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入眼的便是狄霞、第五輕柔、萬元龍等人,一字排開。
而在他們身前的,則是坐在石椅上,正在石桌旁飲茶的蘇皓。
當蠱王子一走進院子時,站在蘇皓身後的第五輕柔便是神情慌張,目光畏懼地上前一步,拽住了蘇皓的衣擺。
「不要緊張,今天誰都動不了你。」
蘇皓察覺到了第五輕柔的不安,溫柔地安撫道。
蠱王子眯著眼,將第五輕柔的全身仔細查看一番後,微微頷首。
「萬蠱之體還在,看來這姓蘇的沒打她的主意,那就好辦了。」
蠱王子走向另一張石椅,落座後,笑眯眯地開口。
「蘇先生,初次見面,你一表人才,算得上青年才俊。」
「不過,你對我們藏族蠱寨誤解有點大啊?」
「金陵與藏族蠱寨之間,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蘇先生沒必要和咱鬧得你死我活。」
「這樣吧,要是蘇先生願意放棄你身後的這些人,我蠱王子便交你這個兄弟了。」
「並且,從此以往,我們藏族蠱寨上下都會把蘇先生當做貴賓對待,給予你在西北稱霸的強大勢力的友誼。」
「女人和利益孰輕孰重,恐怕你也是清楚的。」
一旁的萬元龍聞言,憂慮不已,雙眼緊盯著蘇皓,想要知道他會怎麼回復。
畢竟,蘇皓的選擇將決定著他們一干人的生死。
「你算什麼東西?我沒叫你坐下,你就敢坐下?」蘇皓茶杯一歪,茶水盡數倒在蠱王子的臉上。
「嘶!」
萬元龍等人都驚呆了。
臥槽!
這蘇皓說話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麼猛的嗎?
「???」
蠱王子哪裡聽過這種話?
一時間連臉上的客套都維持不住了!
他強忍怒火,擦去臉上的茶水,生硬地道:「蘇先生,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掉檔次了?」
「跟你們這種反派人物心平氣和的對話,本身就屬於一種掉檔次行為。」
蘇皓斜視著蠱王子,一字一頓:「要是你一進門就給我下跪叩首,並且請罪的話,那你們藏族蠱寨里還能留你一點血脈倖存。」
「只可惜,你沒有珍惜這個機會!」
「大膽!」
沒等蠱王子發怒,後方的駝背老人勃然大怒。
「姓蘇的,蠱王子是惜才愛才,所以才跟你好聲好氣的說話。」
「要是他連一點臉面都不給你,你連跟他坐在一塊的資格都沒有!」
蘇皓目視蠱王子:「是麼?」
「當然!」
蠱王子話語冰寒,隱隱帶上了一些殺意。
「你來自金陵,雖說有一點功夫傍身,卻也不過是個土鱉。」
「是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讓你敢對我們藏族蠱寨出言不遜?」
「我一隻手伸出去,就能殺死無數像你這樣的人!」
「若是這麼說的話,那你的一點血脈也無需留下了。「蘇皓嘆息開口,似乎被蠱王子的態度弄得很無奈。
「好!你很好!」
蠱王子心頭怒火洶湧,當即拍案喊道:「閏土!」
站在最後的魁梧巨漢,在話音剛出時,立即伸出巨手來,直奔蘇皓的頭顱而去。
這手寬大無比,恐怕單手都能抓起一台印表機。
在這隻巨手下,即使是人頭都會被捏扁搓爆炸。
「休想傷蘇先生。」
萬元龍打不過蠱王子,但自認為對付這麼一個無腦大漢還是沒問題的。
若是能伺機在蘇皓面前表現一番,對以後的立場多少有點幫助。
只見其手捏法訣,通過符篆引動一道火焰凌空飛出,化作一道烈焰繩索。
伴隨著爆裂聲響,瞬間擊中了巨漢,威力更盛。
繩索纏繞時,宛若蟒蛇捆人類,似乎要將那巨漢勒死一般,更點燃了巨漢身上的血色西裝,將火焰燃燒得更為驚人。
可身處火焰中心的巨漢卻仿佛失去了痛覺一樣,毫無反應,只是化掌為拳,以碩大拳頭奔向萬元龍。
這閏土看上去並不敏捷,也不輕巧,可這裹挾著拳風打出的拳頭,卻隱隱帶有風雷之聲,顯示著他那速度之快。
「什麼?!」
萬元龍面色一變,朝後退去,頗為驚險地閃開才沒碰上這道拳頭。
「那人......好奇怪!」
第五輕柔俏臉煞白,雙手捂口,不敢再看那巨漢。
原來,此刻被火焰燒光毛髮衣物的閏土,其中暴露的肉身和常人截然不同。
那皮膚像是金屬般,有著青銅一樣的顏色光澤,阻擋了火焰繼續燃燒。
光是看上一眼,說不定還會以為這是銅人!
「藏族蠱寨的蠱汁煉屍秘術?!」有些狼狽的萬元龍起身,神色警惕。
「見識不錯。」
蠱王子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得意道:「這閏土在詐騙之地橫行無阻,傷了不少南方居民,自以為背景通天,可惜惹上了我們藏族蠱寨,最終逃不開我的追殺。」
「他那肉身不錯,我以蠱汁煉屍秘術,每日在此人身上下蠱汁,足足煉製了十年,這才得到了擁有強悍肌肉,力量強大,能承受刀割斧砍而不會破防,且沒有痛覺的戰鬥傀儡!」
「就算你拿槍械將子彈打在他身上,都無法殺死他,靠著純粹的肉身,我這傀儡已然能和祖師圓滿境的高手周旋。」
說到這,蠱王子得意洋洋地盯著蘇皓,頗為自得道:「蘇先生,你看我這一手怎麼樣?」
恐懼在圍觀眾人心頭瀰漫。
他們想像不到,一個人在保留意識的情況下,渾身上下都被灌注了蠱汁,還被煉製了足足十年,成為了敵人手裡的殺人機器。
這是多麼痛苦且絕望的事情?
蠱王子行事之風,著實令人膽寒!
哪怕是堅定要送走第五輕柔的狄霞都有些不忍,開始猶豫自己是否真的要將第五輕柔交給這殘忍的蠱王子?
至於第五輕柔,早在聽到話語一半時,便已經雙腿發軟。
若不是有著蘇皓支撐,怕是已經癱倒在地。
「蘇先生,這可怎麼辦?」
萬元龍的看家本領符火術被破,壓根拿捏不了閏土,也就根本對付不了此人,只好為難地看向蘇皓。
蘇皓徐徐起身,聲若天威。
「不就是小小的煉屍術法嗎?在我面前如土雞瓦狗一樣,不配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