白話,無憑無證,你說趙牧雲公子不是趙家的血脈,有什麼證據!」
「有沒有證據,和你這外人無關……」
趙橫川剛說出一句話,趙老爺子立馬喝道:「住口!今日鬧成這樣,老夫就是要趁著有外人在場,做個見證,才好清理門戶!」
眼中帶著無盡的悲涼,他一寸寸掃過趙家眾人,雖然已經被打擊得心如死灰,也強撐著站在這裡。他最清楚,不管是大房還是三房,肯定有一方在說謊。
無論最後查出是誰在搞鬼,都對趙家有著難以估量的沉重打擊。
但正是為了趙家,他一定要查出真相!
「趙橫川,你是老夫的長子,也是趙家的家主,按理說,老夫是應該相信你的。但事關牧雲,他是三房的獨子,老三還過世了,這血脈一事非同小可,不可亂來。」
仿佛是下了決定,趙老爺子反而冷靜下來了,坐在主位上,臉色沉沉道:「若是三房居心叵測,私通外人謀奪趙家,老夫一定嚴懲。可若是大房居心叵測,謀害親侄,老夫也決不輕饒!」
趙家眾人同時心頭一凜,齊聲道:「是,老爺子!」
現在,就是如何確定趙牧雲血脈一事了,這是最關鍵的一點。
趙家眾人一個個緊張又激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唯恐看戲不嫌事大,鬧得越厲害越好,他們才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趙家二房、四房對視了一眼,一邊萬幸自己沒有被牽連,另一邊又樂得看戲。
溫氏渾身顫抖,哭了起來:「牧雲真的是趙家的血脈啊……公公,仁修去世多年,兒媳一直謹守婦道,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
「三弟妹,是與不是,讓你兒子滴血驗親就是了,你心虛什麼?」趙橫川陰沉沉笑道,滿臉惡毒。
「可是……仁修已經去世多年,如何驗證?」溫氏期期艾艾。
「屍骨也可以驗證的!」
趙橫川獰笑道:「只要將三弟的屍骨挖出來,將你兒子的血滴上去,看血液能不能融入骨中,就能確定了。三弟妹若是不敢,除非是心虛!」
趙牧雲脫口而出:「絕對不行!父親的屍骨,絕對不能挖出來!」
好狠辣的手段,蕭清羽和霜兒聽得心都緊了。
這趙家家主為了剷除趙牧雲,真是什麼手段都使出來了。
為人子女,要去掘親生父親的屍骨,這可是大不孝的事。
就算事出有因,一旦趙牧雲做了,被人知道就會指指點點。說他為了自己的前程,不顧過世多年的父親,硬生生從地下挖出來,就算趙牧雲以後成了丹聖甚至丹神,這也是他人生中抹不去的黑點。
好陰損的招數!
做也不行,不做也不行!
趙橫川陰沉沉看著溫氏,又看著趙牧云:「如何,你們敢不敢?不敢就是心裡有鬼!」
就在這時,趙老爺子憤然出聲了:「不行!將仁修的屍骨挖出來,我不同意!」
「這是關係著我趙家血脈的大事,父親要以大事為重。」
趙橫川義正言辭勸說道:「若是開了先例,萬一以後也有人效仿,殺了趙家子弟,再弄些孽種來冒充,難道我趙家人就硬生生吃了這個暗虧嗎?」
「……」趙老爺子沉默了。
沒人開口,所有人都一言不發。
二房和四房心頭暗道,不愧是老大,這一招果然狠!
所有人都看著趙牧雲和溫氏,眼中帶著涼薄,嘆惋,質疑……
忽然,趙牧雲咬牙,一字一句道:「我絕對不會讓父親九泉之下也不安,大不了,這血脈我不驗了,娘,我們走,離開趙家!」
他剛要拉起溫氏的手,趙凌然卻擋在了面前:「老三,你做賊心虛了嗎?你這野種謀奪趙家,陰謀敗露了就想逃?哼!」
「來人,拿下他們!」趙橫川大聲道。
眼看事情反轉,蕭清羽有些猶豫要不要帶走趙牧雲,卻聽趙老爺子厲聲道:「住手!」
「滴血驗親,好!好!好!老三雖然死了,可老夫還活著,既然非要驗證,那就取老夫的血,和牧雲的驗一驗!」
趙老爺子環視趙家所有人一眼,帶著一股不容置否的氣勢,道:「爺爺和孫兒的血,定然也能驗證吧?老夫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霍亂趙家!」
趙橫川震驚道:「老爺子,不可……」
「為何不可?」趙老爺子反問。
「……」趙橫川語塞。
帶著一股巍然氣勢,趙老爺子盯著趙牧雲道:「牧雲,你敢和爺爺驗血嗎?」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趙牧雲眼中泛著淚光,大聲道:「孫兒敢!」
趙老爺子笑了,大喝一聲道:「來人,取碗來,滴血驗親!」
這下,眾人震撼了。
從來沒見過,會有爺爺滴血和孫兒驗證的,可從血脈上來說,也的確是個辦法。
一旦驗證成功,趙牧雲就是妥妥的趙家繼承人,可若是失敗,他將被震怒羞辱的趙老爺子一掌劈死!
眾人緊張期待,等著結果,只有趙橫川父子兒子,仿佛天都塌了,惴惴不安。
站在旁邊,蕭清羽親眼見證了一切。
片刻,兩滴殷紅的血液交纏繚繞在一起!既沒有完全融合,也沒有徹底分開,這正是一脈同枝的證明。
真相大白!
這一刻,趙家眾人歡呼起來,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趙家的未來。
可隨即,眾人又頹然了,縱然驗證了趙牧雲是趙家血脈,那又如何?
他已經沒有靈脈了,成了個廢人!
趙老爺子憤怒地看著趙橫川,眼中的失望和狠意如海浪般洶湧,一掌拍在他胸口:「你這畜生,竟然對自己親侄兒做出這種事,你簡直該死!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轟然一聲,趙橫川被打得倒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可他沒有逃,只狼狽地跪在地上,艱難地道:「父親,我……我錯了!可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凌然!凌然才是你的嫡長孫,趙家應該是他繼承的,如果你不是偏心三房,我又何苦做出這種事?」
「父親,是你不公啊!」
趙老爺子氣得面色鐵青,渾身都在抖,高高揚起的手卻怎麼也劈不下去。
趙橫川抹去唇邊的血,喘息著道:「父親,千錯萬錯,都是孩兒的錯,跟凌然無關。他什麼都不知道,都是我一個人下的手。如今牧雲靈脈被廢,若是老爺子再牽連凌然,那趙家就真的完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趙凌然,又看著劫後餘生的趙牧雲,趙老爺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今趙牧雲靈脈被廢,他若是再嚴懲大孫子,只怕真的讓趙家一落千丈,所有人都寒心。
可是,他就委屈了三孫子嗎?
忽然,趙家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聲音:「靈脈就算被剝奪,只要十天之內重新續接,也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