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1章 削成人彘泡酒餵狼

  少年紫瞳妖異,湧起了晶瑩的水霧。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滿是鮮血的手,傷口割裂嚴重,森白的掌骨隱隱露出,怎麼都擦不乾淨,恐怕污血髒了眼前如天神般的女子,遲疑顫巍了半晌,等到熱淚滑過臉龐,亦還在猶豫。

  「在我的故鄉,血液是武者的功勳,傷痕乃戰士的榮譽,每個封侯拜相之人,都沒有完美無瑕的身軀,只有傷痕累累的武體。」

  她低聲說。

  輕細的嗓音,宛若這風雪寒霜中獨一無二的和煦。

  似那青陽,穿透冰雪,落在人間。

  少年瞪大了眼眸,難以置信的望向了她。

  那一番話,直指他的靈魂。

  這一刻,陳年毫不猶豫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搭在了女子的掌心。

  楚月握住他的手,將其拉起,微笑道:「以後,就是我凌天陣列的人了。」

  「凌天是哪個地方?」

  紀河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氣質不凡的紅裙女子,忌憚不已,低聲問同伴:「是哪個超級豪宗嗎?還是上界的域面?」

  「紀哥,貌似是帝域五陸中的凌天大陸?是下界的域面。」

  身旁同伴弱弱地說。

  「什麼?」

  紀河的膽怯忌憚登時消失,咬著牙暗罵:「帝域五陸,也敢在我天山宗面前放肆,實在是該死,這事要是傳回了天山宗,本公子還如何立足,怕是要被那群外門的弟子給笑話死。」

  聽到是帝域五陸而來的人,紀河頓感顏面受損。

  在錦繡乾坤,修煉者們提及五陸,都還停留在帝域時代。

  五陸雖因諸帝之戰而分裂獨立,但對於域外的武者來說,依舊屬於同一個域面版圖。

  這也是提到凌天,並無多少人知曉的原因。

  紀河原先以為對方是哪個豪門大宗而來的尊貴之人,不想給天山宗樹下可怕之敵。

  如今,咬牙切齒,怒不可遏,拽起鋒芒畢露的長劍和天山宗的弟子們將楚月給圍了個嚴嚴實實。

  「我當是什麼凌天,原來是帝域五陸而來的廢物。」

  紀河看了眼陳年,說道:「這畜生是我天山宗的弟子,你想要帶走,怕是在痴人做夢。」

  「你先走。」

  陳年當即走到了楚月的面前攔住紀河:「這是你跟我的事,不要牽扯到別人。」

  「我們的事?我們什麼事?」

  紀河好笑地道:「沒想到你陳年還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吃天山宗的,用天山宗的,結果跟一個下界的女人走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還有天山宗主之子的貴氣,活像是個在路邊搖尾乞憐的流浪狗。」

  陳年雙手緊握成拳,顫聲說:「我把冰魂花給你,讓她走。」

  冰魂花,是能夠醫治母親之物。

  他就算是死,都不願意交出來。

  但現在,他只求能換這名女子的平安。

  他和紀河一樣,以為她是來自於上界的人。

  那斐然卓絕的氣質,驚艷了錦繡乾坤,如普照世間的神明,帶來光和美好。

  當他知道她是來自於下界,心也顫然了幾下。

  天山宗雖不算是超級大宗,紀河這幾個人也不是天山宗中實力最強的弟子。

  但帝域凌天若是因此得罪了天山宗,她和她的大陸,將會受到天山宗的制裁。

  那相當於是滅頂的災難。

  從父親遺棄他,母親被點天燈開始,他這天山宗主之子的身份地位一落千丈。

  曾經討好巴結趨炎附勢的人,都收起了諂媚的笑臉,不是幸災樂禍,就是冷嘲熱諷。

  縱有心懷善意之人,最多也只是保持沉默,不附加傷害。

  這是第一次有人為他出頭,帶他走出人間煉獄。

  「冰魂花是你應該上交的東西,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們放過她了?」紀河嗤笑:「陳年啊陳年,你真是個蠢東西。」

  「你要怎麼樣?」陳年問道。

  紀河說:「跪下來,磕十個響頭,從小爺的褲襠下鑽過去,這件事,就一筆勾銷。」

  「好。」

  陳年毫不猶豫的就要跪下去,肩膀卻被白淨的小手給牢牢地抓住了。

  他側目看去,眸光顫動。

  「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天地父母君。」

  楚月將陳年抓了回來,往前邁出一步,冷睨紀河:「冰魂花在錦繡乾坤隨處可見,並非珍稀之物,護龍陣列顧名思義是為護龍二字,數萬年來,護龍的歷史中,從未聽說過哪一支護龍陣列,需要上交所獲的普通物品,退一萬步說,他是天山宗主之子,而你不過區區的普通弟子,也輪不到你來以下犯上去管教他,難道堂堂天山宗內,都是如你這般不知規矩的弟子?我有理由質疑你是否在外敗壞天山宗的名聲。夜師姐,在我們凌天的宗門中,在外敗壞宗門名聲的人,該當何罪?」

  夜罌不假思索地道:「削成人彘泡酒餵狼。」

  楚月:「……」夜師姐,還真是幽默風趣,這胡謅之言,簡直是信手拈來。

  元神中餓得頭昏腦漲的朱雀,聽見夜罌的話,驚得不行。

  不得不說的是……近墨者黑,這在神玄學院正正經經的弟子,都逼得一本正經的信口胡說了。

  在凌天大陸,敗壞宗門名聲,最多是剝掉宗門服飾趕出去罷。

  屠薇薇扛著偌大的血殺刀,鄙夷地看向了紀河:「我凌天宗門尚且有如此嚴苛的規矩,你天山宗該不會是弟子當家,任由弟子胡亂欺主吧?」

  幾番話下來,堵得紀河啞口無言。

  他看了看被保護在後面的陳年,攥著劍柄的手加深力道,直到指節都泛起了蒼白。

  四周的圍觀武者,見來自下界帝域五陸的武者都敢仗義執言,頓時感到羞愧,俱都紛紛出聲:

  「這幾位凌天的姑娘說得對,就算他犯了錯,也不該這般羞辱他。」

  「天山宗乃是聞名四海的勢力,怎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天山宗的弟子怎能這般蠻不講理。」

  「再怎麼說,他陳年也是天山宗主的兒子啊。」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紀河這群天山宗弟子說得臉色發綠。

  「諸位叔叔伯伯,你們誤會紀哥哥了。」

  小寶的辯解之聲,吸引了此地所有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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