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4章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第1674章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啊啊啊!!」

  慕傾凰的哀嚎聲,撕破了幽暗囚牢的寂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那些人在笑,拿著鐵棍毆打著懷孕的女人。

  但慕傾凰什麼都看不清,只看到四面八方,都是同一人的畫像。

  每一次神魂被打得更稀碎之時,她艱難地睜開眼睛,也僅僅只是能夠看到畫像之上的男子。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一道道鐵棍落下,砸到最後,竟是砸裂了覆在慕傾凰臉龐的易容,使她在血泊中露出了真實容貌。

  慕傾凰意識渙散,神志不清。

  又過了很久,很久。

  那黑蝶女子的聲音再度響起:「雲凰腹中的胎兒,為什麼死不掉?這不可能?去,給我弄死這個孩子!」

  神魂碎片的畫面,到此結束。

  聲音和場景,都化作幾縷風,消失在了楚月的腦海當中。

  此時,白月初上,已經過去了一整日的時間,

  慕府暖香瀰漫的房屋內,楚月坐在妝鏡前,緩緩地睜開了濕潤的雙眸,眼底滑過兩行清淚,沿著微白的面頰無聲地流淌。

  雲......

  雲凰?

  她終於明白,終於知曉,母親在看到葉天帝之際,為何滿目的憎恨了。

  因為在慕傾凰人生最困難的時刻,血蝶吞噬了母親的理智,在她受到痛苦的時候,又拿葉天帝的畫像來刺激她。

  仿佛是在告訴慕傾凰,是葉天帝傷害了她,是那個男人要害死她腹中的孩子。

  不僅如此,那一隻血蝶,楚月曾見過。

  她曾在現代世界是古武門主,得到神農戒的傳承之後,探索過上古神農族的遺址和奧義。

  在某一處的遺址內,她恰好看到了有關於這血蝶的記載。

  此蝶名為血恨蠱,是神農族中的一名男子愛而不得才鍛造出來的蠱毒。

  以蝶為引,以血祭恨。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血恨蠱的使用方法便是將一隻雙生紅蝶灌入其中一人的體內,飲血而生。

  如此,再將另一隻雙生紅蝶製作成標本之類的物品,由第二人常年佩戴在身。

  只要對方一直佩戴在身,這份恨意,就永遠都不會消失。

  楚月淺紅的眸子,幽幽地看向了妝鏡。

  鏡中的自己,雙目充斥著嗜血的恨意。

  似有千萬的邪氣暴戾要凝為實質,將這片天地給徹底的摧毀!

  只是這滿身的陰邪戾氣,尚未爆發,就被掛在腰間的面具給汲取了去。

  「小葉子,你看到了什麼?當年,發生了什麼?」軒轅修擔心地問。

  以他對小葉子的了解,像小葉子這般爺們的女子,若非真是看到了什麼刺激的東西,絕不會有這樣的情緒。

  看到了什麼?

  楚月苦澀地笑。

  她的母親,當年離家出走後之所以會杳無音信,人間蒸發,是因為易容出了另一種容貌,換了另一個姓名。

  難怪那易容術就連葉天帝都難以分辨出來。

  因為慕傾凰當年是用元神之氣易容出的容貌。

  據她所知。

  用元神之氣易容,不僅困難係數很高,而且容貌絕對不能恢復如初,除非是將元神給打碎掉。

  慕府族人如此愛護母親,母親又為何要做這個決定?

  只有一個可能!

  楚月的眸底,閃過一道銳光!

  只能說明!!

  母親當時正在處理極其危險的事情。

  正因危險,母親擔心會禍及慕府,才從來沒給慕府寄過一封家書!

  雲凰......

  楚月低低地笑。

  這個名字,五大陸之中的每一位武者都不陌生。

  葉天帝的亡妻,葉無邪的親生母親。

  幾十年前的那一戰,將整個版圖統一的帝域給打得分裂成了五個獨立的大陸!

  而那一戰的起因,正是因為一名傳奇的女子。

  她的名字叫做,雲凰。

  楚月紅著眼睛,恨得緊攥起了雙拳。

  母親當年的敵人,必然是天帝武神級別的存在。

  或許是在凌天大陸,又或者是在另外四個大陸!

  「小葉子,你怎麼了,你別嚇朕,朕有心臟病,經不起嚇。」軒轅修急道。

  「主子......」破布輕聲開口。

  楚月搖搖頭,不說話。

  許是小重天之戰和天凰夫人的對峙,都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

  一連數個晝夜,都在疲憊不堪的透支武體。

  雖說武體已然精疲力盡,但她還是精神的。

  如今看到神魂碎片裡的含恨之景,她的元神仿若也在一剎那轟然坍塌。

  以至於眼球都在疼痛,仿若有一根神經在瘋狂的抽搐,疼到想挖掉整個眼睛。

  楚月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認真調息運氣了好一會兒,才恢復到平靜的狀態。

  「噗嗤!」

  慕傾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楚月驀地走過去蹲下身子,扶起身體疲軟得要倒下的母親。

  「娘親。」

  楚月擔心不已。

  慕傾凰睜開眸,顫聲說:「小楚,我融合不了。」

  她只要一看裡面的場景,就會徹底崩潰,甚至出不來神魂碎片的世界。

  因為那是她曾經最悲慘的時刻,是最漫長而絕望的黑夜。

  「那就不要看了,好好休息。」

  楚月微笑:「這神魂碎片放在小重天多年,邪氣太深,一時半會兒看不了很正常。我晚點兒淨化掉這些邪氣再去融合,好嗎?」

  正如破布所說,楚月以旁觀的角度就算再痛苦,也能看下去。

  但慕傾凰身為當局者,她一刻都不想回到過去,她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

  「好。」慕傾凰點點頭,有氣無力地說完,看見楚月濕潤的眸,便抬手拭去女兒眼尾的淚痕:「小楚,怎麼哭了?都是娘親不好,娘親讓小楚哭了嗎?」

  「不是的。」

  楚月握住母親的手:「我是想到武祖一個人這麼多年照顧武神殿不容易,所以沒能忍住。」

  慕傾凰安慰著她:「小楚既得了機緣,便好好當那武神殿主,娘親和小姨他們,都永遠會護著你。」

  「好。」

  楚月笑著扶慕傾凰回到床榻休息。

  她坐在床沿,始終握著母親的手。

  等到慕傾凰安心睡去,楚月才推開門往外走。

  她一抬頭,就能看到夜幕中的皓月。

  仿佛能從那皓月清輝的映照下,如海市蜃樓般看到天帝葉宮的輪廓。

  楚月扯著唇,想笑,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母親若是雲凰的話。

  她豈非是葉天帝的女兒,是葉無邪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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