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將死之人,她都能救活,這是毋庸置疑的。
曲婉柔倏地抬眸,想起來了,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句話很耳熟了。
「我想起來了,半年前曾經有一位游醫也說過這樣的話,母親,您可還記得?」
曲三夫人也是一個激靈,腦海里那畫面也涌了出來,也想起來了。
可是當時……當時她們也求過府里的親人,根本沒有人願意割血給她們當藥引。
游醫說一定要用親人的血,因為親人血脈相同,這樣才不會引起身體裡面的排斥。
別人的血,會讓曲婉柔死。
而且是一定會死。
大房、二房那幾位兄弟一聽說要割血,還是一大碗,馬上就閃身不見了。
這是曲三夫人她們第一次,對大房生出嫌隙,沒想到今日又被提了出來。
「我去求大哥、大嫂他們。」
大房、二房有兒子,但是三房、四房只有女兒,除了大房、二房再沒有別的考慮了。
當然,
她們下意識的,就把麴塵恩兩兄弟給忘記了,就連排房都沒有他們的份。
不然嚴格說起來,麴塵恩才是真正的二房。
「母親,別去。」
曲婉柔一臉蒼白,去了,也不過是挨罵,甚至還會被打出來,大房的陰私霸道,他們大家都知道,不是嗎?
「我來吧。」
麴塵恩的聲音縹緲出現,他從一條花道上走了過來,卻在這時候,曲簫也走了過來。
「我也可以的。」
麴塵恩和曲簫兩人都將手伸了出來,置於蘇璃的面前。
曲三夫人和曲婉柔身子猛的一震,吃驚的望著他們兩兄弟,眼裡的淚水,一時間有些控制不住。
都是親兄弟,為何只有他們願意相救,還是被拋棄的他們。
「大叔、小叔。」
曲婉柔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們,時間太長,她們都不知道麴塵恩二兄弟排第幾了。
心中的感激溢得滿滿,曲三夫人伸手抹了一把眼淚,蘇璃讓人把器具準備好。
因為要取血,所以大家都圍了起來,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蘇璃要的就是她們每個人都看到,這樣才會有人出去講,曲先生的大義,曲先生的善良。
襯得大房、二房就更加不是個東西了!
取出匕首在麴塵恩的手腕上深深的、長長的劃了一條印子,鮮血瞬間溢出,滴進了碗中。
「去給曲先生熬補血的膳湯,一會飲用。」
「是。」
青草得令,轉身去準備藥膳湯,其實早就準備好了,昨晚就開始喝上了。
「塵恩。」
曲三夫人喃喃著麴塵恩的名字,看他劍眉濃蹙,疼痛不堪的模樣,心中百感交集,漸漸地,麴塵恩的臉色轉為蒼白,人也有些踉蹌,接了一大碗血之後,蘇璃將它端給了青霞。
「煉一顆血珠出來,問題不大,免得曲小姐喝一碗血,喝不下去。」
蘇璃一邊為麴塵恩包紮,一邊輕聲解釋,曲婉柔起身跪在麴塵恩的面前,取出帕子輕輕拭去麴塵恩額頭上的汗水。
「大叔,讓你受累了。」
如果曲家的人願意幫她,半年前,她就恢復健康了,可是,他們寧願看著她痛苦去死,他們都不願意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