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在他的意料之中,當時用青月弒魔刀破空從禁地出來之前,他便知道聖物出事了。
「選妻大典在即,聖物躲回了月神像下面,若沒有奇蹟出現,可能今年的選妻大典就會取消。」
「奇蹟?」
君御北想過今年的選妻大典可能舉行不了,可沒想過會有奇蹟。
「朕查閱過史料,也問過母后,她也聽皇爺爺提過,攬月三十八年也發生過類似的事,不過當年是一白衣女子抱著一把怪琴主動找上門來,說能用琴音將聖物召出。期間發生了什麼事並無記載,但攬月三十八年的選妻大典的確是照常舉行的。」
君御弘一口氣說完,直接端著剛剛給君御北倒的茶喝了一口。
「所以,皇上說的奇蹟,就是再等著那個白衣女子主動來召喚出聖物?」
君御北眉頭一挑,看著君御弘面無表情。
這可真的是奇蹟!
那麼多年過去了,那白衣女子應該已不在人世,奇蹟何來?
「呃……這不,找你來就是問你還有什麼好的辦法麼?如今又不能昭告天下找那白衣女子,朕所以才焦心啊!」
「……」
一陣沉默,君御北換了個坐姿,「史料上可有記載那琴的模樣?」
君御北想起三年前南樹紫在江南治療瘟疫時彈奏的月瀾,那琴的外貌也甚為古怪,並且那丫頭也經常愛穿白色素衫。
可事情不會那麼巧吧?
難道丫頭是那白衣女子的後人?
「沒有……史官也沒有親眼見過那琴,怎麼知道琴的樣子?」
君御弘思慮,能澤應該見過那琴,可他也沒有畫下圖像,所以目前才沒有其他線索,只有等奇蹟了。
「既然如此,那就等吧,也許老天爺會再一次站在攬月王朝這一邊的。」
今年他真的很想將她娶進門好好看著,她身邊覬覦的人不少,可不能讓那些男人有半點兒機會。
「哎!北弟,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君御弘見君御北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就差沒跪下來求他了。
他知道這小子臭屁得很,但有的時候點子也很多,這種大事也只有他可以信賴,所以才專門找他來商量對策的。
「臣弟能想什麼辦法?第一,臣弟不是生在攬月三十八四十八年的人,並不知道那白衣女子還在不在世上;第二,那琴沒有圖像,難道臣弟要去將所有的琴都找來?可皇上不是說根本沒有圖像麼?那一切也都是白忙活了,不如等奇蹟出現,這樣還省心省力。」
君御北一板一眼說得有理有據。
「你……好吧,朕知道是這麼個理兒,但就是糟心啊,如果今年的選妻大典不能如期舉行,你知道事情有多嚴重麼?」
君御弘被君御北的一番話堵得死死的,這小子是故意給他添堵呢!
什麼叫不是生在攬月三十八四十八年的人?
「知道。」
他還要再等一年才能將那丫頭娶進門,這事情很嚴重!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你上點兒心啊,有什麼好的法子一定要提前告訴皇兄!」
「臣弟遵命!那皇上,沒有其他的事臣弟就先告退了!」
君御北想著既然進宮了便順路去瞧瞧鍾其容。
北王爺有個私生女並不是稀奇事,但卻對外宣稱幾年前便失蹤了,所以他才性情大變,那孩子的生母和下落如今都不明了,不管君御弘曾經如何問,君御北都不開口,而且就連查都沒有什麼線索。
另外,君御北還收了個乾兒子,有人說那孩子全身穿著金黃短衫,十分調皮,曾經到宮裡來見過幾次鍾其容,但後來也沒有出現過。
如此折騰下來,也不怪鍾其容每天倒騰稀奇玩意兒,因為君御北根本就不讓她省心,盼了多年的孫子如今還流落人間,鍾其容曾經說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君御北成婚,看到孫女認祖歸宗。
「這些事就不勞皇兄費心了,臣弟這就去見母后。」
——
慈月殿。
「母后,您這是幹什麼?」
君御北瞧著滿地的布匹和碎布,臉色凝重。
果真如君御弘所言,鍾其容正在帶著人做衣服,各式各樣的衣服擺了好幾籮筐。
鍾其容正在一堆碎布中翻找著什麼,五顏六色的碎布幾乎將鍾其容淹沒在裡面,若不是桂嬤嬤示意,他根本找不到鍾其容在什麼地方。
「北小子,你來得正好,母后剛畫好的一個樣子不知咋的就掉地上了,找半天也沒找著,想重新畫一張可卻記不得畫了什麼了!」
鍾其容聽到聲音抬起頭來,手上還抓著一把碎布,臉上帶著些急色,感覺腦袋又隱隱作痛。
「母后,這些事讓宮女們幫忙就行了,你折騰啥?」
君御北走近將鍾其容扶起身,突然發現她的頭上竟然雪絲增多,好像蒼老了些,他的心有些不好受。
「這些都是給哀家的小孫女準備的,就等著她有一天回來,能穿到皇奶奶親自畫出的衣服樣式,你看看這件好不好看?」
鍾其容走到桌前拿了一張宣紙,上面的墨汁都還沒有完全乾涸。
「只要是母后畫的,都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