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外村,天生道中人

  「方爺爺,剛剛伍學長的眼睛怎麼回事啊?」

  跟著方永元走到了房門外,林長沐一臉疑惑的問道。

  「天道眷顧,無垢體質,顯於眼中,陰明雙瞳。」方永元如此答道。

  「好像挺厲害的樣子。」

  聽著方永元的描述,林長沐頓時覺得逼格拉滿,好像挺牛逼的樣子。

  「自然,天道眷顧的體質,這種人我也是第一次看見。」

  方永元行醫許久,各種各樣的人都見過,但擁有這種體質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具體厲害在哪?」

  連方爺爺也第一次見這種體質的人,林長沐對伍值愈加好奇起來。

  「不好說,我曾經有幸看過一本記載關於天道眷顧之人的書籍,那本書中就有提到過關於陰明雙瞳的能力,辯善惡,真假...」

  方永元輕捋下巴的白鬍鬚,回憶了一會,答道。

  「怪不得...」

  林長沐幡然醒悟,難怪剛剛伍值一下子就能看出他在說謊,原來是這樣。

  「而天道眷顧之人,體質特殊,修煉速度奇快且靈氣恢復速度比一般修道者要快出許多,故也被稱為無垢之體。」

  方永元說完對陰明雙瞳的了解,他自己也是思考起來,書上記載,幾乎無錯。

  「這是不是有些變態?」

  聽到方永元後面的描述,林長沐有些傻眼,這對於普通的修道者來說,簡直是太不公平了。

  「不然為何說是天道眷顧的人,不過你也不用羨慕,你的氣運也是極好的。」

  方永元這說的絕對是一等一的實話,能接受各領域大佬的教育,林長沐的氣運絕對是極好的,就是到底能學到多少,還是要看個人的悟性。

  「...確實。」林長沐乖乖承認。

  經過這幾個月到學習,林長沐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村子裡的人絕對不是普通的修道者。

  「對了,那個小同學的傷大概得靜養一個月,小沐,你要留下來嗎?」

  「可以嗎?」

  林長沐有些驚喜,難得出村,還認識了一個同輩人,他自然是希望留下來的,只是不知村里其他長輩會不會同意,所以他才有此問。

  「剛剛我和你步叔聊過了,他同意了,所以如果你想留下來的話是沒問題的。」

  「那我當然要留下。」林長沐欣喜說道。

  「好,不過村長家裡客房只剩一間了,我們爺倆只能住一起了。」

  「沒問題!」

  能留下來,兩人住一間房這完全是小事。

  下午,由於擔心伍值的情況,方永元便沒有帶著林長沐繼續到附近村子游醫,而是在當前村子給人看病。

  這樣子,時間也不急,方永元便帶著林長沐挨家挨戶去幫人看病,遇到病人一邊醫治,一邊給林長沐介紹病症和醫治手段。

  走出最後一戶人家,太陽西落,各戶人家炊煙裊裊,看來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回到村長家,恰巧村長女婿正在做飯,林長沐便自薦去後廚幫忙了。

  本來村長女婿還不太願意一個小孩子來幫忙,不過見到林長沐利落的手腳和熟練的技巧,便不再多說什麼。

  期間村長女婿忙不過來,林長沐還幫忙做了一道炒菜,在這之後受到了眾人的一致好評。

  「伍學長,我給你帶飯了。」

  林長沐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是一大碗蓋飯和一碗藥,來到伍值房門前敲門說道。

  「進來吧。」

  得到伍值的回應後,林長沐打開房門走了進去,將托盤放到伍值床邊。

  「伍學長,你吃吧,等會我來收碗筷。」

  見床上的伍值一臉沉思,林長沐在放好托盤後,便打算離開。

  「等會!」

  沒成想剛要轉頭,伍值便叫住了林長沐。

  「伍學長,這飯菜味道不咸不淡,味道剛剛好,你儘管吃,沒有毒的。」

  被伍值叫住,林長沐愣了一下,而後轉頭擺出一副陰險的表情說道。

  「...林小學弟,你怎麼這麼多戲,小說看多了吧。」

  伍值被一臉陰險表情的林長沐給整無語。

  「這不是看你一臉沉重的表情,緩和一下氣氛嘛。」

  林長沐收起一臉陰險的表情,微笑著溫和說道。

  「這種緩和氣氛的方法以後你還是別再做了。」

  伍值扶了扶額,這算什麼緩和氣氛的方法,要是其他人,指不定就要開始疑神疑鬼了。

  「難道這種緩和方法不好嗎?」

  見伍值一臉為難的樣子,林長沐一臉不理解,這明顯是在搞笑,一般人都能看出來吧。

  「好是好,只是儘量還是在熟人之間開玩笑,不熟的人之間開這種玩笑,容易引起猜疑。」

  伍值有些頭疼,揉了揉太陽穴,這少年怎麼給人一種缺根筋的感覺。

  「難道我們不是熟人嗎?」

  聽到伍值的話,反倒是林長沐更是疑惑,他又沒打算跟陌生人開這種玩笑。

  「...算了,不聊這個,我想問一下,我的傷大概何時能好?」

  伍值搖搖頭,不打算繼續爭辯,而是問起了一件對自己比較重要的事。

  「大概一個月吧。」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正好之前方爺爺正好說了療期,林長沐便如實回答。

