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太夫人手中熠熠生輝的金龍拐杖在葉天帝的後腦勺上猛砸了一下,瞪著眼喝道:「是不是你趁我和山河老兄不在的時候欺負小月了?你膽兒肥了啊敢欺負我孫女,別以為你是個天帝我就不敢揍你。記住本站域名」
若非是被葉天帝欺負了,小月怎麼會說出那一番話來?
葉天帝硬生生的挨了一下。
從小到大,母親打他的時候說打就打,不分場合時間,落下的板子也都是實打實的疼。
「奶奶,沒有。」楚月連忙解釋道。
「小月,你別護著他了,他這個做父親的要敢對你不好,別說地獄了,奶奶把他進去茅廁里回爐重造。」太夫人瞪眼。
楚月:「……」
老伯公神情凝重而嚴肅,「小楚,有什麼話就告訴外公,別憋在心裡,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受了什麼委屈?」
慕老夫人說:「剛才你師父雲劍尊買了一堆菜回王城給你燉湯去了,就想著等你戰後好好補補,是不是打那沈文功的時候傷到了拳頭,讓外婆看看。」
「得給小楚月準備個護身的拳套才行。」
慕臨風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一轉兒就來了主意。
大舅舅慕驚雲和二舅舅慕臣海將楚月團團圍住,既是上下打量著傷口,就是噓寒問暖。
慕傾凰、沐鳳鳴倆姐妹的眉間也湧現出了擔心之色。
一家子老小,好是誇張,把周定海、沈雪姬等人驚的說不出話了。
沈文功直接被這傢伙一拳給廢了。
這群人竟然只關心葉楚月的拳頭?
簡直喪心病狂!
夜墨寒面具下諱莫如深的眸,寵溺又欣慰的望著被家人簇擁的女子。
日薄西山,她比那晚霞還要明媚好看。
紅而薄的唇線,勾起了溫暖的弧度,是頂好看的笑容,恰如冰雪消融,春山如煙,容納了人世間的萬般美好與純粹。
她好。
他才好。
……
這晚,楚月帶著蕭離幾個,跟著父親家人們進入了王城之中凌天所住的風清宮。
一進奢華的宮殿,就聞到了撲鼻而來的菜香味。
「湯來咯,珍珠翡翠白玉烏雞湯,雲字號天下一絕!」
白髮蒼蒼的雲劍尊繫著圍布,將最後一道燉好的湯放到了桌上。
「小楚丫頭,神廟那裡的事為師都聽說了,打廢了那麼多人,可累了吧,趕緊坐下來好好歇歇。」
雲鬣心疼自家徒弟的同時,腦子裡思量著接下來的信要怎麼寫才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楚月笑望著親切的家人,融入進了這溫馨的氛圍。
隨即,舉目四顧不見葉無邪,便問:「哥哥呢?」
太夫人回:「無窮台一戰結束後便神出鬼沒的,估計是被那日的危機和戰況刺激到了,一門心思想要好好修煉。男子漢大丈夫就當如此,只有強大了,才能有立錐之地。小楚,這湯味道不錯,來,奶奶給你盛。」
葉天帝垂下了眼帘。
小楚而今已是半步武神境。
他這個做父親的,卻還只是武帝境。
當年諸帝之戰,斷一臂,傷元神,他以為妻女已死,捧著假的骨灰自怨自艾足足荒廢了將近二十載的歲月。
要說當年,他是最年輕的武帝,父親斷言他十年入武神,十五年破十星,二十年便可去域外闖蕩,接觸洪荒宗門和仙神之道。
奈何蹉跎多時還停留在武帝境,在面臨危險之時,那是悔不當初。
慕傾凰察覺到了丈夫的心思,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為他添了一碗湯。
如若她能找到最後一枚元神碎片,恢復到武神的實力,小楚的後台就能更強一點。
她能理解丈夫的心情,正如她此刻因護女心切的焦慮。
楚月眼角餘光輕掃過父母二人,旋即挪開了話題,說:「這沈雪姬之子,青丘聖子,是大半年前被哥哥揍了一頓的那個吧?」
「青丘聖子卿元元,武道天賦一般,奈何青丘陸主卿明膝下,就這麼個兒子。」
慕老夫人說道:「前聖后膝下有三兒一女,可惜自從這沈雪姬成為聖后之後,都相繼出事,死的死,瘋的瘋。」
「前聖后,在青丘可有威望?」楚月問。
「威望很高。」沐鳳鳴喝了口酒,說:「有一次我去青丘大陸執行了任務,才知道那裡的武者一直都在為前聖后打抱不平。前聖后一家姓秦世世代代效忠青丘,青丘聖后也多數出自於秦家。架不住那沈雪姬有本事,陸陸續續想把人害死,只不過前聖后一家威望極高,才不能斬首,流放到青丘的邊境受苦受難。」
「秦家……」楚月若有所思。
慕驚雲道:「我去青丘邊境歷練過,和秦家的人打過交道,他們一直都在韜光養晦,等待著東山再起的一日,他們都想要把前聖后從冷宮裡救出去。」
話音才落,就見楚月的傳訊血蝶有了動靜。
楚月將傳訊血蝶打開,是武神殿武祖的消息:
「青丘老將秦世昌,聞無窮台之事,願助殿主一臂之力,盼五陸歸一,帝域大統。」
秦世昌,青丘前聖后的父親。
太夫人嘆:「可憐天下父母心,秦老將軍原該頤養天年,享兒孫之樂,卻被逼的流放邊境,奔波勞累不止。」
慕驚雲點頭:「數年前我見到秦老將軍的時候,已經蒼老的不成人樣了。」
「凌天、玄寒、黃泉、青丘……」
楚月輕聲道:「帝域五陸,而今只剩下碧落了,不過他們四陸之中,碧落大陸綜合實力最低,但醫術卻是最高明的。」
默然許久的夜墨寒,將一方錦盒取出,放置在桌上,「這是九幽琉璃丹,能使殘疾武者恢復健全,可惜不是永久性的,至多七日,就要恢復原樣。我會親自去一趟青丘見秦老將軍,青丘陸主和聖后沈雪姬都在永恆之地,完全能夠把前聖后救出來。」
「好,這件事,只有你親自去一趟,我才放心。」楚月點點頭。
「阿楚與南永寧的大婚前,為夫會趕回來的。」
夜墨寒語氣平淡的說完,但不知怎的,屋內眾人都嗅到了瀰漫在空氣里的酸溜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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