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夠狠,也夠聰明。」
袁天伸出手,點了點。
「最主要的是,你很像我年輕的時候。」
袁天背向黎九卿,滿意的說道。
「你可知道,當初和我同宗同代之人,目前有多少還活著麼?」
袁天似乎心情不錯,黎九卿也沒有貿然打斷,隨後袁天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一個!」
說到這,袁天目光透過審判台,看向青陽仙宗內部,「除了你現在認知的太上長老左凰,我那一輩的人,就再無活口。」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為什麼除了左凰,只有你師傅我活下來來了麼。」
黎九卿跟上前去,完全沒有一絲膽怯的說道:
「因為,您和我是一路人。」
很明顯,黎九卿的回應讓袁天很滿意,袁點頭一笑,隨後沒有再繼續說話,接著帶著黎九卿一路前行,最後來到一處像是會客廳的地方。
那裡,一名身穿白色宮裝的女子正站著高台處向下看去,女子看起來約三十餘歲的年紀,皮膚白皙,頭戴髮簪,眉心處有一道紅蓮印記,看起來嫵媚動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千川商會的總會長,千川翎。
「袁長老,又見面了。」
千川翎邁著蓮步,來到袁天面前,打著招呼。
「呵呵,上次見面的時候,我記得你還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啊。」
千川翎聞言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笑容,「袁長老就別提當年事了。」
「還要多謝貴宗,幫忙抓住了殺害小染的兇手。」
千川翎語氣平靜,看向下方的陽道子,目光複雜的說道,說話間千川翎的目光也看向了袁天身後的黎九卿。
「哪裡話。」
「這也是我宗的失誤培養出來一個品行不端的長老,這才釀成如此大禍。」袁天笑呵呵的回應。
很快。
下方審判台上,李南天以及陽道子等人被處以極刑,風刃吹起,刮去血肉,直到半個時辰後,那陽道子等人才徹底沒了殞命。
「此事已了,便不再打擾了。」
「袁長老替我向墨掌門問話,在下先行告辭。」
話落,千川翎便帶人離開,乘坐靈舟,一路返回了青陽城。
...
回去的途中。
千川翎臉色微沉,站在靈走的甲板上一言不發。
在離開青陽仙宗的範圍後,在其身後的婢女見侍衛上前一步忍不住道:「會長,我感覺那個陽道子就是一個被推出來頂罪的。」
千川翎聞言嘴角上揚,露出一聲淡笑,「連你都看出來了,我會不知道麼?」
「既如此,會長那這青陽仙宗肯定是在包庇真正的兇手,我們商會難道真就要咽下這口氣麼?」
千川翎微微側頭,「不然呢?」
「和青陽仙宗死磕,和袁天死磕,你認我們配嗎?」
「都不用袁天親自出手,其麾下弟子,隨便一個都能讓咱們千川商會徹底消失。」
千川翎雖然不是和袁天同一時代的修士,但卻是親眼見過袁天的恐怖,那種記憶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百年前的袁天,因為自己的弟子在一個小國的危難中,失去了紅顏,差點喪失道心。
袁天得知後大怒。
生生已大法力,血祭抹殺了那小國上下千萬的人命,結果礙於袁天的實力以及凶威,大玄王朝那邊也不敢多說什麼,甚至將那小國定義成了魔國,袁天搖身一變從兇手變成了除魔衛道的正派。
「可是會長,咱們背後有沈王爺,我們可以去找...」那婢女還想說些什麼,但直接被千川翎打斷。
「青陽仙宗推出陽道子,就是給沈王爺的面子,不然你認為,青陽仙宗會在乎一個分會長的生死麼?」
千川翎從回憶中回神,語氣有些冰冷,看向青陽仙宗所在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忌憚。
「小榕,不要把事情想的都那麼簡單,青陽仙宗屹立大玄王朝千年不到,你認為,青陽仙宗能發展至今,是靠著公正仁慈麼?」
「別忘了,這裡是修真界,只要修士還存在一天,這裡就永遠不可能出現公正。」
「可是小姐...」
「此事已了,休要再提了。」
話落,千川翎等人的身形隨著飛行的靈舟沒入雲層之中,黯然消失。
...
青陽仙宗內部。
隨著李南天以及陽道子等人的頂罪,黎九卿此時算是徹底洗白,知道他底細的李家人目前也幾乎死絕。
外界現在除了一個幽憐,誰也不知道黎九卿的所做所為,以及為人如何。
此時。
兜火峰內部。
黎九卿身穿黑袍盤膝在山頂的一處空地,這裡距離星空還是比較近的。
「翁~」
隨著黎九卿的吸收,天空中仿佛有種無形力量正在慢慢進入黎九卿體內,這便是星辰戰體中所需要的星辰之力。
點點星光不斷在黎九卿周身閃爍,星光圍繞下,仿佛有種無形的漣漪阻斷一切除星辰之力外的力量靠近黎九卿。
夜空下。
正當黎九卿還沉浸在這股力量的環繞下時,突然一道腳步聲跟著在黎九卿後方傳來。
「倩瑜,是你殺的吧!」
聲音傳來後,黎九卿緩緩睜眼,還未完全睜開的雙眼中儘是對萬事萬物的漠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黎九卿仍舊盤膝而坐,雙手掐著法印,完全沒有將身後之人放在眼裡。
「我會,殺了你!」
不出意外的,能在兜火峰內部自由出入的只有峰內的內門弟子,而又能因為一個女人來找黎九卿麻煩的也只有一人。
舔狗方朔。
「呵呵呵...」
「殺了我。」
黎九卿緩緩散去周身的星光,跟著單手撐地起身,隨後看向方朔。
此時的方朔,雙目血紅一片,雙拳握的發白,渾身都在顫抖。
對此,黎九卿輕蔑一笑,嘲諷的目光絲毫不加以掩飾。
「是麼,那你為什麼不動手?」
「我!」
方朔語氣一頓,似乎也沒想到黎九卿會是這個態度。
「是因為沒有證據麼?」
「沒有理由?」
「沒有實力!」
「還是因為,你不敢?!」
「或者說,你本質上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呢?」黎九卿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起來,一股恐怖的氣勢突然如潮水般壓向方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