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3月1日搬家啦。
一個人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拎著桶和臉盆,打車到新家。
房間在5樓是頂樓,房東一家自己住4樓。走廊還是泥巴,許樂住進去半年後整個房子才裝修好,才開始招租。
急急忙忙買了一個1米2的單人床花了60元。雖然沒有窗簾一大早工人就在走廊在幹活,許樂也很滿足。店裡節日裝飾的大海報拆下來帶回來當窗簾,去二手市場買了梳妝檯,電視櫃,布衣櫃。家也慢慢有點樣子。
房東看著比自己女兒還小兩歲的許樂很是照顧。每個月交房租都對許樂說「不急的,你先用」房租一個月300元水電一個月50元左右。
在房東女兒的陪同下去小超市買了電磁爐等一些廚房用品,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房間1米9寬2米3長,廁所1平米廚房2,3平米。一個人住很好。收拾出來也很溫馨。
工作第一個月工資2200得扣除工作服700多,還有房租300。加辦公交卡充50公交費,置辦家裡的用品還有平時的吃飯,加上家裡帶來的1000元,還是生活不到下個月發工資。許姑姑回老家待產前,許樂向她借了600元,等回家許爸還她。往後幾年許樂一直很慚愧工作了還用了許爸600元。
2009年許樂的工資每個月2000多點,養活自己剛好。不過許爸許媽一年四季的衣服從裡到外從上到下許樂都買得足足的,錢是給不了但是衣服全包了。包括許園的衣服許樂也會買。09年下半年許園在南市找個實習的工作,工資也是1000多。好的是實習那年可以住學校。
每次許樂打電話回家都能聽到許媽擔心的話「哎,也不知道你姐怎麼樣了,一個人在那工作,工資這麼低怎麼活,一個小女孩去實習被老員工欺負了都沒辦法……」所以許樂看到適合許園的衣服也會給她買。
「那天晚上,你姐哭著打電話回來,說來月經肚子痛得滾地上了,我和你爸急死了,南市又沒熟人,你爸騎著摩托車就出發了,都騎了100多公里了打電話來說好了,我和你爸才返回家的。你姐就不像你了,你壯如牛的,感冒發燒什麼一天自己就能好。你姐身體要有你一半就好了,她啊風一吹就感冒……」每次聽著許媽的念叨,許樂也麻木了,安靜地聽著就是。
2010年過年作為新員工是不能回家過年,許樂和幾位同事留守店裡。正月初一許樂吃到了人生第一頓肯德基一邊吃一邊哭,第一次離開家,想家。第一次吃到肯德基,好吃。
那年正月許園回南市上班的時候,許媽偷偷塞了1000塊到她的衛生巾袋子裡不告訴她,等她到南市了才打電話和她說。還是幾年後許媽被許園罵哭了,許媽拉著許樂訴苦的時候說出來的。許媽「我對她那麼好,擔心她第一年工作沒錢,怕她出去工作過得可憐,知道她要面子就偷偷塞給她1000塊,那還是我辛辛苦苦起早貪黑去木板廠里賺來存在那的……」
許樂很想問「媽我也是第一年工作我還去更遠的地方,沒同學沒朋友沒家人就我一個人在外省你不擔心我沒錢怎麼辦嗎」最後還是沒說出口,許樂害怕說出口後很多東西就變了,還害怕換來許媽眼淚和一頓埋怨。
每次被許園罵哭了,許媽就拉著許樂說她和許爸對許園怎麼怎麼好。
許園大一的時候班級同學都有手機就她沒有,當時許爸工資40一天,給許園1500元買手機。
後來許園說沒電腦不方便,家裡沒錢了,7,8月最熱的時候許爸沒辦法,去做河堤還去搬運泥沙。每天還要被包工頭罵得狗血淋頭,許爸極要面子的人就為了賺2000多塊給許園買電腦……
每次拉著許樂扒拉扒拉說那些,許樂不知道怎麼回應她。她該怎麼說她能說什麼……
許樂的手機是自己做暑期工買的,許園吃不了苦做不了暑期工。許樂的電腦也是上班第一年省吃儉用買的,要她怎麼說!
許爸許媽對許園的偏愛都是許樂不曾擁有的同時也是一直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