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一陣,鍾其容又道,「不過母后相信你北弟的為人,他不是那種不顧大局的人,也不是會輕易將攬月的江山拱手讓給別人的王爺,他肩上的擔子他自己明白,你就相信他好嗎?」
鍾其容對於君御弘說出這樣的話並不吃驚,畢竟北小子可能繼承了她的基因,常常不按常理出牌,但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君御北不是那樣不負責任的人。
「既然母后如此說,兒臣就再相信他一次吧!」
「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江公公的聲音。
「可知何事?」
「邊城急報,渚城大亂,隆國二皇子即將出兵攻城!」
「母后!兒臣告退了!」
君御弘深深看了一眼鍾其容,然後轉身大步離去。
君御弘離開之前的眼神讓鍾其容有些不安,要是渚城被破,這孩子該不會真的記恨上北小子吧?
……
渚城。
有些奸細提前進了城,在所有人還沒有準備的時候,就已經悄然發動了襲擊,許多被「苴子」控制的人突然發起了狂,拿起屠刀對準了熟睡中的妻兒和街坊,一樁樁血案相繼發生。
悲劇的發生給人們的心裡蒙上了死亡的陰影,城內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的枕邊人就變成收割自己性命的兇手。
但即使如此他們也並沒有逃跑,或者瘋狂搶奪東西,而是各自關著門躲在地窖里。
不為別的,因為隆國軍隊中使用的秘密武器讓人防不勝防,北王爺的軍隊私下交代他們要各自要保護好自己和家人,最好少在外面接觸。
不少人都將水和食物提前儲備好,隆軍一來他們便躲起來,至少能堅持半個月。
更何況,如今這種情況下,就算出去了也是死路一條,要是城被破了,他們還能在地窖下面躲一陣子,或者通過地道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君御北騎著玉盧先行一步,已經率先趕回渚城,風影和帶去的人馬護送金北煊和君越樂坐馬車稍後趕來。
「主子,探子來報,隆琨準備今晚亥時一刻從西門攻城!」
暗影、仿影兩人跪在地上,向正在屏風後面洗漱更衣的君御北稟報最新情況。
「城中的百姓安置得如何了?」
清冽的嗓音帶著幽寒,透過厚實的屏風傳來,讓人不難忽略其中難掩的威壓。
「已經派人通知百姓全數轉移到地下,發生了任何事都不能擅自出來。」
暗影垂頭回答。
「隆琨出動多少人馬?」
屏風後面傳來悉悉索索穿衣的聲音。
「最低三萬!」
「防禦工事如何?」
「目前我們的工事不足以抵擋所有的攻擊,城裡的物資和武器還有兵力都不足。」仿影接口回答。
「只能智守,不能硬抗。」
君御北從屏風後面走出,換上了一身黑色窄袖蟒袍,袖口用金色的絲線繡著繁雜的祥雲圖案。
如墨玉般流暢的長髮用黑色的絲帶束起,一半披散,一半束敷,漆黑的墨眸沉下寒芒,下顎的線條緊繃,偉岸挺拔的身姿往那兒一站,便透著與生俱來的尊貴和君臨天下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