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以氣御針

  薛柔的話,讓幾人都有些出乎意料。

  原本還在百般阻撓的薛一瞬間閉嘴,一副巴不得薛柔自投羅網的樣子。

  「柔柔,這事……」

  「爸,你不用勸我,這一次我相信蘇皓,也願意陪他應對所有風險。」

  薛二的話說到一半,便被薛柔打斷。

  她知道父親在想什麼,但相較於豪宅而言,爺爺醒來更重要。

  「蘇皓,你動手吧。」

  見眾人都因為薛柔的話不吱聲了,蘇皓微微點頭,拿出一個怪異的盒子,裡面擺放著一枚枚寒氣四散的銀針。

  馮中一見到銀針,瞳孔猛地一縮,駭然的問道:「你……你這是冰魄銀針嗎?!」

  「有什麼想問的,等我治療完畢再問,不要打擾我。」蘇皓冷聲道。

  「大膽,你竟然敢對馮醫王這麼講話,你……」

  「閉嘴!」

  薛一正要替馮中一打抱不平,馮中一卻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他之所以變了臉色,是因為蘇皓擁有的這套冰魄銀針,乃師父所在門派的無價之寶。

  誰有這套冰魄銀針,便是師門中的當代醫仙,能夠讓枯木生花,起死回生的前輩!

  在馮中一心神轟鳴之際,蘇皓取出數枚冰魄銀針,進行扎針。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他眼睛都沒跟上,眨眼間,銀針便精準無比的到了薛康寧的穴位上。

  下一秒,薛康寧的身體上冒出了陣陣白煙,看起來十分玄妙。

  蘇皓卻並沒有觸碰這些冰魄銀針,而是在薛康寧的身體上方,用雙指懸空控制著這些銀針的深淺。

  馮中一目睹此幕,眼珠子瞪得渾圓。

  他怎麼也沒有料到,自己有生之年竟能從師父之外的人身上,看到以氣御針這樣的神技。

  甚至,蘇皓將此術運用的更為爐火純青,全然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比師父還要強上幾分。

  隨著白煙的逐漸冒出,侵蝕著薛康寧肝臟的毒物也跟著一點點排了出來。

  他的身上逐漸出現了黑色的血點,聞起來還帶著一股硫化物的味道。

  孫院長眉頭緊皺。

  即便是患有肝癌,病人的身體都不會發出硫化物的味道,唯有毒素沉積,並強行被清除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狀況。

  看來,薛康寧這一次的病情之所以急轉直下,主要還是中毒的緣故。

  他的身體本就因肝癌變得無比虛弱,又中毒導致免疫力系統大受打擊,這無疑是一種雪上加霜。

  想通這點,孫院長對蘇皓不免肅然起敬。

  這年輕人居然能一眼看出薛康寧的真正病因,並且對症下藥,所施展出來的手法也是聞所未聞,著實令他大跌眼鏡。

  薛一夫妻的臉色很是難看。

  他們布局了這麼久,就是希望薛康寧趕緊死,趁著蘇皓和薛柔還沒掀起什麼風浪,他們家還能掌控薛家更高的話語權到時候,和薛二他們分家。

  否則,一旦蘇皓跟薛柔的結合,薛康寧把資源放在這對小情侶身上,他們一家的好日子怕是就要到頭了。

  然而越是害怕一些結果,就越會出現對應的結果。

  短短一刻鐘的時間,薛康寧胸口滲出來的血已經由黑轉紅,臉色恢復正常,呼吸也不像剛才那麼虛弱了。

  孫院長看了一下旁邊的監測儀器,發現薛康寧的各項指標不經意竟達到了健康的水準,振奮道:「老薛沒事了。」

  「把薛爺爺身上的髒東西擦乾淨吧。」

  蘇皓一聲令下,薛柔飛快行動,不過多時就帶回來了熱毛巾和熱水。

  薛二接過東西,小心翼翼的給父親擦拭,發現他緩緩睜開了眼,激動的問道:「爸,你感覺怎麼樣?」

  「有點困……」薛康寧迷迷糊糊的道。

  「蘇皓,這是怎麼回事?是正常的嗎?」

  先前對蘇皓有所懷疑的薛二,在親眼見證了奇蹟的發生之後,一改先前的態度,轉而把蘇皓當成了專家一般,急忙向他諮詢了起來。

  蘇皓點了點頭道:「不用擔心,新陳代謝也是要消耗體力的,薛爺爺會感到疲憊是很正常的,睡一覺就沒事了。」

  「回頭我再給薛爺爺開點補氣養血的藥,服用個兩三天,保管薛爺爺可以健步如飛。」

  「那就好。」薛二拍了拍胸膛,如釋重負。

  可蘇皓的下一句話,卻讓他一臉懵圈。

  「現在最要緊的,是將下毒的人給揪出來!」

  沈月似乎猜到了什麼,臉色生霜:「蘇皓,你是說老爺子突然病重是中毒所致?」

  「沒錯。」

  蘇皓說這話時,凌厲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扎向了薛一。

  「荒謬!老爺子在家好好的,怎麼可能會中毒?」

  薛一當然知道蘇皓在懷疑自己,立刻出言反駁道:「你別以為治好了老爺子,就能隨意編造虛假信息,試圖挑撥薛家內部矛盾。」

  「蘇先生並沒有說錯,你爸的確中了毒。」孫院長插嘴道。

  緊隨他之後,馮中一也點頭道:「這毒非常隱秘,不易察覺,我都被矇騙過去了。」

  兩人的發言,讓薛一的反擊很是無力,眼神也有幾分心虛。

  他的老婆朱碧一看他這麼不中用,立刻把他推到身後,自我澄清道:「我們夫妻倆這些年一直都對老爺子很孝順,從來沒有過什麼壞心思,老爺子對我們一家也是恩重如山,我們沒有什麼理由要害他。」

  蘇皓沒有跟她逼逼賴賴,而是問沈月道:「沈阿姨,薛爺爺今天早上和中午吃什麼?」

  「早上吃了點綠豆粥,中午吃了一碗麵,都沒什麼問題,但一個小時前肝臟突然疼得厲害,我和薛二趕回來時,他都快不行了。」

  蘇皓追問:「也就是說,今天下午你和薛二叔叔出去過一段時間?」

  「對,但大哥大嫂說要回家,我們才出去的。」

  沈月說到這裡,朱碧當即叫道:「我和薛一中午在家給你們替班,後面一下午都沒回去,家裡的傭人可以作證,所以這怎麼說都是你們兩個的問題。」

  她這話,擺明了是要把這個屎盆子往沈月頭上扣。

  就在沈月無力反駁之際,蘇皓冷不伶仃的來一句。

  「這種毒素並不是一進入體內就會立刻發作,起碼要等三四個鐘頭。」

  「中午的時候,不就是你們夫妻二人在照顧薛爺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