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雄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眾人自然也不敢怠慢,就這麼輪流的,一個個抽打起了丁圈。
丁圈被打的皮開肉綻,才幾鞭子下去,他就已經受不住了。
「別打了,我錯了,我認錯,救命啊!」
然而,無論丁圈如何求饒,丁雄都沒有任何要放過他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這次絕對不能心軟,否則一旦心軟了,以後丁圈必然還會再犯。
自己都已經這把年紀了,還能護著丁圈幾次?
等下回這小子闖出了更大的禍,或許連自己的人脈都沒用了。
到時候要死的不只是他一個,甚至連整個寶石組織都會跟著遭殃。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宗千絕到底是從小看著丁圈長大的,見他被打的奄奄一息,心裏面也實在是不忍心。
「總組長,要不然......」
丁雄哼道:「你不要替他求情,否則我連你一起罰。」
「總組長,你要不要去一旁休息休息?」
宗千絕知道丁圈是丁雄的心頭寶,否則也不會被慣成這個樣子。
現在眼睜睜的看著丁圈受罰,丁雄心裡肯定不是滋味。
「不必!」
丁雄卻拒絕了。
他這不只是在懲罰丁圈,也是在懲罰自己。
若不是因為他一直縱容丁圈,任由這小子胡作非為,事情又怎麼會發展到這種,一發而不可收拾的地步呢?
百十來人抽完了鞭子之後,丁圈已經只剩下一口氣了。
他趴在地上,臉色慘白,渾身顫抖地說道:「爺爺......你......原諒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我......跟你發誓!」
「現在知道錯,未免也太晚了?」
丁雄冷笑道:「還有誰沒打嗎?」
「還有好多人......」
宗千絕又再次出言勸說,試圖讓丁雄到此為止。
「繼續!」
丁雄言辭道。
「啪啪啪!」
「啊啊啊!」
五分鐘後,將近二兩鞭子抽完,丁圈徹底昏厥。
宗千絕提議把丁圈帶下去治療,但丁雄卻沒有答應,而是讓人用涼水把丁圈澆醒。
冰水刺激著丁圈的傷口和神經,讓他一個激靈爬了起來,整個人抖若篩糠,看起來好像真的隨時會死一樣。
丁雄還想再說些什麼,外面的人卻突然進來匯報。
「總組長,監察司的人到了!」
丁雄對於監察司的人一向不以為意,這一次更不可能例外。
他漫不經心的開口道:「隨便誰去招待就是了,幹嘛要告訴我,我又不見他們。」
「總組長,這次來的可是監察司的副司長華安妮,點了名要見您!」
匯報的人憂心忡忡的道:「身後還跟了老多人,光車子就開來了七八輛呢!」
「這麼大的陣仗?」
聽聞此言,不光丁雄一臉疑惑,他身邊的那些兄弟們也全都有些不明所以。
「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丁雄眉頭緊皺,拄著拐杖起身出去了。
他一來到祠堂門口,就看到華安妮領著若干監察,正要衝進來。
寶石組織的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二百多號人就這麼和華安妮對峙了起來。
「華安妮,你闖到這裡來是什麼意思?這裡又不在你的管轄範圍,你憑什麼硬闖?」
華安妮聽聞此言,淡淡的笑道:「怎麼就不是我的管轄範圍了?雲西的土地每一寸都在監察司的管轄範圍之內。」
「最重要的是,你們涉嫌窩藏重要嫌犯,丁圈就在裡頭吧?我是來逮捕他的!」
華安妮開門見山,直奔主題,當即說明了來意。
丁雄聽聞此言,眉頭一皺。
外面的人都應該以為丁圈已經死了才對,華安妮的語氣怎會這般篤定呢?