  伍值點點頭表示知道,而後端起飯碗看向林長沐。

  「伍學長,我真沒下毒。」林長沐又擺出一副陰險的表情。

  「出去!」伍值長吸一口氣,喊道。

  「哦,明白了,生啥氣呀,真是的...」

  見真的把伍值惹生氣了,林長沐頓時一臉慌張的跑出了房間,只是屋中飄散的語句表達了他的委屈。

  看到瞬間便溜出了房門,還不忘輕輕關門的林長沐,伍值微笑著搖了搖頭,這小子真是有趣。

  過了一段時間,林長沐如約來收拾碗筷離開。

  接下來幾天,因為伍值狀態穩定,故方永元帶著林長沐到附近村莊游醫,不過到了伍值服藥的時間,他們便會回到村子。

  十天匆匆而過,這天早晨,林長沐照常在村長家門外空地練槍,由於沒帶長槍,只得在路邊撿了一根長直的木棍來當長槍使。

  方永元的話林長沐自然記在心裡,他當然沒有動用靈氣就是了,就是照常練習基礎槍法。

  練習完後,林長沐長長呼了口氣,為了順應方永元游醫的節奏,這些天他其實天不亮就起床練槍了。

  好在這些天不用服用藥水,林長沐得以在晚上也可以修煉功法,故即使每日早早起床,也神清氣爽。

  「小學弟,槍使得不錯。」

  「伍學長,天寒地凍,你有傷在身,還是回去躺著比較好。」

  旁邊一道讚嘆的聲音響起,而林長沐也是早便注意到了旁邊的伍值。

  伍值昨天便可下地走路了,只是看著還是很虛弱的樣子,所以林長沐才建議伍值回去休息。

  「沒事,方醫師也說我出來走走比較好。」

  「方爺爺是叫你等太陽升起,大地暖和後出來走走,不是讓你現在出來走。所以,有什麼事嗎?」

  林長沐看了眼東邊還未升起的太陽,他可不覺得伍值不明白方爺爺話中的意思,

  「就是想出來看看你,雖說游醫在外,防身之術不可不無,可你在方醫師門下學醫,這槍術,卻看不出太大章法,方醫師也不曾教導你槍術。」

  「這可就奇怪了,明明醫術都傳了,可防身之術卻不傳,這可真是奇怪...」

  伍值一直很疑惑,這幾天相處下來,他明顯能感覺到方醫師是將林長沐當成學生教的。

  可林長沐那槍法,雖說純熟,卻都是基礎槍法,完全沒有摻雜其它武技招式。

  況且伍值一次也沒見過方醫師教導過林長沐醫術以外的知識,那麼又是誰教這位小學弟讀書的呢。

  「就為了問這個?那我覺得伍學長你還是回屋睡覺吧。」

  林長沐無奈說道,他覺得為了這個起這麼早實在不值得。

  「那這麼說,你是打算和我說說你那些先生的事了。」

  伍值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聽林長沐隨意的語氣,看來是打算對他和盤說出了。

  「並不是,我的意思是,伍學長,你要是為了這個來試探我,還是別忙活了,畢竟我不會說的。」

  林長沐翻了翻白眼,語氣毋庸置疑,意思明顯,別想讓他開口。

  「我們不是熟人嗎?我保證會替你保密的,你就說說吧。」

  伍值死纏爛打,看來他今天是一定要撬開林長沐的嘴。

  「伍學長,別說這種,你會說出你的師承給我聽嗎?」

  兩人才認識十天,彼此雖然以學長學弟稱呼,並且林長沐時常開玩笑說兩人是熟人,卻不見得兩人就能交流隱私之事。

  「鄙人伍值,祖籍嶺北蒼河城,是南梧學院院長學生。」

  伍值微微一笑,而後坐偮鞠躬說道。

  完了,上當了!

  林長沐心中懊悔,沒想到伍值還真說出了師承之事,這下子如果他不報上師承,就有些失禮了。

  更讓林長沐糾結的是,也不知村中的人到底算不算他的老師或師父啊,畢竟他們只教東西,從不說拜師之事。

  「說自己師承青溪宗便好。」

  忽然,林長沐腦中傳來方永元的聲音。

  「在下林長沐,祖籍南風城,師承青溪宗。」

  林長沐也是坐偮鞠躬道。

  雖然林長沐不知道青溪宗到底是什麼門派,不過既然方爺爺讓他這麼說,他直接這樣說就好了。

  「什麼!你是青溪弟子...難怪...」

  聽到青溪宗這三個字,伍值嚇了一跳,一把抓住林長沐的肩膀,眼神滿是不可思議。

  「...伍學長,怎麼了?還有你抓疼我了。」

  見一直彬彬有禮的伍值如此失態,林長沐也是被嚇了一跳,他心中疑惑:這個青溪宗很厲害嗎?

