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村頭,講課入鍊氣

  又是一如往常的早晨,林長沐雖然心中還是有些難過,但還是早早便起床開始洗漱,幫助村子裡的人打滿水缸。

  隨後林長沐來到老爺子舊宅,看了眼只剩一片漆黑的地面,眼神一暗,隨即扭頭去了村頭,脫下衣服,開始盤腿走下,青色氣龍遊走一遍周身經脈後,便開始打起了拳。

  一套拳法打完,林長沐掏出從衣服中掏出一塊布將身上的汗擦乾,隨後穿回衣服,畢竟步叔讓他早上在村口等著嘛,他可不能爽約,就不回家換衣服了。

  「小子,吃飯了。」

  林長沐剛穿好衣服,步遼就從林長沐旁邊冒了出來,丟給了少年兩個饅頭。

  「嗯?步叔,你什麼時候來的?」

  被步遼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但林長沐還是穩穩的接住了兩個饅頭。

  「趕緊吃東西吧,等會有事說。」

  「好。」

  其實林長沐在盤腿運功的時候,步遼就在附近了,只是少年沒有發現而已,不過步遼也不想說,而是催促少年趕緊吃完饅頭。

  「步叔,到底什麼事?」

  站著吃完饅頭後,林長沐轉頭看向步遼,他感覺今天的步遼忽然有些陌生。

  「你小子不是想報仇嗎?」

  步遼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林長沐腦中一震,他難以置信的問道:「步叔,你同意了?」

  「沒錯。」步遼板著臉點頭。

  「步叔,真的?」

  林長沐有點不敢相信,因為之前步遼一直不同意他報仇,怎麼突然就同意了?

  「是老傢伙死前拜託我的,就當我是替他完成而已,真是麻煩。」步遼說了個原因,也確實是這樣。

  「是嘛......」說到老爺子,林長沐有些傷心也有些開心,看來老爺子答應的事確實是沒騙他,但老爺子他已經......

  「先別高興,我可先跟你說好了,你要是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我就殺了你。」

  說到「殺」這個詞時,步遼的眼瞳瞬時變紅,並且一股殺氣頓時便瀰漫向林長沐。

  林長沐只覺得渾身一顫,一股對死的恐懼頓時湧上心頭,雖然不清楚步叔為何會這麼嚴厲,不過為了報仇,他並不打算退縮,而是一臉堅定的看著步遼重重點頭,表示知道了。

  「眼神不錯!」

  見步遼沒有退縮,步遼咧嘴一笑,紅色的眼瞳頓時變回黑色,而後繼續說道:「既然要修道,第一課,當然要知道修道者的境界劃分......斯~這個第一個境界......」

  「老神棍!你來講!」

  本來打算直接開講的步遼想了想,發現自己好像不太記得了,於是開始呼叫外援。

  聽到步遼的呼叫,管伯紹瞬間便來到了步遼身邊,又是嚇了林長沐一跳,讓少年甚是無語,這兩叔這兩天天天玩瞬移,是不是知道他要修道了,都不裝了。

  「來了,來了,唉~老瘸子連這都不懂,還要爭著教人,真是誤人子弟。」來到步遼身邊的管伯紹翻了翻白眼,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

  「咳咳!這我有什麼辦法?都這麼久的事了,我怎麼還記得?」面對管伯紹的不滿,步遼頓時瞪眼不服道。

  「那你跟我爭什麼?這第一天明明就應該我先來教一些基礎知識的。」

  「境界這種東西誰不知道?況且說一下就得了,我就是忽然不記得才叫你來的,怎麼你還拽上了?」

  「哈~你自己不懂叫我解圍,還賴上我了是吧?」

  管伯紹沒想到這傢伙叫他過來解圍,還不爽起他來了,這真是狗咬呂洞賓。

  步遼則是覺得境界這種東西,練到哪了解到哪就行了,隨便說說就行了,怎麼這傢伙還一副「我比你牛逼的表情」,真是讓人不爽。

  「行!那你來教,我倒要看看你還記得多少!」

  見老神棍一臉自信的模樣,步遼頓時不信邪,要看看老神棍還記得多少。

  「老瘸子,那你可聽好了。小沐,你過來。」

  管伯紹壓了一頭老瘸子,只覺得心情不錯,拉過一旁一臉懵逼聽著他們吵嘴的林長沐坐下。

  「遠古時候,其實大地上的人們是不懂得如何修道的,直到一個謫仙人下凡傳給人們修道的方法,我們才得以修道,由於這位謫仙人算是所有修道者的老師,所以修道者都稱這個謫仙人為祖師。」

