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子彈旋轉著飆進了一個殺手的左臉頰,沙漠之鷹的巨大威力在這一刻顯露無疑,這個人的臉如果用慢鏡頭回放的話就會很清楚地看到,他的臉上首先炸開了一團血花,眼睛裡的黑水,碎肉鮮血和骨頭渣子混成一團朝四周射了出去,殺手的腦袋像是一個被砸爛的西瓜,只剩下了右邊的一小半,白色的腦漿從瓜瓢一樣的腦殼子上滾了下來滴到他還沒來得及閉上的嘴巴里,因為子彈的巨大衝擊力,他剩下的眼睛和耳孔里像是高壓水槍一樣噴出了濃稠的血液,眼珠子被彈了出來,原本是右眼的位置只剩下一個被撐開的猙獰血洞。
另一個殺手比較幸運,因為洛雨兩次扣動扳機之間有一瞬間的時間間隔,而這個間隔對於一個訓練有素在血戰死人堆中爬出來的殺手來說已經夠了——當然,這是指普通情況,可惜的是他現在面對的是洛雨。
子彈很輕易就撕開了他的胸膛,可憐的殺手悶哼一聲,胸口上就像是炸開了一朵煙花,粉嫩的肉塊混雜著鮮血紛紛揚揚朝他面前撒去,血柱放射狀射到了地上,暗紅色的血印在這個崩塌了一般的巷子裡彌散出濃郁的腥味。
這個殺手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胸口,從這個破洞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粉嫩的小肉球在自己身子靠左的位置微微跳動著,他還有一件想不清楚的事就是為什麼自己的目標能夠穿牆而過。
瞬間擊殺兩個殺手,洛雨自已也是一陣鬱悶,靠在牆上大口喘著氣,許清跑了過來扶住洛雨不敢去看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空氣里混雜灰塵的令人作嘔的氣味也讓她好一陣難受。
洛雨現在右拳頭淅瀝瀝地往下滴著血水,這是因為剛剛爆牆的時候把手上的皮給蹭破了,剛剛一陣劇烈運動血液流動奔放了點這才導致出血比平時多。
這點小傷在洛雨眼裡自然不算什麼,但是在許清的心裡就不一樣了,她早就把自己的心思全部掛在了洛雨身上,現在看到自己老公受了傷,立刻從口袋裡掏出面紙捂住他的拳頭一臉的心疼。
「沒事。」洛雨笑笑吸了吸鼻子,「我們快走,過會兒要是他們還有人來就麻煩了。」
兩個人現在要儘快走到人群里去,那樣對方就不好下手了,洛雨斷定對方沒有狙擊手,要不然自己的腦袋早就開花了。
兩具屍體就癱倒在巷子盡頭那兒,要回到街上就一定要經過那兩具屍體,許清緊緊閉著眼睛不敢看,身子微微顫抖著挽住洛雨的胳膊。
「哪兒來的雜碎。」洛雨領著許清從屍體上跨過去,自己的腳從那腦漿上踏過時粘糊糊的很不好受。
就在許清從其中一個殺手身上跨過去的時候洛雨猛然全身一凜,背上汗毛根根直豎,眼角撇到剛剛胸口開花的那個殺手眼中閃過一抹毒蛇般的冷芒。
「該死!」洛雨反手摟住許清向一邊撲去,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許清。
「啪」一聲脆響,空氣里又多出了一股火藥燃燒後的味道,洛雨只覺得肩上一麻,嘴裡狠狠突吐出了一個字:「日!」
剛才那一擊顯然是這個殺手最後的一點力氣了,子彈射出去後他的手就軟綿綿倒了下去,洛雨轉身怒氣沖沖對準這個最後關頭還不去死的殺手腰上一腳踢去。
這具屍體立刻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撒過血雨直直飛到了馬路對面,立刻引來了一陣刺耳的尖叫。
洛雨肩上火燒火燎的疼,現在他心裡叫個後悔啊,自己剛才為什麼就沒看一下這兩個王八蛋死絕了沒有,現在好了,自己的戰績上居然蒙上了污點:已經擊倒對方了自己居然還會受傷。終日打雁最終還被雁啄了眼睛。
「日啊日啊。」洛雨到了家依舊還在不停罵著。