  「哦...抱歉,沒想到這個時代還能再出現清溪宗的弟子...」

  被林長沐的話提醒,伍值放開抓住林長沐肩膀的手,隨後便低著頭沉思起來。

  「伍學長,很奇怪嗎?」

  見伍值對清溪宗的反應如此之大,林長沐也是對這個清溪宗也是好奇了起來。

  「作為清溪弟子,你不知道?」

  伍值又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林長沐。

  「我能出村的機會,很少,基本不太了解修道界的事。」

  林長沐撓撓頭,這樣說的不就是承認自己是個鄉巴佬了嗎。

  「原來如此,林小學弟,以後出到外面,切記不要提起自己是青溪弟子一事。」

  伍值點點頭,而後告誡林長沐道。

  至於林長沐的沒見過世面的理由,和伍值心中猜測相差不遠,故伍值也沒有懷疑。

  「嗯,我知道了。」

  林長沐點頭表示明白,不過他心中一直都是懵逼的,畢竟他連青溪宗門派地址在哪都不知道。

  「事情已經聊完了,我要回去休息一下。」

  伍值扶了扶額,林長沐是青溪弟子這個消息讓他過于震驚,他要好好消化一下。

  「好...」

  雖然林長沐很好奇青溪宗到底是什麼東西,但畢竟他說他自己是青溪弟子的,要是什麼事都問,很容易讓人起疑。

  目送伍值回到房間,林長沐心中還是疑惑不已,他怎麼想都想不出他到底和青溪宗有什麼因緣。

  唯一說是能扯上關係的便是他手中那一本名為《青溪流光經》的功法了,可看著明明是《青溪調息法》的進階版。

  況且《青溪流光經》是管伯紹送的,管伯紹卻從沒有說過青溪宗的事情啊,要想弄明白這些事,必須得問管伯紹本人才行,可問題是現在林長沐在外邊啊。

  那麼還有一人可以問,那就是讓林長沐說出他是青溪宗弟子的人。

  「小沐,早啊。」

  想曹操曹操就到,方永元緩緩走出院門,並跟林長沐打招呼。

  「方爺爺,青溪宗到底是什麼門派?還有為啥讓我說我是青溪宗弟子啊?」

  林長沐也不想打謎語,直接便開口問道。

  「這個嘛,其實一開始就是了。」

  方永元將藥箱塞到林長沐手裡,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村外,示意林長沐邊走邊說。

  「一開始?」

  林長沐更是疑惑,他怎麼一開始就是青溪弟子了。

  「還記得你當年不顧村裡的禁言,跑去後山尋找藥草嗎?」

  「還...還記得。」

  方永元又扯到了後山之事,頓時讓林長沐有些害羞。

  「當時你身上的傷我治不好,很快你就會和你娘親一樣痛苦死去。」

  方永元想起這件事,嘆了口氣,臉色悲傷,即使醫術再強,無能為力的事也是有很多的。

  「可是現在我感覺身體沒事啊。」

  林長沐摸了摸身體,即使經過《沸血訣》這麼久的折磨,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也絲毫沒有問題啊。

  「自然,當時你的命已經被你自己救回來了,加之日常練習《百獸戲》,身體素質早早便超越一般人了。」

  方永元繼續說道,按他話中的意思,仿佛治療在以前就已經完成了。

  「難道說...管叔送的《青溪調息法》?」

  和這些事有牽扯的,林長沐只能想到這個了。

  「青溪宗功法,強命療體,當時除了青溪宗功法能救你,其它方法不過是吊命手段。」

  方永元想起此事,臉色略感欣慰,畢竟當時他確實無法給出醫治方案,可林長沐依舊活了下來,作為醫師,他自然開心。

  「...那我娘親當時不能用這種方法嗎?」

  林長沐心中又升起了疑問,既然他的病症和娘親相似,那麼他娘親應該也能救下來才對。

  「唉,哪有那麼簡單,沒有一定悟性,哪裡能參透青溪功法,加之你娘親資質不足,經脈堵塞,身上傷勢還導致經脈受損,我醫術淺薄,種種困難之下,我等也是沒有辦法。」

  又提起林長沐娘親之事,方永元深深的嘆了口氣,明明患者就在眼前,他卻無能為力,作為一個醫師,即使度過漫長歲月,對這種情況,依舊難以釋懷。

  「方爺爺,抱歉...」

  林長沐心裡明明很清楚村里人已經盡過力了,卻依舊無法不開口詢問。

  「不用的,作為醫師我才是應該道歉的那一個。」

  方永元搖搖頭,露出一絲苦笑,他沒能救下人,又怎麼肯接受道歉呢。

  「我知道方爺爺盡力了,這是我自己的問題,娘親在世的時候常常說要不是你,她早就死了,可我卻一直放不下...方爺爺,謝謝你。」

  林長沐低著頭把玩手指,一臉抱歉。

  「不說這些了,今天也要好好游醫。」

  「嗯!對了,所以青溪宗到底是什麼宗門啊?我這種情況,好像算偷練功法吧,不會被當成偷學者被這個門派通緝追殺吧?」

  「這個問題我不好回答,等回村之後你去問你管叔比較好。」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