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凌此刻擔心的是,待會兒南宮鈺回來的時候,會忍不住撲上去叫韓玉靜「娘」,那個孩子雖然這麼多年都沒有主動提起韓玉靜,但他知道,南宮鈺多少次夜裡做夢的時候,都會哭著喊娘,醒來後枕頭和被子都濕乎乎的。
「既然如此,魯某就先告辭了,這賀禮還請相爺收下,魯某的東西可不輕易送人,送出的東西也不會隨便收回,若是相爺執意不要,扔了便是,告辭!」
魯先均見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再多停留,畢竟韓玉靜出來久了身子會吃不消,雖然無憂的藥有些療效,她的身子不像以前動不動就流血,可還是不能大意。
「慢走不送!咳咳……咳咳……」
南宮凌看著那遠去的二人,胸中氣血翻湧,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一股血腥味兒湧上喉嚨。
「老爺!」
一個小廝匆忙從街道拐角跑來。
「怎麼了?咳咳……怎麼還沒到?」
南宮凌見是去客棧接親的人,抬頭看了看天色,時辰都已經到了,花轎還沒來,王大媒婆都是幹什麼吃的?
「老爺,穀梁三公子說,大少爺不去的話,新娘子就不出門……」
「咳咳……蒼天啊!你這是要亡我南宮家嗎?咳咳……」
南宮凌一聽又咳出血來,這日子簡直沒法兒過了。
——
而準新郎官南宮翰此刻也亂得六神無主。
昨夜他去找彭權龍了,當時彭權龍喝得酩酊大醉,他給他洗漱後二人就休息了,也沒發生什麼事,豈料今早他醒來後竟然發現彭權龍已經沒在身邊了。
桌上只留下了幾句簡單的話:翰,我走了,祝你幸福,不要找我。
他當時都氣暈了,不是都說了不會放棄他嗎?那小子竟然跟他玩兒這齣。
南宮翰也沒多想,看那筆跡是剛寫下不久,天還沒有完全敞亮,估摸著彭權龍還沒有走遠,他便追了出去。
這種情況下彭權龍不可能還待在攬月城,一定趁著清早開城門的時候出城去了。
南宮翰找了匹馬,心想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離開,否則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況且彭權龍還在大理寺任職,這一走就算自動離職,以後再想回大理寺就跟很難了,他知道彭權龍很熱愛他的工作,這一次他竟然為了自己要放棄事業,南宮翰心裡十分自責。
——
南樹紫本來準備給南宮翰準備一份賀禮,畢竟二人也曾「兄妹」一場,後來想想還是算了,這次回來並不想讓相府的人知道。
她只讓綠洛他們去瞧瞧情況,自己便專心地在南學院和胡瓊生以及管景謀劃軼星樓的事,錢黎笙也專程來到南學院。
幾人的意見出奇地一致,這讓南樹紫感到十分欣慰,這個事兒她和胡瓊生兩個操作起來比較麻煩,但有錢黎笙和管景的加入事情就好辦多了。
「這次的事就這麼定了,管理方面交給管景,人手方面他讓人安排挑選,軼星樓總部地址交給黎笙去選,胡先生和我就負責培養收集情報的人員,並教他們如何專業地處理信息,以及規避風險。」
南樹紫將事情敲定,一一安排各自的任務,此刻,她的身上自有一股大將之風,讓其他人都甘願聽從她的安排。
「行,沒問題!」
「紫兒,我辦事,你放心!」
錢黎笙對於她叫他「黎笙」十分滿意,因為她叫另外兩個都是叫名字或尊稱。
哈哈哈……
太開心了!
……
咚咚咚!
「姑娘!」
「你們再商議一下,我先出去一趟。」
若沒有急事,綠洛不會在他們商量事情的情況下來打擾。
「去吧去吧!早點回來噢!」
錢黎笙看著南樹紫的眼睛都是放光的,恨不能十二個時辰都跟在她身後,她除了臉簡直完美得無可救藥,這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啊!
如今即使她臉上有髒東西,也不妨礙他對她的愛慕之心了,他願意傾盡所有,只為博她一笑,她要什麼他都願意給!
——
「怎麼了?」
南樹紫出門後,往外走了幾步,轉身看著綠洛。
「相府的婚事出了岔子,南宮翰沒在府上,穀梁曼失蹤,丫鬟柳兒替嫁。因為南宮翰沒有迎親,穀梁尋不讓假新娘子上花轎。一魯姓男人帶著相爺夫人親密地出現在相府門口,相爺都差點兒氣暈過去,直接咳了幾口血。」
綠洛凝眉道,狹長的蛇眸微勾,簡單明了地將事情交代清楚。
「事情怎麼會這麼亂?穀梁曼去哪兒了?南宮凌咳血,可不是好兆頭。」
南樹紫這麼多年沒在攬月城,對相府的情況也不了解,韓玉靜竟然跟了別的男人?
二人在南宮翰婚禮的時候竟然還公開出現,這也太狗血了吧?
南宮翰逃婚?
穀梁曼又出什麼么蛾子?
雖然穀梁曼的確配不上南宮翰吧,但這都婚禮當天了才反悔也太反常了。
「具體怎麼做,請姑娘定奪。」
事情如此繁複,綠洛也是開了眼界了。
「你們五個全力儘快找到南宮翰,探他的口風,若他不想成親,再將穀梁曼失蹤,丫鬟代嫁的事告訴南宮翰,其他事等婚禮這場鬧劇收場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