  「祖師將修道方法傳下來的同時,還帶來了境界的概念,用來讓修道者們去了解自己的修道路到底走了多遠。」

  「這第一個境界,被稱為『入門境』,即為引氣入體,就是將世界上流動的靈氣納入自身,可惜這一境界的人是不被世界意識承認的,所以此境的人吸入的靈氣也只能用來滋養身體。」

  「這第二個境界,被稱為『受道境』,這一境其實不適合稱為境界,更像一道關卡,所以後人的『壁壘一境』更加適合被卡在這一境的人。」

  「這一境,比較關鍵也比較特殊,因為這境界決定了修道者以後要走的道。」

  「過此境,有兩個方法,第一種是受高人指點,走別人走過的路;第二種則是完全靠自己感悟,走自己的路。」

  「只有過了受道境,有了一絲道意,確定了要走的道的大方向,才能叫做修道者。這一境界之後,修道者便會被世界意識承認,才能感應到自己的氣府位置,將靈氣存儲於氣府之中。」

  「此境之後只要有一道靈氣存儲到氣府,修道者便可被稱為『練氣境』修士,這就是為何我說這一境更像關卡的原因。」

  「由於單單這一境界及其重要,也阻擋了不少嚮往修道的人,故後人才將其稱為『壁壘一境』,用以區分入門境和練氣境的關卡。」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我說我每次用《清溪調息法》引入的靈氣最終都會消散在體內,而後被排出體外,原來是要通過受道境才能有存儲靈氣的地方。」

  這時林長沐心中對於練《清溪調息法》時候的疑惑頓解。

  「沒錯,不過你現在已經通過受道境了,可以試試感應氣府了。」

  管伯紹點頭,而後指出少年可以試試感應氣府。

  「啊?什麼時候?」

  林長沐皺眉,他剛剛還在想要怎麼通過受道境呢,怎麼管叔突然就說他通過了。

  「什麼時候先別管,先試試吧。」

  「好!」

  管伯紹搖頭讓林長沐先不要管這個問題,先試試感應氣府吧。既然管伯紹裝神秘,那林長沐也就不管了,立刻便盤腿開始感應氣府。

  半個時辰後,林長沐睜開眼睛,一道精光過後,少年忽然撓撓頭不好意思的對著兩位長輩說道:「不好意思,我感應不到。」

  本來一臉期待的管伯紹和步遼頓時拉下了臉。

  「怎麼回事?這小子資質怎麼差?你是不是忘說了什麼東西?」

  步遼向管伯紹投去質疑的目光,按照林長沐修煉《清溪調息法》的速度,不應該這樣才對啊,於是他開始懷疑管伯紹這老小子是不是沒教全。

  「不應該啊......」

  被步遼質疑的目光看的一陣尷尬,管伯紹立馬掏出一本書,開始研究起來。

  兩刻鐘後,管伯紹擺出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咳嗽一聲說道:「第一次感應氣府需要悟到的一絲道意加持下才能完成。」

  「哈~老神棍,還以為你記性多好呢,原來是看書啊!」就在這時,斜眼看了兩刻鐘的步遼打了個哈哈,開口嘲諷起來。

  「我就單單忘了這一茬而已,之前說的那些都是我原本就記得的。」面對步遼的嘲諷,管伯紹立馬反駁起來。

  「嚯~誤人子弟.......」步遼完全不聽管伯紹的辯解,撇開頭繼續說道。

  「你!你!哼!不管怎麼說,至少我還記得一些,比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好多了。」

  「啊!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說就說,你不學無術!」

  「......」

  於是兩個大人就又開始了爭吵,站在一旁的林長沐撓了撓頭,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少年只得盤腿坐下,排除雜念,開始認真感悟氣府。

  「道意,道意......我感悟到的那一絲道意到底是什麼來著?」

  林長沐盤腿坐下,閉上眼認真回憶起這幾天的事情,思緒如潮水般翻滾,直到想起昨晚的那一片星光,以及如小女孩甜甜微笑般的彎月,少年心中覺得自己如果能一直守護這樣的笑容該多好。

