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各處半開的窗戶和只開了一條縫的門口都有一雙雙好奇的眼睛看著兩人。
最後他們嘆息同情,這客棧裡面肯定有兩位老人家的親人在。
不過看這情況,裡面肯定是沒活人了。
兩位老人翻找到最後,雙雙跑到一邊吐了起來。
太殘忍了,全是屍塊。
連一個完整的頭顱都看不到,就算找到霍雲霞的妹妹,他們也認不出啊。
最後他們沒有辦法,帶著傷心難過的心情傳信給趙墨硯,讓他多帶些人來把客棧所有屍塊收斂。
雲濟帶著阿覺阿彌來到了六指山,這是他第一次來這裡,看著六根山峰,只覺渾身毛髮都豎了起來。
曾經雲家想把族地定在這裡,但後來發現這裡大墓太多,不敢造次,便放棄了。
通玄術之人,比起普通人其實要更加忌憚墓地,就怕打擾到什麼東西,尤其是這種古老大墓,天生有著一種敬畏。
當然,若是新墓或者是仇人之墓,自然沒什麼敬畏之心。
當他第一次聽阿回說把根據點定在這裡的時候,他是不贊同的。
但阿回堅持,他也沒有辦法。
「二爺,我們是要去大拇指那座山峰?」阿彌指著遠處問道。
雲濟點點頭,便要往前走去。
阿彌一把拉住他,「二爺,後面的路不好走,屬下帶著您。」
雲濟看著前方陡峭光滑的崖石,第一次後悔沒學好武功。
「辛苦你了!」
「這是屬下分內之事。」阿彌上前攬住他,腳下輕輕一點,就踏著石壁往下。
阿覺緊跟其後。
守在大拇指山峰的鄭嬌嬌手下看到有人過來,一人上前阻攔,一人去稟告鄭嬌嬌。
「來者何人!」一道劍光閃過。
阿彌抓住雲二爺避開攻擊,落在崖壁的一棵樹上,阿覺則抓著一個凸起穩穩站定。
雲濟看向高高站立在大拇指山峰中腹的人說道:「去稟告阿回,就說她二師父來了。」
手下一聽,當即收劍抱拳,「剛才得罪了,請雲二爺稍等,在下這就去稟告。」
走到半路,就看到鄭嬌嬌來了,手下立即上前說明來人身份。
鄭嬌嬌頓住腳步,憔悴的臉上露出一抹疑惑,雲家都被屠了,此刻不趕緊找異界人報仇,來這裡找她做什麼?
接了雲濟三人進來山腹中,雲濟等不及休整一番,便急急和鄭嬌嬌說道:
「阿回,雲家被滅,想來你已經知道,若不殺了異界人報仇,雲家所有人都將死不瞑目。」
鄭嬌嬌點頭,將茶水往他那邊推了推,「二師父,阿回都知道的,您喝口水慢慢說。」
雲濟看著推到面前裝滿茶水的茶盞,端起抿了一口後繼續說了來意。
「阿回,二師父想借你的運道找出那個異界人。」
鄭嬌嬌一聽,心中很不舒服,但臉上並未顯露。
「二師父,阿回的運道恐怕也找不出那個異界人。」
她露出仇恨的眼神,「當初在京城,阿回只是做了一回誘餌,就差點把自己搭進去了,可見那異界人的氣運之強。」
這件事,雲二爺也是當事人,所以很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不禁眉頭緊鎖,異界人的氣運真的有這麼強?那要殺她難度就大了。
鄭嬌嬌知道他差不多要打消這個念頭了,想著離京後的那件事的進展,問道:
「二師父,現如今京城之人對那個異界人是何種態度?」
「害怕,厭惡,亦或者是敬畏?」
聽到這個問題,雲二爺難得笑了,「除之而後快。」
鄭嬌嬌:「……?」
「二師父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京城所有人都想把異界人除之而後快。」
雲濟想到大哥傳給他的信,笑容更盛了,隨後將項家自暴和造謠霍雲霞治癒能力是邪術一事說了出來。
鄭嬌嬌聽完並沒有覺的有多高興。
那謠言主要針對的是霍雲霞,對操控藤蔓之人並沒有太大影響。
壞一個死人的名聲對於她來說,是一點用也沒有的。
她要的是那個異界人被這方世界所棄,到時她就可以動手了。
不知想到什麼,她忽然眼睛一亮,說道:「二師父,既然異界人的氣運如此之強,不如用對於霍雲霞同樣的方法去對付她。」
雲濟一聽來了興趣,「你仔細說說!」
鄭嬌嬌剛準備開口說明,臉色突然就變得蒼白。
「怎麼了?阿回!」
鄭嬌嬌搖搖頭,扯出一抹笑,隨即神色一肅,「二師父,阿峰的死狀您應該知道,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就說異界人吃人,是怪物。」
雲濟一聽,眼睛眯了起來,不住點頭,「這法子不錯。」
「我這就讓人傳信給大哥。」說著他就走到外面對阿覺吩咐了幾句。
阿覺聽吩咐離開,雲濟回到石屋裡,問起了她的身體。
「上次之後,身體可有好些?」
提到這個鄭嬌嬌就有氣,她的身體倒是養好了,但是那個治癒異能卻不太好用了。
連治療一個刀傷都要花費一個時辰時間。
最最主要的是,那能力好像不能增強了。
「二師父,阿回身體沒事了,只是霍雲霞的能力好像消失了。」
說著,她站起身,雙手抓住石桌的兩個角,雲濟一看她這舉動,便知她要幹什麼,當即起身退後兩步。
鄭嬌嬌使出全身力氣,臉都憋紅了,石桌也只抬起一角,根本沒法完全舉起來。
雲濟見狀,心中瞭然,看來霍雲霞的能力在那次被使藤蔓的異界人奪走了。
「阿回,彆氣餒,只要殺了那個異界人,能力一定可以奪回來,甚至得到的更多。」
雲濟出聲安慰。
鄭嬌嬌也是這樣想的,不過那個異界人身上的所有能力她全要,誰也別想分走。
甚至包括雲澤的風能力,她也要。
傅嚴己知道雲二爺來了,去打了個招呼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進房間沒一會,傅華夏就走了進來,他垂頭喪氣坐在傅嚴己面前。
傅嚴己只淡淡暼了他一眼,明眼就能看出他有事要說,但他沒問。
傅華夏等了好一會不見爹問自己,就一臉委屈問道:「爹,你怎麼不理孩兒?」
「什麼時候不理你了?」傅嚴己看都沒看他,只翻著手中的書。
傅華夏剛想舉例,突然發現爹真沒有不理自己的時候。
可是,明明很多時候他都能感覺的到他爹就是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