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一片狼藉

  第五百九十八章一片狼藉

  看到自己的保鏢,根本就不出手,常四的眼睛中充滿了殺機,但是很快就被恐懼所替代。他全身顫抖的看著夜。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只要你說出來,我都能給你,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那聲音充滿了哀求,似乎是一個弱者的哀求。

  但是夜對他的哀求根本就無動於衷,他那雙黑色的眼珠子中出現的是無法融化的寒意,「在這間會所,曾經有一個女孩,一個單純的女孩,她是怎麼求你的。她是怎麼求你的,你記得嗎?

  她是一個盲人,她求你,跪在那裡求你,說她是一個可憐人,說她有弟弟要養。但是你是怎麼對她的,你是怎麼對她的,你把她活活的玩死,被你玩死的那個可憐女孩,留下i一個五歲的弟弟,現在就在大街上撿破爛為生。這就是常四的威風。現在你還有臉來求我。

  我需要什麼,你認為,你那充滿了罪惡和血腥的錢,我需要嗎?憑藉著我的能力,只要我想要,這些東西,唾手可得,你認為我稀罕嗎?

  我要什麼,我要良心,做人的良心。我夜殺人無數,但是還是保留著那顆良心,現在我就把你的心挖出來,用你的心,來祭奠那個被你殘害的無辜少女。」

  他的身體再次向前一步,那個常四隻感覺,一股冷風朝著他撲了過來。他的身體一個踉蹌,倒在地上,就像是一隻狗一般的朝著後面爬著。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積德積福的,只此一次!」

  他的話還沒有落音,只見那個年輕人的手一伸,五根黑色的針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上,他的手一揮,那五根針射入到常四的穴道中。常四的身體一頓,僵硬的坐在那裡,再也無法行動。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無邊的恐懼從他的瞳孔中映射出來。

  他的嘴巴想要動,但是根本就動不了。只見那一般長槍扔在地上,夜的手中出現一把散發著寒光的匕首,那把匕首,在夜間給人一種分外陰冷的感覺。

  看到那把散發著寒光的匕首,那個常四眼睛幾乎要鼓出來一般,他知道,這個年輕人前面所說的話時什麼意思了。

  對方竟然要是要挖出自己的心,這個年輕人竟然要在自己的清醒的情形下挖出自己的心。

  果然,夜走到常四的身邊,對常四淡然道:「放心,死亡並不是最恐懼的結局。死亡的過程,才是最恐懼的,我收了一毛錢,要買你的命,那麼,我說到做到,對了,我的僱主說,要挖出你的心來看看,看看為什麼你的心就這麼狠,這麼黑,連一個孤苦無依的盲女都不放過。」

  說到這,夜的眼中殺意盎然,「我覺得,僱主的要求很合理。我也想看看,你的心究竟是黑色的,還是紅的,亦或者你沒有心。這個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邊上的那些保鏢,看著這一幕,雙腿紛紛打著顫!

  眼前這個穿著黑色的西裝的帥氣的年輕人,簡直不是人,是惡魔。那間會所的經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帶著他的人已經徹底的離開。當那個年輕人舉手就殺掉常四那六個赫赫有名的武者保鏢的時候。他就十分清楚,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眼前的那尊大神,絕對不是他們能夠得罪得起的。

  甚至當他帶著保鏢進入會所之後,馬上將門關上,現在透過玻璃窗,看著那個年輕人手中拿著一把散發著寒光的匕首,在赫赫有名的四爺常四的胸口比劃,他也是膽戰心驚。

  但是很快,讓他們的心跳出來的一幕發生了,那把匕首猛的一刺,插入到那個常四的胸口。

  在插入的那一刻,頓時鮮血橫飛,常四的臉上露出痛苦到極致,恐懼到極致的表情。雖然夜封住了他的穴道,但是他的身體上的肌肉,因為他的內心太過恐懼而不停的顫抖。

  夜雖然封住了他的穴道,讓他無法行動,但是並沒有封住他的神經,那鑽心的疼痛,讓他有一種崩潰的感覺。但是現在他連自己了結自己的生命的能力都沒有。因為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掌握在他的手上。

  而是掌握在那個年輕的惡魔的手上!

