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葉翎在外地孤身一人,誰都不認識,她躺在床上,看著整個床單都變得濕噠噠的了,那晚的房間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靜的讓人心裡發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就那樣躺在床上,身體痛到麻木了,慢慢的「滴答滴答」的聲音就傳來了,原來是床單上的血一點一點的滴落到了地板上。
她聽著自己鮮血流出的聲音,感覺到什麼東西在剝離她的身體,可是這點疼痛卻及不上心裡的萬分之一,她伸手捂住自己全是冷汗的小臉痛哭出聲,因為那麼一刻她突然明白了,這一場報復,顧夜瑾用了整整十年成為了她的全世界,然後,他親手毀了她的全世界。
……
顧夜瑾去沐浴間裡沖了澡然後出來,他手裡拿著一個溫熱的毛巾佇立在床邊,開始幫她擦拭身體。
葉翎一直是那個姿勢閉著眼,讓人覺得她好像睡著了。
顧夜瑾大手捧著她的劉海溫柔的往後梳了梳,薄唇落在她美人尖的額頭上,「你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做飯。」
顧夜瑾離開了房間下樓,進了廚房繼續做飯。
很快身後就傳來了一道虛弱的嗓音,「我要吃避孕藥。」
顧夜瑾轉身,葉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了樓,現在站在門邊,她明艷的小臉很蒼白,看著像大病一場的樣子。
「吃什麼藥,我剛才都沒有動你,最後的時候…我很小心,不可能懷孕的。」顧夜瑾不悅的掀動薄唇。
葉翎看著他,蒼白的眼神格外的執拗,「你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現在去給我買藥,我要吃藥!」
顧夜瑾俊美的眉心一沉,一雙黑眸如刀鋒般鋒利,「葉翎,鬧夠了沒,你僵硬的身體實在讓我索然無味,所以我自己解決的,我還沒有說什麼你現在臉色蒼白的像個鬼擺出一副被強了的模樣給誰看,你還要鬧吃藥,是不是以為我還會像以前那樣縱容著你?」
葉翎收回了目光,「我可以走了吧,我自己去買。」
她轉身離開。
顧夜瑾健步上前,一把扣住了她纖細的皓腕,掌心裡的肌膚滑的跟綢緞似的,但是冰冷刺骨,胸膛里的火氣一路往上竄,他倒寧願看她顛倒眾生的妖精模樣,而不是被他碰了一下就這樣不正常的樣子。
他壓抑著心頭的火氣,「這麼晚了你跑到藥店裡去買避孕藥,是想被記者拍,還是去招惹外面那些男人不三不四的目光,你想吃藥,好,我現在就去給你買!」
顧夜瑾丟下她,拿了車鑰匙「砰」一聲甩上門離開了。
……
顧夜瑾將豪車停在了藥店門口,大步走了進去,藥店裡沒有人,收銀員在刷手機。
顧夜瑾單手抄褲兜里,拎著車鑰匙的手指蜷起來在桌面上「咚咚」的敲了兩下,凌厲有力。
收銀員抬頭,雙眼直接一亮,哇,好俊俏的男人啊,「先…先生,請問你想要買什麼?」
顧夜瑾看了一下貨架上那一排英文名的瓶子,然後伸手一指,「那瓶維c片。」
……
顧夜瑾拎著袋子回到了西江月的別墅里,可是他沒有找到葉翎的人。
整棟別墅還是他走前的樣子,但是樓上樓下都找不到葉翎了。
「翎翎!翎翎!」
顧夜瑾翻遍了整個房間,連衣櫃都沒有放過,可是找不到人,精健的胸膛上下起伏,他清寒的眼眶裡迅速布滿了紅血絲。
她去哪裡了?
她是不是已經走了?
顧夜瑾心頭湧上一股莫名的失落和恐慌,剛才她的樣子很不正常,他不應該冷言冷語而是應該將她抱在懷裡哄的。
他應該告訴她,她僵硬的模樣讓他捨不得去強迫她,還有跟著他,他不會讓她吃藥的,他有分寸。
他應該多跟她科普一下生理知識的,她很小就沒有了媽咪,上學發了一本生理書,她害羞的將那本書壓在了書包的最下面,不敢讓他瞧見,他也沒有教過她怎麼樣才會懷孕,剛才那樣她是不會懷孕的。
顧夜瑾心頭亂成一團麻,他拎著車鑰匙就想車門去找她,但是這時他突然看到了她穿的那隻粉色拖鞋。
有一隻粉色拖鞋掉在了客廳的地毯上,往前看,落地窗的角落裡好像坐著一個人,不過被拉起來的窗簾給擋住了,剛才他就沒有看到。
顧夜瑾迅速走過去,伸手拉開了窗簾。
葉翎抱膝坐在鬆軟的地毯上,蜷在角落裡,她將小臉埋在膝蓋里,一隻腳上有鞋,另一隻腳上的鞋掉了。
她靜靜的坐在這裡,蜷著自己,茶色的捲髮乖巧柔軟的披散了下來,安靜的她周身都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難過和悲傷。
顧夜瑾覺得自己的心被一隻大手給狠狠的揪住了,他伸手,輕輕的摸上了她的腦袋。
葉翎抬頭,看向了他。
顧夜瑾以為她的臉上會有淚,但是她的臉上乾乾的,眼裡也乾乾的,什麼淚都沒有,只不過她的瞳仁有點渙散。
很快,她將目光聚焦在了他的身上,「藥買回來了?」
顧夜瑾嗓音發澀,點頭道,「買回來了,多大的人了,怎麼走路還會掉鞋?」
他蹲下身,將手裡的粉色拖鞋穿在了她雪白的小腳丫上。
葉翎看著他,淺淺的勾了一下紅唇,「我突然改變主意了,不想吃藥了,把藥扔了吧。」
剛才她坐在這裡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流產的那一天,等她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送到醫院了,早晨時分屋裡的血已經滲透到了外面,別的租客發現了迅速打電話報了警,將她送到了醫院。
她還記得有一個穿著白衣大褂的女醫生拿一種很鄙夷的目光看著她,對她說道,「看著年紀這么小竟然這麼不自愛,下面撕裂好些天了都不來醫院處理,現在流產又留了一夜的血,子宮受到重創,以後你都不會再懷孕了。」
葉翎還記得那一天生日他將她弄得很疼,不知道什麼叫撕裂了就被他一個耳光打了過來,又被顧夫人趕出了顧家。
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腿上的疼痛讓她羞恥,所以只能忍受,後來流產了,醫生告訴她很多名詞,比如撕裂,流產和再難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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