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替師尊著急,怎麼一點也不知道表示呢?
那位美麗的小姑姑,膽子多大呀,都抱了他了,他怎麼還不明白呢?
——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有師娘哦。
望月無奈的朝童兒的方向睨了一眼,與蘇璃一起出了他的院子,蘇璃轉身,笑望著望月,伸手攬住他的脖頸,望月伸手拍了拍蘇璃的背,兩人依依不捨,許久才款款離去。
遊走在清靜幽深的道觀里,只覺得這兒的空氣都特別的香甜。
母親正坐在那琴的遠處,避了閒,只靜靜的聽著,很是陶醉,她的臉上,沒有哀傷,沒有絕望,有的是一抹難得的寧靜。
那優美的琴音,越聽,就越是熟悉。
依稀間記得,
還是十五歲那一年,有一位大哥哥,常在凌府附近彈琴,後來她與蘇丞相相愛,那琴聲便消失了。
凌曼舞為此還失落了好一陣,漸漸的就埋在了心底。
那奏曲的,便是十五年前黯然消失的麴塵恩,琴音初時激昂,後來就漸漸的深沉憂傷起來。
他大概是知道自己的陽壽快盡,所以難過起來了吧。
蘇璃朝他走了過去,緩緩啟唇。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琴音倏地一停,麴塵恩清雅的雙眸微抬,看著迎面朝自己走過來的美麗女子,她雙眸清澈,臉上含著善意的淺笑,沒有任何攻擊的感覺。
「姑娘何出此言?」
麴塵恩有些驚訝,這兒竟然也有官家貴小姐過來,她們都喜歡去皇家的寺院,那兒貴家往來的多,認識的機會也大,不似這兒,來的都是修行的人。
「我的意思是曲先生只知自己活不過三十五,卻不信,自己還能走得更遠。」
「璃兒。」
遠遠的,傳來凌曼舞輕柔的嗓音,凌曼舞始終擔憂她與外男如此親近,會有不妥。
不過,
凌家是武將出身,沒有那麼多講究,只是怕別人看到了,多說什麼。
「夫人有禮。」
麴塵恩在看到凌曼舞的時候,眸底的震驚和激動頃刻出現,施禮時,他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耳朵微紅,顯然他認出了凌曼舞。
凌曼舞亦覺得他很是眼熟,一時想不起來,款款回禮。
「曲先生有禮。」
女兒說要上山救曲先生,可她真的可以救得了他嗎?
蘇璃笑著轉頭,挽著母親的胳膊。
「母親,你去彈一曲與曲先生聽,我要與曲先生把脈。」
輕輕的捏了捏母親的胳膊,凌曼舞笑著點頭,曲先生離開座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隨後蘇璃便與麴塵恩走到坐前坐定。
蘇璃淡淡開口。
「我與母親乃是武將出身,沒有那麼多細枝末節的規矩,曲先生放鬆便是。」
麴塵恩點頭,只是不相信蘇璃會醫術,他的毒與望月的眼,可是看了無數大夫的。
蘇璃打量著麴塵恩清雅俊朗的模樣,他的身上,是儒雅大智者的氣質。
只是,
不知道他喜不喜歡玩刀弄槍的女子呢。
長指輕輕扣上他的脈息,蘇璃試著問他。
「曲先生是文人,應該不喜歡我們這種舞刀弄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