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跟回來的年輕人聽到了台上的名字都不由得歡呼,響起了比之前更加熱烈的掌聲。
支雅雅無視旁邊看起來像是領導的人的目光,專注望著自家弟弟。
簡學青這次唱的歌是一首思念家鄉的歌曲。
歌聲隨風遠揚,流露的情感讓許多流離在外的遊子忍不住代入自身,很快便紅了眼眶。
支雅雅刷到過很多視頻,她有時候也不理解那些看完演唱會的粉絲們為什麼會滿臉的不舍、流淚,甚至能把自己帶入歌聲中。
她聽音樂,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
可是此刻身臨其境時,看到簡學青站在舞台上唱歌,心靈的防備猶如不存在。
塵封的回憶被勾起,叫她忍不住像旁邊的觀眾那樣紅了眼眶,流露悲傷。
一曲完畢,支雅雅深呼吸平復心情,扭頭看向的旁邊。
卻發現位置空空,若水跟金曼麗的身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
她感到有點奇怪,她們倆的節目應該排在溫溫和阿塔塔的後面才是,怎麼現在就迫不及待的去後台準備了嗎?
簡學青向台下鞠躬才走下台回到支雅雅身邊。
支雅雅腦海中對若水疑惑一閃而過,拍了拍他的肩膀:「阿青真厲害,特別特別好聽!」
「姐姐喜歡就好,」其實他有很多可以唱的歌,但在這種家家同樂的場合,選歌的主題也變得特別重要。
喧賓奪主,可不行。
【好聽!!青青棒棒噠!】
【真搞不懂以前怎麼有人說青青是花瓶啊……他是花瓶我是什麼?五音不全的咯咯雞嗎?】
【有人想當花瓶還不行呢!】
【嗚嗚嗚,想家了…為了一千八背井離鄉,好痛!】
台上的舞獅表演正如火如荼,精彩得讓人看得移不開眼睛。
幾輪表演後,金曼麗跟若水上場表演,一個人拉著小提琴,一個人放聲高歌。
本來若水的節目是想要跳舞,但金曼麗沒有同意。理由是,她們沒有帶來專業的舞裙,沒有效果。
若水想了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便轉向自己更加熟悉的領域——唱歌。
於是四組嘉賓,有四組表演唱歌。但好在她們的歌曲方向不同,中間參加了幾個其它節目,讓村民們沒有特別的疲勞。
等若水回來,滿臉的高興求夸:「姐姐我的表演不錯吧!」
「不錯,」這丫丫們也沒有問她們為什麼這麼早就離開了座位,估計是緊張吧。
等到表演結束後,村民們熟練地拆分了所有的舞台,從家裡搬出燒烤架、煮鍋,還有熟練的老人們搭起點燃篝火。
月色朦朧里,隨著第一朵煙花在天空中綻開絢麗的色彩,眾人手拉著手在篝火旁邊圍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圈。
有人不喜歡運動,安靜的坐在旁邊烤肉。
若水激動的拉著支雅雅衝進去,開心的跳起來。
小孩們在圈與圈的空隙跑來跑去,手舞足蹈。
過於放縱的後果,支雅雅在清晨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兩雙擔憂的大眼睛,以及有點無力苦澀的身體。
「姐姐!」簡學青有點難過,似乎非常愧疚:「都怪我……」
如果不是他對豐茶會抱有太多期待,如果他能在更早之前察覺姐姐的身體有異常…
他明知道姐姐最愛遷就自己,事事以他為先……
支雅雅在他想得更多更自責之前用微微嘶啞的聲音打斷了:「阿青,這怎麼能怪你?」
「可是……」
「沒有那麼多可是,」支雅雅再次打斷簡學青想要說的話,她抬手捏住簡學青的臉,扯來扯去:「你這樣,會讓姐姐愧疚。」
「我只是想和一起,體驗各種各樣的生活,這不是你的錯。」
「對不起…」簡學青沒有反抗,任由她扯。
他明白已經發生的事不應該再糾結其中,但他就是忍不住悲傷,給姐姐帶來了更深的影響。
「不能怪你,生病是沒辦法的事。」
若水見她倆關心來關心去,鄭重出聲:「我覺得一定是前幾天晚上吹著風埋下病氣,所以才讓支姐姐發燒。」
一般來說只要晚上不接觸外面的風和溫度,好好的待在房間裡,怎麼會感冒呢?
簡學青被她提醒,立刻想到前幾天蘭谷心來找她們借被子。
他當時沒讓人進門,姐姐後面也跟著來到了門邊。確實有股風,掠過門口。
「都怪我……」簡學青抿嘴,開口就是自責。
「怎麼又怪你?」支雅雅被若水扶著起身,半靠在床頭,對面前懊悔的傢伙嘆氣:「生病很正常,而且只是小病,很快就會好。」
「難道你希望姐姐變成那種很多年不生病,一生病就是生重病——」
「不要說,」簡學青有點生氣,塞了旁邊桌子上的溫水給她。
「好好,是我錯了。」支雅雅對上他擔心的眼眸,將手裡的溫水一飲而盡。
【啊啊啊姐姐面色好白!心疼……】
【小病還好,可以加強自身的免疫力。俗話說得好,小病不來,大病如山倒。】
【都怪蘭谷心,大晚上借什麼被子??害我們姐姐感冒了…】
【貝貝們不要理會其他人,我們只關心姐姐就好!】
「支姐姐,我們叫醫生來看過了。但醫生只開了中藥……也沒說打針。明明西藥好得更快,非要熬那些什麼藥膳!」若水嘟囔著,對剛才來看給支雅雅看病的白大褂,有點不滿。
支姐姐已經難受到聲音嘶啞,說話間還帶著濃重的鼻音。在這種時候明明就可以吊水,怎麼非要搞中醫。
「吃中藥是我身體的原因,不能怪醫生。」支雅雅解釋了兩句,避免醫生挨罵。
若水愣了愣:「是我錯怪醫生了……」她飛快的認錯:「我現在下去給醫生道歉,順便看看姐姐你的藥膳好了沒。」
隨著若水離開,金曼麗朝兩人點點頭,也跟著離開。
支雅雅看簡學青想要問什麼又忍耐住的表情,拿出手機對導演說了句什麼。
等導演回復,支雅雅摸了摸簡學青的腦袋,直把面前人的頭髮摸得凌亂,帶了兩分慵懶:「阿青想問什麼,直接問。」
「姐姐的身體……」簡學青覺得很奇怪。
其實第一個察覺到支雅雅身體不適的人,並不是他。
簡學青是被楠楠她們焦急的開門聲音吵醒的,等他過來後才發現,自家姐姐已經處於高熱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