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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家這麼多人,但唯有你這個孩子是個異數,你心是最柔軟的,柔軟到不像席家人。」
「所以予霆,你應當是怕我殺了那孩子,因為他恐怕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
見席澤說中了自己的心事,席予霆面露懇求:「父親,我第一次看到那孩子,我就發現他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他是席家的後代,流動著我們身體一樣的血液,我想讓他活下來。」
「所以我特地等到他醒來,我在確定他是否知道些什麼,但萬幸他並不太清楚,他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但卻是在他意識不清楚時。」
「所以即使等他醒來有所懷疑,我也可以將他的疑慮打消,讓他以為只是黃粱一夢,所以父親,」席予霆懇求說道:「留下他吧,無論如何,他終究是席家人。」
席澤沒有接口席予霆的話,卻是忽然伸出了雙手。
他盯著自己的雙手:「予霆,你覺得我會殺了那孩子?在你心中,我已經是個雙手沾滿血腥的人?你認為我殺人如麻,即使面對自己的親人也絲毫不會留情?」
席予霆沒有回答,面上卻是閃過了沉痛。
席澤笑了。
他笑得時候有幾分寂寥,隨後揮手:「你先去吧,好久沒有看見茉莉和小希了,你應當去見見他們了。」
「是,父親。」席予霆低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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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輕不可聞的腳步聲,席予霆走進了臥室。
柔軟的大床上,茉莉正抱著小希睡。
席予霆的目光在觸到茉莉那一刻變得柔軟。
他輕輕上了床,隨後側身抱住了茉莉。
而茉莉是警覺的。
發覺有人抱住她後,茉莉立即回頭,隨後眼中閃過了不敢置信。
她失聲說道:「予霆?你回來了?」
「對。」席予霆一雙溫柔的眼中閃過了淺淺的笑意。
如同春風佛過。
如同桃花十里,花香撲人。
「閣下怎麼會讓你回來?」幾乎是下意識,茉莉又問道。
而席予霆清楚看到,茉莉眼中的情緒。
再見到他時,茉莉是錯愕大於激動。
這讓他含笑的雙眸微微有些凝固,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他說道:「閣下讓我回來的。」
「真的?」茉莉有些狐疑。
但很快她似乎發覺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隨即伸出雙臂一下抱住了席予霆:「予霆,我想你,非常想你,你終於回來了。」
席予霆的眼神越過了茉莉投在了席小希的臉上。
他眼中的溫柔更盛:「我們的孩子。」
「對,我們的孩子。」茉莉鬆開了席予霆:「長得非常像你,非常乖巧非常可愛。」
席予霆伸手,修長的指尖緩緩而又溫柔摸過席小希的臉,隨後收回。
他說道:「茉莉,見到你我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說,但很晚了,我怕驚擾你休息,所以我們先睡,等明天再說,這次回來應該不用那麼快回去,這段時間我會好好陪著你和小希。」
「好。」茉莉的眼中是近乎要溢出來的歡喜。
但在閉眼的瞬間,那眼中歡喜卻消散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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