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丫仰頭看著李木子,眼神堅毅。
樹丫沒有爹,李木子一個人將她養大很不容易,更何況李木子給村里人看病也不收錢,於是李家生活上可能比一般人還不如。
因而村里人對於她撿病人回來的做法十分不解。
「這還差不多!咱們做大夫不能見死不救,更不能害怕病人,你是大夫你都怕,那誰來救人?」
李木子不忘教育一下自己膽小如鼠的女兒,這丫頭聰明倒是聰明,就是膽兒小。
開始要不是聽見樹丫的尖叫,她還找不到她呢!
不過這丫頭最近老喜歡跟在費少陽的屁股後面,一不留神就被費少陽帶出來玩兒了~
有空的時候,還得好好給她上上課,講講男女之防什麼的,不然哪天被人拐跑了還幫人家數錢。
……
江南。
「乖兒子,吱吱吱!快叫一個爹爹聽聽!」
「乖兒子,快叫一個!」
「你這廝怎麼不聽話?小心爹抽你!」
啪!
「大人!」
一個身穿官服的人快步來到案前。
「嗯……人員統計得怎麼樣了?」
何多海正在逗弄著自己的新寶貝——蛐蛐
,他把它當自己兒子對待,一口一個「乖兒子」叫得順溜,看都沒有看一眼來稟告的心腹。
說起來,何多海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娶妻,因為他覺得一個人自在快活,娶個女人的話,太麻煩不說,養家養孩子還要浪費一大筆錢,根本不值得~
他才不管何家有沒有香火流傳什麼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也不用擔心這兒擔心那兒,何不快哉?
想女人了青樓一抓一大把,排著隊想上他的床,他完事兒後拍拍屁股就走人,也不用負什麼責任~
不過為了他外在的清官形象,他不會高調地去青樓,需要了派人用一頂暗轎將如花似玉的花魁娘子接來便是,銷魂一晚賽似活神仙!這就是他想做官的原因,即使給最少的銀子,也能睡最絕色的女人!
哪像陳槨那個老東西,娶一大群女人回府,那花銷得多大?
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惦記著攬月城的女人,真是色膽大過狗膽,奇葩!
「回大人,與之前陳大人提供的人員名冊對比,除開各縣丞登記在冊得了瘟疫死去的人,各個縣郡有大量人口失蹤。」
「失蹤?失蹤的時候是活的還是死的?」
何多海眼皮抬了一下,問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如果失蹤的時候是活的,有可能逃出去了,但如果失蹤的是屍體,那問題就不簡單了。
「小的特意派人調查了一下,有些人死了,有些人失蹤前還沒死,但死的人較多,如今可能那些活著的也死了,也就是說,有大量屍體失蹤。」
來人壓低聲音道。
「可有什麼眉目?」
何多海將澄漿泥燒制的蛐蛐罐兒寶貝似的放在桌上,再三確認自己放在桌子中間而不是邊上後,才放心地看著來人。
這個罐兒外形看起來並不美觀,但保濕保溫效果好,適合蛐蛐生存,澄漿泥燒制的罐子在市面上可是值錢的東西,他專門托人到攬月城買的,要是摔了可得心疼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