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恩高義厚怎可負(二)
靈兒記起昨夜齊陽寄在自己這裡的兩瓶藥,便遞給他,問道:「你要這麼多『束心散』幹什麼?」
齊陽猶豫了一下,才說:「以備不時之需。」
「另一瓶是什麼?」靈兒又問。
「姑娘沒打開過吧?」齊陽有些擔心地問。
「沒有。」靈兒答。
「那就好,是毒藥。」齊陽道。
靈兒有些吃驚,問:「你要毒藥做什麼?」
齊陽略一沉思,才道:「轉交給他人。」
「哦。」靈兒說。
「不是要去用早膳嗎?在下先換身衣服。」齊陽說。
靈兒這才認真打量起齊陽身上的百毒神教教服,說:「這是誰的衣服?還挺合身的!」
「這是在下的衣服。」見靈兒驚訝得睜大眼睛,齊陽解釋道,「為了方便行動準備的。」
「難怪這麼合身。對了,你不是說不用薰香嗎?身上怎麼有檀香味兒?」靈兒試探地問。
「百毒神教中人都熏檀香。」齊陽解釋道。
「原來如此。」其實靈兒是想調侃他換青衣時怎麼用薰香了,見他如此正經地回答略有些失望。
靈兒一腳邁出齊陽的臥房又回頭叮囑道:「不要再易容了,不方便大夫查看你的身體情況。」
齊陽聞言,原本蒼白的臉上微微一紅。
——
齊陽與靈兒剛走進京西分壇,便發現不對勁。
楊睿領著那十九個逸興門人垂首立於廳中等候齊典的發落。
齊陽看向楊睿,楊睿偷偷看了齊陽一眼又低下頭。
齊陽看向齊典,齊典回視他一眼,就轉身進了議事廳。
「在下有點事,失陪。」齊陽對靈兒說道,也走進了議事廳。
靈兒看著大廳里規規矩矩垂首站著的楊睿等人,心中有不祥的預感,悄悄走向議事廳。
齊典看向齊陽,冷哼一聲。
「楊睿他們並沒有做錯什麼,為何要罰他們?」齊陽說。
「他們沒錯?我下命令在先,讓他們留守分壇,結果人呢?」齊典問。
「他們都是聽命行事,你要罰就罰我。」齊陽垂眸道。
「聽命行事?聽誰的命令?你又是用什麼身份對他們下命令?用你齊陽的身份?」齊典問。
齊陽輕輕嘆了口氣。
「所以你說不罰他們罰誰?」齊典冷冷地道,「至於你,不聽指揮,擅自行動,我已經上報,你等著門主的重罰吧!」
「門主那裡我自有交代。」齊陽道。
「你有心理準備便好。」齊典冷冷地說。
「你是鐵了心要罰他們了?」齊陽問。
「違抗上級命令必須嚴懲,門規如此。」齊典道。
「那他們救人有功,為何不可將功補過?」齊陽問。
「這點我自有衡量。」齊典道。
「你非要罰他們就連我一起罰。」齊陽說。
「怎麼了?心疼手下了?」齊典怒道,「不在乎自己,難道不知道別人也會心疼你嗎?看看你的臉色!」
齊陽看了齊典一眼,才道:「我做事自有分寸,你無須擔心。」
「讓雪花派幾位冒險潛進百毒神教救人,你還真有分寸!」齊典冷笑道。
「我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又有何不可?」齊陽反問道。
「保證?你用什麼保證?用你的性命嗎?」齊典怒道。
「反正他們都沒事。」齊陽說。
「那你能保證楊睿他們也沒事嗎?」齊典冷笑道。
「你……」齊陽生氣地說,「你有本事就連我一起罰!」
「你以為我不敢罰你?」齊典冷冷地說。
此時議事廳的門沒有關緊,悄悄站在門外靈兒隱約可以聽到齊陽和齊典的談話。
靈兒聽到這裡,有些著急,她正想要進去勸架就被人攔下了。
靈兒轉頭一看,攔下她的人是任斐。
「任壇主?」靈兒不解地問道,同時發現任斐身旁還跟著京北分壇的凌壇主。
「讓凌壇主去勸。」任斐說著推開門,待凌壇主進去後再順手關上了門。
門這麼一關,靈兒連一點動靜都聽不到了。她問任斐:「任壇主怎麼不一起進去勸?」
「任某不擅此道,去了也勸不住。這不是讓人把凌壇主請來了。凌壇主出馬,你就放心吧!」任斐說。
靈兒轉頭看了眼仍規規矩矩站在那裡的楊睿等人,仍然很擔心。
「堂主若真想罰他們,早就罰了,還讓他們站這裡幹什麼?」任斐說。
「什麼意思?」靈兒不解。
「堂主只是氣齊兄弟不顧危險擅自行動。讓凌壇主去勸勸就沒事了。」任斐道。
「靈兒妹妹,你這麼早就過來啦?」柳白經過見到靈兒,驚訝地說,然後又向任斐打招呼道:「任壇主,早!」
「柳姑娘,早!」任斐笑著說。
「柳白姐……」靈兒悶悶不樂地說。
「妹妹這是怎麼了?」柳白關係地問。
「齊典大哥要罰楊睿大哥他們,齊陽哥為他們求情,結果齊典大哥連齊陽哥也要一起罰。」靈兒難過地說。
「這是怎麼回事?」柳白問。
「還不是昨夜救人一事。」任斐道。
「齊典大哥說楊睿大哥他們沒有留守分壇,違抗了命令。」靈兒說。
「可若不是楊少俠他們及時趕到,我們也不能安全歸來呀!」柳白說,「我進去和齊堂主說。」
「柳姑娘去勸,一定沒問題。」任斐說。
「柳白姐,拜託你了。」靈兒說。
「你們放心吧!」說著,柳白推開了議事廳的大門。
裡面仍是劍拔弩張的氣氛。
柳白進去後,任斐又關上了門,不讓靈兒跟進去。
靈兒不解地看向任斐。
任斐道:「姑娘還是別進去了。你進去不但幫不上什麼,還……」任斐沒有說下去。
靈兒更加不解。
「這麼說吧!堂主是想逼齊兄弟服軟認錯。姑娘在一旁,齊兄弟會服軟嗎?」任斐解釋道。
靈兒似乎明白了一些,又問:「那柳白姐進去又能幫上什麼?」
「凌壇主勸完了,柳姑娘進去不正好給堂主一個免他們罰的台階下嗎?」
「原來是這樣。」靈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不一會兒,柳白就出來了,微笑著說:「幸不辱命。」
凌壇主也慢悠悠地走了出來,拍了拍任斐的肩膀,就走了。
任斐探頭進去,收到齊典的指示,對齊典點了點頭,便再次把門關上。
「齊陽哥還不出來嗎?」靈兒問。
「堂主還有事要和他商議。」任斐說完,走回大廳里,對楊睿他們說道:「堂主說你們救人有功,功過相抵,下不為例!」
「那二爺呢?」楊睿有些擔心地問。
任斐沒有回答,轉身走了。
「妹妹,到我屋裡坐坐吧!」柳白拉著靈兒就走。
靈兒看著緊閉大門的議事廳,只好跟著柳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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