許清是擔心要死,流氓為了救自己中槍了,就算是洛雨現在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她還是執意要洛雨趕緊去醫院,而不是回家。
「去毛個醫院,到那兒搞不好因為槍傷又要扯上警察,做筆錄什麼麻煩死了。」洛雨捂著傷口一陣哎喲哎喲亂叫,同時眼角偷偷瞄著許清,看見丫頭淚水漣漣湊過來查看傷口,洛雨叫得更慘了。
「那怎麼辦……」許清抹去眼角淚花,看見流氓肩上嘩啦啦流出的血,她是真的慌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流這麼多血,難道是像電視裡那樣說的打斷什麼血管了?許清胡亂猜測著,同時在洛雨的吩咐下去他房間取出了一個大大的白盒子。
「打開它。」洛雨感覺身子有點冷,這是失血的反應,自己扭過頭可以看到肩上的那個血洞,周圍的皮肉因為子彈滑膛而出的高溫灼燒有一抹淡淡的焦黑。
近距離被射中,自己的身子沒有來個一彈二洞,用腳趾頭也可以想出來子彈是卡在裡面了,這實在不能怪洛雨,進過那種非人的訓練後肌肉都會硬得像石頭,子彈射進去不被卡住才怪。
許清把盒子打開,原本淚水盈盈的臉立刻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她原本以為盒子裡會是什麼紗布消毒水手術刀之類的物品,哪知道是成人畫冊和一大疊一大疊的光碟,許清看得心頭怦怦直跳:「你……你要這些東西幹嘛?」
「臉紅什麼,這還是從……」洛雨原本想說這是從許星東那小子那邊繳過來的,但是想到許星東一直要自己這個便宜姐夫替他保密,於是話鋒一轉,「從日本原創進口的最新最有效的麻醉藥劑。」
「麻醉藥?」許清疑惑地看著洛雨,「這和麻醉什麼關係?」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洛雨講到這些未成人不宜的話題時表情說不出的猥瑣,「你愛愛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很爽,全身上下除了那一點其餘地方都沒了知覺?」
「這……」被洛雨這樣露骨的話調戲,許清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剛想狠狠掐一把流氓,但是看到他發白的嘴唇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喏,把裡面那個小盒子打開。」洛雨身子動了動疼得齜牙咧嘴,許清原本以為會是洛雨收集的什麼變態用具,但是打開後才發現是一把小巧的手術刀和一捆紗布。
洛雨讓許清幫他把客廳的電視打開,然後把光碟塞進去。
「我要看蒼井空的那張」洛雨靠在沙發上捂著肩膀,流下來的鮮血已經在真皮沙發上彎了一小片。
等電視裡出現男女赤身肉搏的場景時許清偏過頭不敢看,但是那銷魂蝕骨的聲音卻讓她臉紅得都要燒起來了:「哪有人這麼變態,這種時候還要看這個的。」
「這叫麻醉,看過國產凌凌漆沒?」洛雨勉強笑了笑,把手術刀拿出來用打火機的火焰舔了刀口一遍。
這時候許清才記起來周星星的電影裡的確有這麼一段看片取子彈的情節。
「可是你聲音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大?」許清捂著耳朵,洛雨把電視的聲音開到了最大,這種聲音讓許清感覺要用冷水沖一衝自己才能冷靜一些,現在她感覺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嘴巴幹得厲害。
「過會兒你就知道原因了。」洛雨示意許清轉過頭去不要看自己,但是許清怎麼會那樣做,她反而湊近了一點梨花帶雨地看著自己的男人將白色的毛巾咬緊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