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艾澤拉斯

  撕開空間，李珂迅速的進入了奧杜爾當中。

  只是，奧杜爾的氣氛可以說是相當的詭異了。

  因為在散發著金色光芒的海拉的面前，無數的守護者跪倒在地，被海拉的魔法囚禁著。

  李珂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裡海拉沒有談攏，所以直接使用了暴力的手段來讓這些守護者們承認自己就是這裡的老大的。

  不過鑑於這裡是關押尤格薩隆的監牢，所以海拉也可以被稱之為牢大。

  但李珂沒興趣理會海拉都搞了些什麼，在奧丹姆被自己的力量包裹的現在，一切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感知，所以這裡出什麼問題都無所謂了。

  李珂直接進入了正題。

  「我要準備的儀式呢？」

  在他來的瞬間海拉就知道李珂要做什麼了，所以她在躬身下拜的同時，也使用了自己作為守護者的權限，迅速的把一個房間的通道在李珂的面前打開。

  「早就準備好了，主人。」

  她沒有用陛下，而是用主人來稱呼李珂，想要表現出自己的忠心。

  李珂點了點頭，走進了傳送通道當中，進入了這個明顯是身處在地下的房間當中。

  不需要海拉的介紹，李珂就聯繫上了這個法陣，稍微研究了一下，就明白了原理。

  原理非常的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粗暴的過分了。

  就是用足夠強大的土元素寶石，最好是深岩之洲這種靠近地心的地方，利用土元素的共鳴衝進艾澤拉斯的核心，讓自己的意志可以接觸到地心的艾澤拉斯的靈魂。

  非常的簡單，但是也非常的困難，因為艾澤拉斯的靈魂被她的備份文件翡翠夢境所保護，所以想要繞過翡翠夢境，就需要特殊的信號。

  而這個法陣就是用來讓你繞過這個信號的。

  明白了原理之後，李珂也就不打算使用這裡的法陣了，而是對著海拉點了點頭。

  「做的不錯。」

  海拉連忙露出了笑容，然後下一刻，她就看到李珂手一伸，把空間撕開，然後去了一個她都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

  她看了看地上的法陣，又看了看正在癒合的空間裂縫，有些沉默。

  海拉：「…………」

  所以，你讓我搞這個的意義呢？

  你和奧丁的區分意義又在哪裡呢？

  你和我原本的王八蛋上司一模一樣你知道嗎？

  我海拉不是廁紙！！

  海拉，覺得自己又被職場霸凌了。

  然而李珂和以前一樣沒空管海拉的內心怎麼想的，他只是平靜的看著深岩之洲那完好無損的世界之柱，稍微想到了自己的好岳父死亡之翼。

  「也不知道這個傢伙跑到了哪裡，我可是沒有在任何一個古神的地盤看到過你啊。我的好岳父。」

  李珂忍不住的想念起了自己現在唯一倖存的岳父。

  畢竟他李珂的岳父基本現在都已經在暗影界打麻將了，少一個死亡之翼可能不是很好。

  想想就挺孤單的。

  所以作為一個孝順的女婿，李珂可是期盼著死亡之翼能夠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呢。

  不過，還是正事要緊。

  李珂張開了自己的雙臂，下一刻，深岩之洲的土元素們就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正在奪走他們身體的控制權，憤怒的土元素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暴動。

  但是，當土元素們發現是李珂之後，都默默的選擇了接受。

  不接受也不行啊，這位是真的可以隨便殺他們的。

  很快。李珂就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下一刻，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見，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當初的土元素領主的面前。

  也就是被他說了掏心窩子的話的石母瑟拉塞恩。

  石母瑟拉塞恩的身體已經被其他的土元素瓜分的差不多了，此時僅剩下了一大堆的空殼，但是就算如此，也是儀式最好的土元素材料了。

  但是李珂用她的身體完全是為了讓自己和艾澤拉斯的聯繫能夠更加的強大一些而已。

  這和他小心接觸艾澤拉斯意志的決定看似很矛盾，但並不是。

  伸出手，點在了石母瑟拉塞恩的屍體之上，那龐大的身軀迅速的開始坍塌，變成了一根十米長寬的土黃色結晶，而在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李珂再次打開了自己的『傳送』，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而他的身影，這一次並不存在在艾澤拉斯，而是這個世界的德拉諾。