  這時,林長沐覺得整個身心都是靜了下來,而後他的意識自然被吸引到了胸口靈墟穴的位置。

  隨即意識便被吸入其中,意識被吸入後,少年只覺得自己處在一片空洞的空間,看來,這就是他的氣府了。

  感應到了氣府位置,林長沐當即便運行起了《清溪調息法》,待青色氣龍在經脈運行一圈後,將其引導進氣府之中。

  頓時,本來一片空洞的氣府內,就多了一抹白色,雖然有些寂寥,但氣府總歸看著是沒那麼荒蕪了。

  覺得有趣的林長沐,完全沉浸在修行中,開始持續運行《清溪調息法》,給空洞的氣府持續輸入靈氣。

  「終究還是開始了......」

  感覺到已經踏入鍊氣境的少年,步遼停止了和管伯紹的爭吵,嘆了口氣,他心中其實還是很糾結,之後的日子林長沐肯定要吃很多的苦。

  「不開始又能怎麼樣?作為『聖君』,即使我們不教他這些,遲早也會被命運裹挾開始修道,基礎不好的情況下,面對那個神秘家族,下場只會更慘,這種情況下不如由我們來替他打好基礎。況且如果這小子不夠好的話,我們不是還可以多給他幾年幸福生活嗎?」

  管伯紹拍了拍步遼的肩膀,讓步遼放鬆一些,不用總是這麼悲觀。

  「也是,還是老神棍你會安慰人。」

  「當然,吃飯的東西,我當然熟練。」

  心情好了一些的步遼開始調侃起管伯紹來,而管伯紹也是笑著回應。

  修煉了兩個時辰的林長沐,隨著一陣飯菜的飄香味傳來,他立馬感覺到自己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這時林長沐才發現步叔和管叔還在外面等著他呢,於是他立馬便結束修煉,退出了修煉狀態。

  結束修煉的林長沐一睜開眼,就看到兩個長輩正坐在村頭邊上埋頭吃飯,並且他的一眼就能看出飯菜剩的不多了。

  「呦!結束啦,練得挺開心啊,還吃飯嗎?」步遼咽下一口飯,這般說道。

  「吃,當然要吃啦。」林長沐頓時跑過去拿起一碗飯開始吃了起來,免得等會真沒飯吃了。

  「小沐,勤於修煉自然是好事,但是要懂得收放自如,懂了嗎?」管伯紹吃下最後一口飯,放下碗筷訓誡道。

  正在努力扒飯的林長沐重重點頭,表示明白了。

  吃過飯後,日頭正盛,管伯紹帶著林長沐坐在村頭旁邊的大樹下繼續講解關於境界的事,步遼則是帶著食盒回去清洗了。

  「氣府的位置應該知道了吧?」管伯紹看著林長沐問道。

  「嗯,就在這裡。」林長沐指著自己胸口的靈墟穴的位置說道。

  「嗯!」管伯紹點頭,但是他立馬接著說道:「你說給我們聽倒是還好,不過你以後切記不要將氣府位置告訴別人知道嗎?」

  「為什麼?」林長沐疑惑問道,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不能告訴別人自己的氣府位置呢?

  「每個修道者的氣府位置都是不同的,即使你很信任對方,最好也不要暴露氣府的位置,畢竟氣府是修道者的命門,一定境界前,氣府被破,約等於給修道者宣判了死刑。」

  「好,那我以後注意。」

  「嗯,那接下來我繼續講解境界,你現在是『練氣境』,等到氣府充滿靈氣後,就可以面對修道者的第二道關卡,『護府境』也即是『壁壘二境』......」

  「小沐,鍛體三境之後的境界,就需要你自己去了解了,我在這裡多說也是無益,到了那個層次之後,你自然會了解到以後的境界,說多了也只是浪費口水。」

  境界的劃分大致為『導氣』、『受道』、『練氣』、『護府』、『鍛氣』、『內府』、『靈液』、『請道』。

  其中『受道』、『護府』、『內府』三境屬於壁壘境界,將受到天地意識的考驗。

  『請道境』位於『鍛體三境』之前,既要受到天地意識考驗,也要請求天地意識關注,因為接下來的『鍛體三境』必須要在天地意識也即是天道幫助下完成。

  對於境界一事,管伯紹說得籠統,並沒有過於細說,而是讓林長沐以後自己了解感受。

  並且管伯紹說完『鍛體三境』後便不再說後面的境界,照他的話,便是:「切勿好高騖遠,走在當下才是真理,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平步青雲,一步飛升的修道者雖然有,但絕不可能是你,不然,你還在這裡聽我講課幹嘛?至於以後的境界,你到了它面前,你自然就知道它是什麼了。」

  「還有就是道法與功法的區分,簡而言之,道法就是修道者外功的表現,功法則是修道者內功的表現...」

  接著,管伯紹又介紹了一些修道界的一些慣例。

  「好了,我的授課到此結束,接下來是步遼的事了,好好努力,別死了。」

  講的差不多後,管伯紹拍了拍林長沐的肩膀,給了少年一個鼓勵的眼神,隨即便起身離開了。

  這一個眼神和這一段話,給林長沐整不會了,這什麼意思?很難嗎?真會死嗎?還是打算坑害我?倒是說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