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靜並沒有看譚濟世,也沒有看任何地方,而是目無焦距地瞧著不知名的地方,語氣中的無奈和哀戚讓譚濟世不由得皺了皺眉。
「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何會有這種想法?是不是南宮凌欺負了你?」
「濟世,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我這個樣子南宮凌沒有立馬休了我,就已經算仁至義盡了,你居然還問是不是他欺負了我?我當初問你要解藥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給?現在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他不相信我了!他不相信我了!這下你開心了?你開心了嗎?嗚嗚……」
韓玉靜說著便崩潰大哭,譚濟世雖然對她很好,可這種好是有界限的,因為他聽命於魯先均,就算魯先均要他現在就殺了她,他恐怕也不會違抗命令,這就是他口中所謂的他們是朋友?
也許……她早該看透他了!
「玉靜,你別這樣,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啊,你不知道受制於人的滋味,可是我知道,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我徹夜難眠~每日惶惶不安……」
譚濟世見韓玉靜情緒激動,連忙解釋,但瞧她聽了之後沉默不語,他喝了口茶潤潤嗓子又繼續開口。
「你不知道他現在有多狠毒,要是我不聽他的,我的小命也保不住了,可我不甘心就這樣死去,我這一身醫術可以救多少人啊!小峒還小,如今連個皮毛都沒摸著,要是我死了,世上得有多少百姓受到病痛的折磨,有多少無辜的生命就此而去?」
「你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尚,世上又不止你一個大夫!你以為少了你別人都沒法兒活了,日頭就不會升起了嗎?」
韓玉靜對他的話十分反感,這傢伙未免將自己的帽子戴得太高了點兒?
「我知道,我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是我多話,先忙了,告辭!對了,他讓你去見她!」
譚濟世說完後便起身往外走去,一副懶於跟她說的樣子。
「等等!」
「何事?」
「那個黑色液體究竟是什麼?」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來的目的。
「當然是陰靈教教徒傷人後的屍液,難道這你都看不出來?看來你日子過得安逸,以前的事也都忘得差不多了,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我不想提以前,也猜測那是屍液,但它卻是在相府的地牢里發現的,屍體也無故失蹤,你知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屍體不見了?」譚濟世皺眉,回過身仔細看著韓玉靜。
「嗯,我敢肯定不是府里的人。」
「這事兒等你見了他一定要跟他說一下情況,我要先去忙了。」
譚濟世一時也想不起緣由,外面還有病人在等著,他不能耽擱太久。
即使他手上沾滿鮮血,他也想在陽光下多救一個人,但願能生死相抵,減少些罪孽~
其實他不想死,真正的原因是:倘若活著,還能偶爾看她一眼,哪怕她不屬於自己,他知道她還活著,就好……
「能不能不去?」
「他讓我轉告你,倘若想要解藥,就再去找他一次,否則你身上的疤痕會一輩子如新鮮的一樣永遠停留在身上……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