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
蘇皓開著車,帶著雙兒和薛柔,出發前往劉姐葬禮現場。
「對了,為什麼不去參加衛強的葬禮?」雙兒好奇道。
她記得,衛強也算是蘇皓認識的熟人了。
「因為監察司的特殊性,衛強的葬禮並沒有舉辦,我只能給衛家多打了幾百萬過去慰問。」蘇皓嘆息道。
「花玲瓏幫我安排好了,這段時間她會幫忙打點一下衛家的事情。」
「那就好。」雙兒微微點頭。
劉姐的老家位於桂城的桂中村,葬禮自然也是在那裡舉辦的。
兩女一路跟著導航,對沿途的風景感到很是新奇。
因為她們從來沒來過桂城,但卻聽過這個地方一次。
當初齊宏大把蘇皓關押起來的時候,東境派來了兩個人給齊宏大撐場子,其中有一個夏尉名叫計銳利,他就是桂城的人。
蘇皓從牢房裡出來的時候,對方還特地跑來和蘇皓攀關係,邀請蘇皓以後來桂城的時候,同他聯繫。
本來蘇皓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覺得自己不會去桂城,沒想到世事無絕對,這一趟他不得不走了。
桂城作為金陵的周邊城市,主要產業還是農耕。
而桂中村則更加落後,甚至連村子裡的路都還是土路。
雖然這裡沒有窮到還住茅房土坯房的地步,但從村民們住的房子就能看出,經濟還是比較落後的。
劉姐因為在外打工,受到了薛家人的照顧,攢下了不少錢。
所以相比起其他的鄰居,她家的磚瓦房還算是比較亮堂。
蘇皓等人到達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中午時分,很多白天來弔唁的人都在村中心吃席,只剩下一些自家人在家中幫忙。
薛柔一進院子,就看到劉姐的遺照被擺在靈堂前方,不由得眼眶一酸。
她還記得前些日子還跟劉姐打趣,說劉姐原本只是來薛家當保姆的,可現在自己有了孩子,過不了多久孩子出生,劉姐就要兼任月嫂了,工資肯定也得加一加。
當時劉姐還說不用加工資,她最喜歡帶孩子了,保准把自己的孩子養得白白胖胖的。
誰曾想這才幾天的功夫,一切就變得天翻地覆,與自己說笑的劉姐也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縱觀現場,真正為劉姐傷心的除了兒子王富貴外,也就只有薛柔了。
那些所謂的親友說是好心留下來幫忙,實際上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根本沒有給劉姐一絲一毫的尊重。
「咻!」
就在蘇皓準備攙扶薛柔進去的時候,一輛黑色寶馬突然疾馳而來,闖進了院子。
還好蘇皓眼疾手快,把薛柔護在了身後,否則怕是磕碰到了。
「什麼煞筆,竟把車子直接開到人家靈堂門口。」雙兒忍不住罵道。
寶馬停穩之後,一個打扮得光鮮亮麗,踩著高跟鞋,與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的女人走了下來。
這女人胖胖的,一路上眉頭緊鎖,嘴裡不停地嫌棄這裡的環境髒亂差。
那些人看到女人後,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盯著她好奇的打量了起來。
「這女的是幹嘛的?劉姐還有這麼有錢的朋友嗎?」
「那誰知道啊,城裡當了這麼多年的保姆,可能也有些人脈吧。」
「好裝啊!不就是有點錢麼?瞧把她能的!」
..................
眾人竊竊私語之際,劉姐的姐姐劉秀走了上來。
「你是誰?認識我妹嗎?」
劉秀跟劉姐的感情並沒有多好。
她之所以願意過來幫著忙前忙後,是因為前兩年她要給自己的兒子買樓,跟劉姐借了十萬塊錢,一直也沒還。
現在劉姐走了,劉秀就想藉此機會表現表現,興許王富貴一心軟,這錢就不用還了。
從車上下來的富婆對劉秀的態度雖然不滿意,但還是配合著開口道:「劉姐在我們薛家當了這麼多年保姆,一直很照顧我的孩子們。」
「她意外離世,我肯定是要過來送她一程的。」
這富婆也不是別人,正是薛一的老婆朱碧。
她話音剛落,在場的賓客們全都露出了無比興奮的表情。
尤其是在場的那些女人們。
劉姐走了,想必薛家保姆的位置又空了出來。
要是她們能朱碧被相中,以後是不是也可以像劉姐一樣過上好日子了?
這樣的想法旁人有,劉秀當然也有。
可惜她本身是個好吃懶做的人,才不願意去當保姆,伺候別人。
劉秀想的是自己幫忙安排接待一下朱碧,到時候混點好處費,也不失為一件有利可圖的事情。
而且薛家人這麼有錢,又這麼重情義,願意來參加葬禮,搞不好自己賣賣慘,好好展現展現姐妹情深,還能從對方手裡再要出一筆撫恤金。
劉姐還有個弟弟叫劉懶,人如其名,好吃懶做,姐弟倆這些年沒少從劉姐那裡借錢,卻一分都沒還過。
此時兩人倒是想到一塊了,互相使了個眼色,馬不停蹄朝著朱碧走了過去。
「夫人能來,可真是我們劉家的榮幸。」
劉秀帶著不爭氣的弟弟劉懶走向了朱碧,一口一個夫人的喊著,恨不得把她當親人來對待。
只有王富貴跪在地上,對朱碧並沒有什麼好臉色。
劉姐很少跟家人提起在僱主家的事情,但偶爾實在是委屈得厲害,也會跟王富貴抱怨幾句。
所以王富貴很清楚,只有薛家的二夫人沈月才是對母親情同姐妹的好人,而大夫人朱碧則一直對母親頤指氣使的,完全沒有好臉色。
並且,自從薛老離世後,劉姐就一直跟在薛二一家的身邊照顧,已經很久沒和這個朱碧聯繫過了。
如今母親過世,這女人卻突然冒了出來,怎麼看都不像是好心慰問的樣子,顯然是別有用心。
果不其然,面對劉秀姐弟的溜須拍馬,朱碧不僅沒有給他們任何好語氣,而且還一臉嫌棄的呵斥道:「呸!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來碰我?」
「知不知道我這一身衣裳多少錢?碰髒了你賠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