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抉擇
獵殺凶獸的少年武師是裘真？
柳掌柜一臉驚詫，心中思緒起伏。
前腳還慚愧於眼皮底下出了好苗子，白白錯過。
萬萬沒想到，峰迴路轉，那眾人圍聚的少年武師，竟是他們藥王谷的人。
這驚喜，來的太突然。
安康眸中亦是異彩連連。
原本，他對裘真的欣賞源自「炮炙之術」。
他同樣淫浸此道，見到在製藥方面手藝精湛，靈性十足的少年，很有好感。
而眼下，見裘真成就武師，心中的欣賞更勝三分。
柳掌柜、安康默契十足，二話不說施展輕功飛了下去，高呼：
「讓一讓，他是我們藥王谷的人。」
「散了散了，凶獸不賣，別想著挖牆腳！」
柳掌柜在青木鎮頗有威望，他大喝之下，眾人紛紛為其讓開一條路。
「散了散了。」
一眾武師、城中員外見了柳掌柜過來「認人」，驅趕眾人，一個個臉上露出了遺憾。
方才，不少人出價收購「野豬王凶獸」，開出了將近兩百兩的高價。
市面上，豬肉價一斤三十文左右，生豬出肉率在六成到七成，千斤野豬一般也就值個二三十兩銀子。
即便是凶獸肉，價格貴一些，頂多也就百來兩銀子。
開出兩百兩高價，目的不是單純為了收購野豬肉，而是圖謀「人」，先和少年搭上話。
壯年成就武師都會有人開出高價，優厚的條件招攬，更別說眼前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潛力出眾。
只是，「少年武師」是藥王谷的人，柳掌柜親自出馬，外人沒了機會。
很快，眾人紛紛散去。
柳掌柜拉著裘真進城而去，一群藥鋪學徒們扛著野豬王簇擁尾隨，很是熱鬧。
唯有康莊元一人愣在了原地，臉上神情陰晴不定。
「他怎麼成就武師了.」
青木藥鋪，會客大堂。
「裘真，我家公子召見你。」
安康人還沒有到，聲先至。
裘真、柳掌柜連忙起身，面露欣喜。
若是放在此前，裘真若是成就武師，必然是柳掌柜幫他聯絡藥王谷山門，以及安排後續事宜。
而這會，有安藥師在青木鎮，柳掌柜除了和裘真說些鼓舞勉勵的話，其餘安排一概沒說。
「裘真，你運道來了。」
柳掌柜神色鄭重，低聲道：
「你若是能入安藥師的眼，那便是一飛沖天，可得好好把握。」
「多謝柳掌柜提點。」
裘真作揖一禮，心中亦是充滿期待，當即又跟著安康出青木藥鋪，前往安家在城中宅子。
安藥師雖只是在城中臨時居住，可選中的宅邸卻是曾經「青木首富」的宅邸，五進大宅院，青磚黛瓦，飛檐斗拱，很是氣派。
安康帶著裘真、柳掌柜穿過好幾個迴廊、院落，最後來到一處花團錦簇的庭院。
「見過安藥師（公子）！」
三人齊齊作揖行禮。
「無需多禮。」
安藥師拿著瓷瓶餵養著一條巴掌大小的碧玉蜈蚣，見了眾人，順手將藥瓶直接扔給了蜈蚣，隨後目光落在了裘真身上，上下打量半天，這才喃喃道：
「這麼快突破武師，按理說，你至少得要打磨個兩年功夫，你最近有些奇遇？還是天賦異稟」
柳掌柜、安康聞言有些驚訝，安藥師（公子）早就看出裘真要成就武師？
裘真心中更是驚訝。
他只見過安藥師一面，平日裡根本沒有什麼交集。
對方僅僅是在藥鋪後院見過他一面，竟就一眼看出他有望練武練出火候。
雖說判斷他晉升「武師」的時間相差甚遠，沒有他自己元神推演的精準，但也極其嚇人了。
面對這等厲害人物，裘真心中一緊，解釋道：
「我最近的確運氣好，接連遇上靈草寶藥，加之與凶獸搏殺，方能練出火候來。」
「嗯~」
安藥師嗅了嗅，許是聞到了裘真身上有股淡淡的寶藥香味，微微頷首：
「來，我給你摸摸骨，看看你根骨如何！」
裘真靈台元神內斂，靈光分毫不泄，當即神色平靜，來到了安藥師身前。
摸骨術乃是相術的一種，接觸、撫摸一個人的頭顱、手骨、身體骨架，便可判斷武道根骨，天賦專長，乃至命格、未來成就等等，很是玄乎。
安藥師先是在裘真頭顱摸了摸，緊接著是手臂，軀幹
約莫二三十個呼吸後。
安藥師搖搖頭，道：
「凡根凡骨，無靈體寶胎，資質平平。」
「啊~」
柳掌柜、安康有點詫異，他們本以為裘真作為黔首子弟，能在十五六歲的年紀練武練出火候，怎麼都有點小天賦。
萬萬沒想到，竟是凡根凡骨，根骨資質還不如他們。
「果然如此！」
裘真心中倒是不失望，早就有所預料，若他沒有百日築基，喚醒「元神」，武師之境依舊是遙遙無期。
「你倒也不用喪氣。」
安藥師見裘真低頭，又接著道：
「能在十六歲練武練出火候，連連有機緣，想來你命格不錯，只是我不信命，從不專研命格之道，日後若有機緣，遇上運道一脈高人，可尋求機緣，問清命格，對你武道大有裨益。」
「多謝藥師指點！」
裘真臉上感激涕零，心裡想法和安藥師差不多。
他也不信命，不信所謂的「命格」之說。
一顆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修道之人，豈能讓命格束縛了。
「咳咳~」
柳掌柜咳嗽一聲，拱手道：
「安藥師，裘真接下來如何安排？」
安藥師聞言，望向裘真，斟酌一番，道：
「路子有二，其一，去藥王谷山門拜師，十五六歲練出火候，不管根骨如何，命格如何，你都有成就先天武師的希望，運氣好可拜入門中一位先天武師門下，有望成為親傳，傳承衣缽。」
裘真微微點頭。
這個他了解過，去藥王谷山門進修屬於最常規的路子。
藥王谷學徒練武練出火候，都是進藥王谷山門拜師學藝。
「其二，我也有傳功之權，你可以選擇不去藥王谷山門，留在青木鎮練武，一應武學，山門裡有的，我都會。」
裘鎮聞言一愣，心中有些吃不准。
這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