「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了,誰不知道丁圈已經被你們槍斃了,你來這裡要人,你當這裡是陰曹地府嗎?」
「還是說你要把丁圈的骨灰和牌位也取走?你們監察司管的還挺寬呢!」
寶石組織的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論起扯皮來沒人是他們的對手。
哪怕知道華安妮身份顯赫,他們對華安妮也沒有絲毫的尊重之意,說出來的話,句句帶著挑釁的意味。
甚至有幾個人一直往前逼近,已經做好了要和這些監察硬碰硬的準備了。
華安妮身後的幾個監察見此情形,也立馬把手放在了腰間,時刻準備舉槍出擊。
「別著急。」
華安妮伸手叫停了他們的動作,淡淡道:「如果丁圈真的死了,我當然沒必要把他的骨灰罈子和牌位搬走,關鍵就是有人私下運作,讓他活在了世上。」
「該死的人卻沒有死,那就歸我管了。」
華安妮其實此時也有些心慌。
畢竟,寶石組織向來不是吃素的!
這些人手裡頭也都有真刀真槍!
自己雖然帶了不少人過來,但是比起這些打手的數量,簡直是九牛一毛。
關鍵一點在於,寶石組織不光有手段還有頭腦,他們背後站著若干為知名訟棍,就算華安妮是監察,也要時刻注意,別被這些狗東西纏上。
一想到自己身為一個監察司副司長,竟然還要被這些人渣畜生威脅,華安妮心中別提多氣不打一處來了。
假如不是寶石組織實在是太難纏,她現在早就已經拔槍出擊了。
「華安妮,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
宗千絕站出來說道:「今天之所以會聚集在這裡,是因為今天是丁家的祭祖之日。」
「丁圈死了,是千真萬確板上釘釘的事情,我們大傢伙正傷心呢,你卻來觸我們的霉頭,這樣實在是太不禮貌了。」
「請你尊重我們家的儀式,帶著你的人立刻離開!」
宗千絕講話的語氣還是相當有威嚴的,那氣勢滔天的模樣,看起來就好像是華安妮的前輩一樣。
華安妮心中雖然忐忑,但還是意志堅決的與對方對峙道:「我已經申請到了搜查令,因為有人舉報說丁圈已經回到了你們這裡。」
「所以,今天我無論如何都得好好搜查一番,請你們讓開,讓我帶著人好好檢查檢查祠堂。」
「華安妮,你別欺人太甚!」
宗千絕目光一冷:「丁圈被槍斃這件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挑釁我們,到底意欲何為?」
「你究竟是來搜查的,還是來給我們下馬威的?」
「我們寶石組織,可不是可以隨便拿捏的軟柿子,我勸你還是別在這個關鍵的日子來找麻煩!」
華安妮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道:「人是不是在裡面,你讓我檢查一下不就行了,何苦說這麼多有的沒的?」
「這裡是我們的祠堂,今日是我們的祭祀大典,你這樣隨便闖入,豈不是驚擾了我們的祖宗?你改日再來吧!」
「改日來?丁圈早就已經跑沒影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就在華安妮準備亮出搜查令,和對方硬碰硬到底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
打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監察司的最高統領——龍組之長司徒南!
「司徒組長怎麼會突然給我打電話?」華安妮很是吃驚。
她一個小小的副司長,比起龍組的總組長而言,地位差了十萬八千里。
要傳話,也應該是司徒南打電話給華安妮的上司,然後由華安妮的上司給她傳話才對。
「華安妮是吧?立刻撤退!」
「司徒組長,我已經有了可靠的線報......」
「撤退,這是命令!」
不等華安妮多言,司徒南強勢的打斷了她的話,並中斷了通話。
「唉......」
華安妮自知高層命令如泰山,不可撼動,只能如同打了敗仗的將軍一樣,灰頭土臉的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她之前說自己拿到了搜查令是假的,甚至還偽造了文件,準備拼一把。
如果真的能在祠堂里找到丁圈,那一切就都好說了。
但如果找不到的話,華安妮可不只是拿自己的職業生涯開玩笑這麼簡單,更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可惜,就算華安妮已經決定賭上自己的職業生涯,卻沒想到中途冒出了個司徒南,強行給叫停了行動。
或許,這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