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給他治療了麼?」
蘇皓聽聞此言,心中不免有些著急,當即跟著戰痴沖向飛鷹的房間。
飛鷹雖然殺掉了湘西蠱皇,但過程相當艱難。
甚至在湘西蠱皇死的最後一瞬間,都還沒忘記將一隻黃色的蟲子扔向飛鷹。
飛鷹當時完全處於戰鬥狀態,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截了當就捏死了那隻蟲子。
事後他一直懊悔不已。
湘西蠱皇的東西,按理來說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觸的。
不過因為一直沒什麼大礙,他便僥倖地以為事情都過去了,所以也沒將此事告訴蘇皓。
誰曾想這才過了幾個鐘頭,惡果就來了。
上一秒還和戰痴好好的聊著天,看起來安然無恙的飛鷹,下一秒就口吐白沫,抽搐的倒在了地上。
蘇皓和戰痴兩人剛來到飛鷹的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次打鬥的聲音。
推門而入就看到費老和公元德,正在和飛鷹糾纏。
兩人既不想傷害飛鷹,又想按住他,被弄得好不狼狽。
相比之下,飛鷹則好像一隻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猛獸,橫著膀子,猩紅的雙眼,專攻兩人的要害。
最後還是從窗戶跳進來的空無,趁飛鷹不備,用雙指點在了飛鷹的後腰處,封住了他的金丹,飛鷹這才終於消停了下來。
也不知道那黃色蟲子究竟有什麼奧妙,原本白髮的飛鷹,此刻竟恢復了黑髮黑眉,乍一看,年紀竟達到了和公元德相當的樣子。
戰痴見此情形,沒心沒肺的笑道:「好傢夥,原本飛鷹的樣子,我都得叫他一聲大哥,現在可好了,直接成我兒子了。」
戰痴倒也不是不關心好友,而是知道只要有蘇皓在這裡,飛鷹多半是能安然無恙的。
蘇皓可沒心情跟他們一起開玩笑,因為通過通透雙眼的內窺,他發現飛鷹的體內此時已經密密麻麻地長滿了蠱蟲。
數量之大,蘇皓看了都覺得頭皮發麻。
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多的蠱蟲會存在於一個人的身上。
更詭異的是,無論自己如何用這些真元嘗試觸碰蠱蟲,卻始終不得其法。
別說消滅飛鷹體內的蠱蟲了,蘇皓連對這些蠱蟲造成點負面傷害都做不到。
「這湘西蠱皇還真是給我留下了個大爛攤子。」
萬般無奈之下,蘇皓只能把希望寄託於第五志國。
自從第五輕柔去世之後,他屬實沒什麼臉面去面對第五志國,如今還要厚著臉皮去向人家請教,實在是有點蹭鼻子上眼的節奏。
可不管怎麼說,飛鷹的命總比自己的面子重要。
蘇皓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硬著頭皮給第五志國打去電話。
「餵......」
第五志國很快就接起了電話,從他嘶啞的聲音便能聽出,老爺子到現在也沒能從孫女暴斃的陰影中走出。
這令蘇皓的內心極為愧疚。
他恨自己為什麼當初對第五輕柔那麼不上心,如果他能對第五輕柔尋找文華的事情更加積極一點,第五輕柔也不至於被害。
「第五爺爺,我是蘇皓,族中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不用了,你到底不是用蠱之人,不必操心我們這邊的事情了。」
第五志國勉強一笑:「而且,爺爺我年紀雖然大了,但好歹我也是曾經的蠱王,這點小事還是能處理的。」
第五志國的語氣聽起來稀鬆平常,好像並沒有因為之前的事情,就故意疏遠和蘇皓的關係。
第五志國說完這些話後,等了半晌也沒等到蘇皓再開口,便主動詢問道:「蘇皓,你跟爺爺說實話,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這個......確實有點事......」蘇皓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你說吧,我儘可能的幫你解決。」
第五志國的話,讓蘇皓更加自責了。
他沉吟片刻,將發生在南盟盛會上面的事情,以及飛鷹現在體內的蠱蟲情況,全部描述給了第五志國聽。
而就在蘇皓詳述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飛鷹體內的蠱蟲由黃色變成了肉色。
更離譜的是,這些肉色的蠱蟲竟然還褪去了翅膀,變成了像人一樣有手有腳的形狀。
第五志國一聽完,心裡立馬就有數了。
「我若是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人邪蠱,這種蠱蟲的一個正向作用就是令人返老還童,你那位朋友現在不是比之前年輕了許多?」
「沒錯,他現在看上去就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比之前確實年輕了不少!」
蘇皓心中大喜過望。
既然第五志國知道這蠱蟲是什麼東西,有什麼作用,那應該具有辦法能幫飛鷹去除吧?
然而,第五志國的下一句話,卻讓蘇皓面色一變。
「這是湘西蠱皇的絕殺蠱蟲,只要人邪蠱還在,湘西蠱皇的殘魂就還有奪舍重生的機會。」
「你抓緊時間把你那位朋友送到我這邊來吧,我親自出手或許可以除掉他體內的人邪蠱。」
「否則,一旦人邪蠱徹底成年,你朋友便會被蠱皇奪舍,到時候就算是神仙也無力回天了。」
「另外,我先跟你交代下,這個治療的過程會極為漫長,運氣好點的可能一個月就搞定了,若是運氣不好,你朋友一年半載都難以恢復。」
還有一點第五志國並沒有告訴蘇皓,那就是這種治療並不是百分百能成功的。
要是失敗,不光飛鷹會死,他本人也得跟著被反噬,變成一個活死人。
但即便是風險巨大,可第五志國還是得拼一把。
不僅是因為蠻族蠱寨本就和湘西蠱皇有著血海深仇,更重要的是,蘇皓好不容易才幫著蠻族蠱寨將湘西蠱皇這種害群之馬剷除掉,如果任由湘西蠱皇借著飛鷹的身體重生,到時候湘西蠱皇除了原本的自身修為之外,還會承襲飛鷹身上的半聖修為。
屆時,此人為禍人間時將勢不可擋。
論修為,怕是能達到聖師大成乃至圓滿。
蘇皓再想除掉他,那簡直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