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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國。
鵝毛一般的大雪在緩緩飄落。
室外,寒冷如冰。
而靈堂內,卻暖如臨春。
前來祭拜的人早已經在之前來過了,如今再也沒有人來了。
靈堂內,除了死去的茉莉,也只剩下席予霆一人了。
如此甚好。
席予霆不希望被人打擾。
他將靈堂的門徹底反鎖了,隨後竟是打開了水晶棺。
水晶棺具有極好的屍體保存功效,所以死去的茉莉還栩栩如生。
仿若只是睡著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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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予霆伸手,落在了茉莉的臉上。
他修長的指尖,沿著茉莉的額頭一路往下。
羽睫,眼睛,鼻子,嘴巴,下巴。
手就此停住。
席予霆看了茉莉數秒後,忽然將手收了回來。
他輕聲呢喃:「茉莉,你之前問我,為何愛上你?現在我告訴你答案。」
.......
寂靜的靈堂內,迴蕩著席予霆的聲音。
很輕很緩。
如同在緩緩訴說一段漫長的故事一般。
儘管席予霆知道,茉莉再也聽不到了。
但他還在很認真說著。
這些話,也是他第一次對人說。
.......
歲月從來只會前進。
時間從來只會流逝。
可在席予霆的低聲訴說下,歲月仿若發生了倒退。
那些過往,如同無數的畫面一般,漸漸鋪陳出來。
時間拉回到了席予霆的年幼。
他從小就是個敏感的孩子。
所以儘管父母看起來如此和睦,但他還是感覺到了暗流涌動。
父親和母親說話時,那語氣客氣卻又疏離。
母親的強顏歡笑,在父親走後,眼中難以掩飾的酸澀。
小時候的他,只覺得奇怪,不懂為什麼。
但隨著漸漸長大,等到他青春期時,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
父親不愛自己的母親。
雖然他們結婚了,但父親並不愛母親。
他看著母親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
而母親明白。
什麼都明白。
正因為懂丈夫不愛自己,所以他的母親才會酸澀才會失落。
但母親卻從來沒有和父親說過。
他鼓起勇氣問過母親。
母親伸手撫著他的腦袋,長嘆一聲:「予霆你還小,你不懂,這世上什麼事情都能夠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唯獨感情的事情弄不清楚。」
「我就算問了你父親又怎麼樣,難道就能夠問出個結果,難道就能夠讓你父親愛上我,不,並不能,所以索性這麼過下去吧。」
「反正一輩子就這麼長,總要過完的,這時間再難熬,也總要熬過去的。」
等席予霆再大些,他的母親得了病。
醫生檢測出來是癌症。
席予霆無意中聽到醫生和母親的對話。
醫生說,人都有癌的細胞。
只是有些人會激發出來,有些人一輩子不會激發。
「夫人,你是心情太過沉悶鬱鬱寡歡了,如果你能夠心情好些,也許這癌細胞也不會激發出來。」醫生的話語滿滿嘆息。
然而席予霆的母親卻似看透。
她說道:「這人的心情怎麼能夠控制,這都是命,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席澤也知道了妻子得了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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