  只是，他所出現的地方，有些不是很美妙。

  他腳下的大地不斷的朝著星辰的方向飄動，但又時不時的被重力拉了回來。而這塊大地的下方，則是磅礴的能量洪流，釋放著這個已經死去的星球的能量。

  是的，他腳下的大陸是一塊被德拉諾毀滅之後，被德拉諾的能量洪流衝擊到天上，但卻無法逃脫的大陸碎塊。

  但在另外一個世界，這裡是伊瑞爾的家。

  「嗯……但我可以確定坐標沒有錯。」

  李珂也不知道這奇妙的關係是什麼，但他也沒有糾結，而是將土元素結晶也傳送了活過來。

  十米長寬的土元素結晶出現在這塊大陸上的一瞬間，這塊大陸板塊就開始緩緩的下降了。

  李珂知道這是因為土元素之間的吸引，以及這寶石神奇的力量。

  但李珂要做的事情卻十分的簡單。

  手掌放到了土元素的寶石之上，李珂迅速的進行了儀式，但是儀式的目標並不是腳下的這個碎裂的星球，而是艾澤拉斯，遠在不知道多少萬光年之外的艾澤拉斯。

  土元素寶石當中濃厚的艾澤拉斯力量迅速的在和艾澤拉斯共鳴，再加上李珂的刻意引導，下一刻，儀式連結成功，李珂感知到了那若隱若現的，艾澤拉斯的大地之力。

  順應著這大地的力量，李珂的意識和思想不斷的朝著艾澤拉斯的深處前進，不斷的嘗試和艾澤拉斯的意志聯繫在一起。

  可是隨著他意志的前進，土元素的力量正在迅速的消退，而到了一定地步的時候，大地當中已經不存在土元素了，而是存在著李珂很熟悉的東西。

  艾澤里特，艾澤拉斯之血。

  意識到自己已經接觸到艾澤拉斯核心的李珂開始嘗試呼喚艾澤拉斯的名字，並且逐漸感知到了那龐大到不可思議的靈魂。

  艾澤拉斯的靈魂非常的大，李珂甚至無法將其和自己做出對比，因為他觀測到的艾澤拉斯靈魂的一部分，就已經和整個艾澤拉斯的太陽一樣的巨大了！

  李珂更加確定了艾澤拉斯的特殊。

  而在這個時候，艾澤拉斯也終於做出了回應。

  李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丟失了對於儀式力量的控制的，他先是聽到了一陣夢囈一樣的呢喃，而下一刻——

  他就站在了一片空無的水面之上，而在他的面前。

  是瑪麗亞。

  是珍妮。

  是他的麵包店老闆娘。

  「………………」

  這個樣子讓李珂想起了梅蒂斯，想起了那糟糕的過往，想起了自己被推著走到了現在的，令人感覺到厭惡的事實。

  所以他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看著面前的人影。

  而面前的『珍妮』則是有些奇怪，因為她感覺到了李珂對她濃厚的厭惡的感覺，可是這和李珂來這裡的初衷和想法完全對不上，她以為李珂會喜歡。

  於是，她好奇的問了出來。

  「你不喜歡這個樣子嗎？可是我明明……」

  李珂直接打斷了艾澤拉斯的話，因為他已經搞清楚自己身處在哪裡了。

  在艾澤拉斯的靈魂，或者說是艾澤拉斯的內心世界當中。

  自己的準備在艾澤拉斯的面前依舊和沒有準備一樣。

  「你這個樣子，只會讓我感覺到噁心。我們還是快一點談論正事吧，艾澤拉斯，我想要知道，你對六原力試圖將你變成他們的樣子的這件事，是怎麼看的。」

  李珂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但他必須要確定這件事，確定艾澤拉斯的態度，好讓自己確定自己是果斷的離開這裡，還是在這裡繼續度過自己一段時間的人生。

  「我……不知道。」

  艾澤拉斯有些迷茫，但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

  「是的，六原力的爭鬥成就了我，你所吸收的艾澤里特其實本質上就是六原力的力量……麥迪文雖然在很多事情上欺騙了你，但他在這方面上的確沒有欺騙你，你想要得到艾澤里特，其實就是六原力融合之後的力量……創造這個世界的力量。」

