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墨御北卻好似從來都不介意,他只會笑眼暖暖地糾正她的不足,深情地看著她道,「娘子,下一次你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這讓她又重拾信心,繼續練習,久而久之反倒逐漸對它們產生了興趣,也逐漸摸著了門道。
後來她說,「你會騎馬射箭嗎?」
他道,「為夫當然會!」
於是某天清晨他們院外更加寬闊了些,不僅有一大片草地,還有兩匹俊俏的馬兒,一白一紫。
她咋舌,「這是哪兒來的?」
「娘子,你不記得了嗎?這是小白,這是阿紫,它們的名字都是你取的。」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娘子,可他說的話讓她恍然熟悉,一些模糊的片段在腦中飛快閃過,她卻始終看不清那些畫面究竟是什麼。
後來她每日在練習完琴棋書畫之後,又跟著他去騎馬射箭。
他騎著小白,她騎著阿紫,一同在那片草地上馳騁。
……
即使日子過得愜意,她仍想記住時間的流逝,每日估摸著過了二十四小時,便用手指在牆上劃下一道痕跡,不知不覺,整個牆面已經劃了六百多道,原來她在這裡已經待了快兩年了。
墨御北自從系了髮絲在她腳腕上之後,幾乎事事都聽她的,包括做飯都是他動手,只除了有一件他無論如何不答應。
臥房內只有一張床,她強烈表示不想和他一起共用,雖然他長得和君御北一模一樣,但畢竟不是君御北,心裡怪怪的,她也不知是為何。
墨御北卻死活不同意,他可憐兮兮地對她說,「娘子,為夫保證不碰你一根指頭,你讓為夫躺在你旁邊看你睡覺好不好?」
她最見不得他頂著一張君御北的臉對她撒嬌,無奈同意了他的請求,而他也遵守了諾言,並沒有靠近她分毫,一整夜一整夜地看著她,仿佛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這兩年她幾乎天天和墨御北同榻而眠,墨御北每天叫她「娘子」,他身上最初的寒意已經逐漸消退,有時候她隔著一步的距離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溫熱,日子一長兩人就像老夫老妻一般相處自在。
她曾經問,「你天天叫我娘子,你娘子到底叫什麼名字?」
他道,「我娘子叫鳳凝紫。」
「那我不是你娘子,我叫落紫鳶。」
他說,「不管你叫什麼,你就是我娘子。」
「為什麼?」
「因為你身上有娘子的味道。」
有的時候,南宮紫甚至仿佛覺得他和她真的是一對夫妻,兩人攜手在這沒有人煙的世界相伴度日。
她想至少自己不是一個人,要是她一個人在這裡待個一兩年甚至十年半載一輩子,她非得瘋了不可。
……
「娘子,錯了一個音。」
原來她在練琴的時候走了神,彈錯了一個音符,被「家庭煮男」墨御北發現了。
如今她練琴已經不在琴房,而是在院內的石桌上,邊彈琴邊看著院外的七里香和草地上散步的兩匹馬兒,偶爾看一眼不遠處在灶台邊忙碌的墨御北。
他高大的身子微屈,有條不紊地做著她最愛吃的糕點和可口的飯菜,開闊的空間和悅目的風景讓她忘了思考,忘了外面發生的人和事,只想永遠這麼寧靜地生活下去,沒有煩惱,沒有爭鬥,沒有爾虞我詐。
「好吧,我錯啦……什麼時候可以吃七里香糕?」她早已能熟練地彈奏出一首完整的曲子,曲聲悠揚婉轉,飄蕩在整個世界,可墨御北耳朵很毒,即使錯了一個音他也能挑出來。
「馬上就出鍋啦!娘子再等等……」
「好。」她站起身邁步走到七里香架下,仰頭看著那些一兩年都沒有凋謝的白色小花,心裡閃過恍惚,突然覺得此刻竟如此不真實。
正在思慮,耳畔卻突然傳來讓她心悸的聲音。
「丫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