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5章 我的小姨,她曾是凌天的第一女戰將

  第2645章我的小姨,她曾是凌天的第一女戰將

  「這是什麼東西?」

  龍珩冷眼瞥著楚月遞來的純色藥瓶。

  嫌棄之色從眸底踴躍。

  「葉楚月,爺爺他身子不好,要避諱很多,特別是進入身體的東西,定要再三檢查才是。」

  「珩兒說的對,檢查一下,對誰都好。」龍宗瀚當即接過了話茬,「遙遙,去把隨行的本源醫師請來。」

  「是。」

  龍遙轉身離屋。

  「不用了。」

  身後傳來祖父沙啞又堅定的聲音,讓她不悅地皺緊了眉頭,回眸看向病氣加重了許多的老頭。

  她還想說些什麼,頗為忌憚地瞅了瞅雪輓歌,終是緘默。

  「爹——」

  龍宗瀚拖長了尾音,無奈地勸道。

  「我說,不用了,聽不懂嗎?」

  本源老族長咬緊了牙關,怒焰滿目地瞪視著龍宗瀚。

  龍宗瀚見老爺子態度強硬,只得敗下陣來服軟。

  「小月,直接喝就行了嗎?」老族長嗓音溫和地問。

  「嗯。」楚月解釋道:「這藥是我當初得到風策軍兵符令牌機緣的時候,偶然得到了,根據上方石刻的記載,需要用心頭血作為藥引,喚起裡邊的藥效。可惜只此一瓶,不再有了。」

  本源家族內憂外亂,紛爭不斷。

  又都是上界之尊。

  龍珩、龍遙兄妹,且與楚南音的關係不錯。

  她有神農傳承的事若是暴露出去,在羽翼未豐前,只會是禍患無窮。

  原就舉步維艱的路,只怕會因此更加的難走。

  「心頭血?」老族長微微怔住,打開瓶蓋,確實聞到了一絲淡淡的鮮血味。

  他發紅的眼睛看向楚月,哽咽到咽喉脹痛,張了張哆嗦的嘴唇,竟發現自己完全說不出話來,就像是徹底失聲了一般。

  「你得傳承和心法授業,又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如今還未曾好好的歇息,怎可動用自己的心頭血呢?」

  老族長年紀大了。

  妻子早逝。

  也經歷過白髮人送黑髮人。

  三個孩子,送走了龍滔滔的父親,還剩下龍宗瀚和雪輓歌。

  雪輓歌嫁了出去,龍宗瀚利益薰心。

  他拖著疲憊沉重的身軀支撐著隨時都會破碎掉的家族這麼久。

  如今卻是淚水肆意橫流,不似個穩妥之人。

  楚凌穿著依舊如風雪中苦行的百家禪衣,眸光深深地震顫著。

  雪輓歌抿緊了唇,眼睛泛起了一圈紅。

  「孩子,外公不穩重了,失了禮數。」

  老族長扭過頭去,擦拭掉自己的淚痕。

  「禮數都是給外人看的,肺腑之情才流露於親人之間,外公穩重有禮數的樣子,小月見過,寶刀未老,雄風不比年輕人差。」

  楚月笑了笑,拿過母親遞來的帕子給老族長擦了擦淚跡。

  想到還在修羅地獄的外祖父,她垂下了寂色無邊的眸,掩去了從臟腑裂開往外擴散的疼痛。

  曾經的她。

  太過於孤獨。

  既期盼,又排斥,小心翼翼卻又滿身甲冑的等待著人間的親情。

  卻也因此,沒能照顧好家人。

  「小月——」

  老族長語重心長道:「是你天性本善,是你在下陸的父母親人,使你如此好。海域封印,日後無法親人相見,我和你娘會翻看古籍找辦法,讓你們偶爾能看上一眼也好。」

  「會有那麼一天的。」

  楚月低聲說。

  楚凌眉頭緊蹙。

  他感受到了。

  楚月的聲音,壓抑,克制著某種洶湧恐怖又悲傷的情緒。

  「會有的。」

  她還在喃喃重複。

  好似於某一個瞬間,丟了魂魄。

  遊蕩在孤寂荒涼的大漠,又回到了身體之內。

  她強扯的笑容,蒼涼且苦澀。

  他們不懂。

  不懂目送自己最親的人在洪荒三界最可怕的地獄安家,是一種怎樣撕心裂肺的痛楚。

  而這份痛楚,不能釋放,不能叫囂,只能潛藏在心底的最深處。

  「他們,是怎樣的人,可以與我們說說。」雪輓歌柔聲道。

  她羨慕那一個女人,又自責自己的失職。

  楚月坐在床沿,將藥瓶倒進了瓷碗裡,一勺一勺餵給新認的外祖父。

  隨即滿身柔光映紅衣,用輕柔如水的聲線,徐徐道來:

  「在帝域五部的凌天諸侯三十六國,我的母親便是神武國的鎮北侯。」

  「她鋤強扶弱,鐵蹄和鎮北軍所過之處,會帶來正義和百姓們的歡呼。」

  「她出生的地方,乃是神脈九洲的北洲大地,外祖家世代為將,受人敬仰。」

  「我的小姨,有著一頭紅色的長髮,她曾是凌天的第一女戰將。」

  「......」

  她一字一字說,驕傲和自豪都寫在眉目。

  這是龍珩兄妹難以理解的。

  下陸戰將,卑如蟲蟻,有何談資?

  老族長、雪輓歌幾個卻聽得相當認真。

  換而言之。

  他們是合格的傾聽者。

  從隻言片語里,去尋找楚月的過往。

  「小月,他呢?」

  雪輓歌問到了正題。

  老族長就差豎起一雙耳朵去聽,原是染病態的人,這會兒眼睛噌的大亮,就差生龍活虎的來一個鯉魚打挺了。

  楚月頓了頓,淺笑,「他叫夜墨寒,下陸劍帝,是個英雄,既是天下的英雄,也是......我的英雄。」

  剛來到山上半空的夜墨寒,聽得此話,面具下的唇角微微揚起,眼裡的竊喜更是藏不住。

  像是擁有世上最好糖果的孩子,總有一顆想要宣揚於天下的幼稚心。

  龍遙則撇撇嘴。

  說破了天,不還是個下界男人。

  怎比得上她的丈夫。

  還在七殺天任職呢。

  再過一年就有七殺天的正職了,不出萬年,必然要成為七殺天的尊者,像夜尊那般的存在。

  「他這般好,日後定要見上一見了。」雪輓歌笑著說。

  老族長喝完了藥水,身體毫無反應。

  龍珩說道:「小月動用了心頭血,不管怎麼說都是一片心意,就算這藥水沒什麼作用......」

  話才出口,就見老族長的身體內起了熱火,體外又覆滿薄薄一層的冰霜。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守在屋子裡的人俱是一驚。

  「爺爺!」

  龍遙撲了過去。

  龍珩瞪目,怒指楚月,「爺爺若因此出事,我定要你人頭落地。」

  「好。」

  楚月直面他,平靜又瘮人地說。

  「如若因此轉危為安,你是不是也得用人頭來為你此刻的無禮而謝罪?」

  ()

  1秒記住網:.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