  夜風那黑色的手套上沾滿了鮮血,那是罪惡的猩紅的顏色,但是夜根本就不在意那些。他那握著匕首的手輕輕的移動。

  那個常四的眼睛鼓得更加的大了,呼吸也變得更加沉重。因為他在遭受的是無法承受的痛苦。

  但是他不得不承受著這一切。直到生命消亡,他才能夠解脫。

  他的眼睛中露出一種哀求的神色,不過,不再是想要對方饒過自己的性命,而是哀求對方不要再這麼折磨自己,痛快的了結自己的生命。

  看到對方的哀求,夜依舊紋絲不動,手中的匕首還是在移動,慢慢的移動,整個人全神貫注,似乎是一個藝術家,在雕刻一間珍貴的富有靈魂的藝術作品一般。

  不多時,常四的心被挖了出來,他的眼睛再次一睜,然後永遠的閉上。夜將那個還跳動的沾滿了罪惡的鮮血的心臟扔在地上。

  「如果給狗吃,我想!狗吃了都會反胃的!」

  他拿出一塊白色的絲綢手巾,將那匕首上的鮮血擦乾淨,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再看了站在邊上的那些保鏢一眼。

  淡然的道:「少助紂為虐,跟在這個人的身邊,想必你們也撈夠了。在江湖上混,遲早是要還的。希望你們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摸著自己的良心,想想你們的家人。」

  聽到夜的話,邊上的保鏢頓時點頭不迭,生怕慢答應半分,對方會要了自己等人的性命,眼睛閉起那虔誠的天主教徒,還要虔誠。

  看到他們的模樣,夜自嘲的笑了笑,「他媽的,我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竟然也會說教,什麼時候做了衛道士。不過,說不定,我還真有潛力成為天主的兒子,到時候,不知道,那個挪威王室,會不會頒發一個諾貝爾和平獎給我。」

  那聲音中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悲涼,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的身影朝著不遠處的樹林中走了過去。

  那孤寂而挺拔的身影,給人留下一種極為深刻的印象。在那會所中,不少的女人,即使看到他殺了常四,她們的眼睛中依舊帶著亮光,因為那個男人實在太過出色了,強大而孤傲,這麼有氣質。

  當然,她們也只是心中想想而已,一個敢於公然出手將雲南一霸的常四殺死的年輕人,絕對不會輕易和自己等人有任何的交集。

  夜走入到那黑色的蘭博基尼蝙蝠車邊上,那剪刀一般的車門再次向上打開,夜坐了進去。那雙眼睛重新恢復了平靜。

  十分輕鬆而寫意的點著一根煙,雖然他剛剛才殺了常四雲南的霸主級別的人物,但是他絲毫不在乎一般,甚至可以說無視,對方很有可能要接下來的復仇行動。

  「這一次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了自己的一樁心愿,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主上對我恩重如山,是時候報答他了。希望那個少主,值得我尊敬。」

  在蕭凌的書房中,蕭凌拿著一張紙,那清秀的臉上露出嘲諷笑容,嘲諷中帶著一種讓人心碎的悲傷。那雙清亮的眼睛深處,帶著深深的怒火,那怒火似乎就要噴發。

  這張紙,正是風狂送過來的,蕭天寒所寫的斷絕父子關係的絕情書。那紙張上,一筆一划,字字如刀,割著蕭凌的心。

  雖然他的表面不在乎有那麼一個父親,但是血濃於水,他打從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種牽掛。

  但是現在人家竟然公然將這絕情書送到了自己的面前,聲稱要和自己斷絕父子關係,這讓蕭凌有一種心在滴血的感覺。

  別人的父親可以為自己的兒子遮風擋雨,父愛如山,而自己的父親,不但從來沒有盡到過做父親的責任,現在還堂而皇之的,將一封所謂的絕情書遞到自己的面前。這就是他蕭凌的父親。

  蕭凌抬起頭,眼睛中開始變得冰冷如雪,看著站在自己的面前的風狂。

  風狂將蕭凌的表情收入眼中,他能夠感受得到自己的這個侄兒的心中的那種痛苦,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昨天晚上,有人襲擊了蕭家的別院。在那裡,蕭晚晴和紫柔姑娘差一點被殺,那個殺手指證是你派去的,你父親大怒,寫下這封信。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嗎?如果不是,這件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只要你說一聲不是,叔父我相信你。」

  他的眼睛看著蕭凌,希望看到他在點頭。要知道,這種絕情書,可是十分的嚴重的,只要兩人的關係通過絕情書的形式割裂,那麼,即使蕭天寒想要庇護蕭凌,也沒有任何的理由。

  蕭凌冷漠一笑,「誰做過,心裡明白。我不想做任何的解釋,還有,不要以為我離開他就不能活。我蕭凌要活得比他好,活得比他好!」

  蕭凌抬起頭,眼睛看著風狂。看到他還要說什麼,他搖了搖頭,「風狂叔,不要再說任何的話了。你把我寫的這封信交給他!」

  說到這,他的手伸了出來,抓過擺在桌子上的筆架上的毛筆,在那宣紙上寫下恩斷義絕四個字。

  他的手在那力透紙背的字上輕輕一拂,頓時那沾著墨汁的字頓時變干,裝入到一個信封中交給風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