  艾澤拉斯伸出了自己的手，下一刻，她的手上呈現出了七彩的光芒。

  艾澤里特的力量迅速的在李珂的靈魂當中充盈著，那種揮之不去的睏倦和疲憊的力量也迅速的一掃而空。

  他靈魂的傷勢，被補完了。

  一瞬間而已，就被補完了，艾澤拉斯的力量就是如此的不講倒流。

  「艾澤里特既是聖光，也不是聖光，既是暗影，也不是暗影，它蘊含著所有力量的可能，也是所有力量的起始……可以成為一切，一切也都可以成為它，但你之前所吸收的，其實不過是我力量的一部分而已。」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猜想是正確的，所有的能量其實都只是能量，只是表現形態一樣而已，這所謂的艾澤里特，其實就是基本能量的形態？」

  「是的，正是如此，但也不完全是，因為它也擁有著六原力的特性，是更進一步的力量。」

  李珂沉默了一會，然後再次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那麼，你對六原力的意志怎麼看？」

  「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他們雖然是在世界誕生之後出現，但也是這個世界的生命，我對他們……也不知道應該有著怎麼樣的感情。」

  艾澤拉斯其實很迷茫，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六原力的結果。

  聖光會帶來暗影，帶來暗影，而暗影又會帶來聖光。

  邪能會焚燒現在的宇宙，帶來下一個世界的新生和新的秩序。

  生命的極致就是死亡，而一切死亡之後，又會誕生新的生命。

  六原力本身就是一種東西，是證明和自稱宇宙存在的東西而已。

  所以對於她來說，其實就算是成為了六原力任何一方的成員，最後的結果都不會有改變。

  她最終都會領悟到六原力為一體的事實。

  只是這一次，她藉助李珂的力量，將這個過程提前了不知道多少年。

  「我暫時還做不到你能夠看到的東西。」

  李珂實話實說，就算是知道了六原力本身沒有不同，但他依舊能夠在使用當中感受到六原力的不一樣。

  「但是我覺得，我們有必要給予那些生命一個機會，讓他們遠離六原力的意志的爭鬥的機會。」

  艾澤拉斯沉默了。

  她不明白，李珂為什麼執著的要為艾澤拉斯人做這麼多，明明她作為艾澤拉斯人的母親，也沒有想要讓艾澤拉斯人都得到這樣的明悟和理解。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我能感覺到，你很痛苦……」

  艾澤拉斯問出了很多人都想要問的問題。

  李珂沉默了一會之後，看著艾澤拉斯疑惑的目光，堅定的開口了。

  「因為我能。」

  他的回答相當的堅定。

  「因為其他人沒有我這樣的遠見，我嘗試讓他們得到和我一樣的視野，嘗試短暫的放手，但結果卻告訴我，他們不能，他們沒有人能夠做到和我一樣的事情，所以我必須去做了。因為我有這個能力，因為我不想要看到傻子胡搞一氣，把世界搞得亂七八糟，我不想要看到有傻子質疑我的決定，我不想要在看到戰爭，看到有人因為滑稽的原因去死了！

  艾澤拉斯，你是天生的神聖，但我……是從泥土當中站到你面前的人，不是你這樣的神聖！我很清楚臉貼在泥土當中的感覺！所以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和我有著相似的經歷，因為那會讓我回憶起那多麼的痛苦！

  而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哪怕是我認知當中的最好！」

  李珂其實很清楚，自己一直在一普通人的視角去看這個帝國，而不是帝國的主人的視角。

  因為他從一開始就不想當這個狗屁的帝皇，他理想的生活是當一個麵包房的廚師，和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們幸福的生活，每天擔心的只是明天吃什麼，去哪裡玩，隔壁街的麵包店開發的麵包有沒有自己的好吃。

  他想回家，想了很久很久很久了，艾澤拉斯的一切都讓他感覺到格格不入，哪怕是現在依舊如此！

  因為這些艾澤拉斯人比起地球人來說幼稚的就仿佛猴子！

  他們連世界觀都不一樣！

  但他的嘗試失敗了，現在的艾澤拉斯人不配掌握這些權柄，他最後的掙扎得到了慘敗，他最後的幻想也被戳破。

  他必須要去做那殘酷的事情了，他不能在對艾澤拉斯人自己能夠走上正軌有一絲一毫的奢望了。

  他必須承認，在擊敗了一次薩格拉斯之後，他因為那安心的感覺而產生了軟弱至極的幻想。

  但現在，幻想破碎，他必須要繼續戰鬥了。

  「我既是帝國，既是慈父，既是寒冬，而我，要為我的子民開闢一條真正正確的道路，哪怕他們不願意，哪怕站在我面前的是你，艾澤拉斯。而這一切的原因很簡單，因為——」

  李珂的臉上充滿了猙獰的笑容。

  「吾即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