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雯有些遲疑地看了一眼夏宇。
夏宇瞧出這裡的人手和管理幾乎都已煥然一新,但還是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兩人跟著那隊人進入一個房間。
這間房很大,內有一個長長的賭桌,沙發吧檯應有盡有,一個風情萬種的麗人斜躺在沙發上。
一身黑色的連體短裙,點綴著一顆顆耀眼白鑽。
一閃一閃,十分亮眼。
可最吸睛的還是那修長圓潤的雪白大腿,橫陳在沙發上一覽無遺。
任何一個男人似乎都無法抗拒。
不過房間裡所有的男人都低著頭,沒有一個人敢正視,唯獨夏宇,目光不閃不避地欣賞著這幅美麗的景色。
段雯掃了一圈卻沒看到父親身影,頓時急道:「我爸呢?」
麗人慵懶地起身,拉過一個抱枕墊在身後靠在上面,縴手一伸,一名小弟已乖乖地上前給她點上一支香菸。
她吐出一團輕霧,懶洋洋道:「你叫段雯?」
段雯憤然:「你想怎樣?」
麗人笑道:「我不想怎樣,其實整件事都跟你們父女沒有關係,我只是需要你幫我把主人公給請來。」
段雯秀眉緊蹙:「什麼意思?」
麗人卻不再看她,美眸一轉,落在了夏宇身上:「你還真是低調,一個剛回來就震動天河市的人,到現在還穿那麼樸素,明明長得高大帥氣,何必遮遮掩掩呢?」
夏宇走到近前,摁滅了菸頭,隨手丟在菸灰缸里,然後就大搖大擺地在麗人對面坐了下來。
這麼近的距離,他可以把麗人的細緻之處看得更加清楚,那雪白肌膚上的寸寸柔滑都清晰入目。
禿頭大漢見狀不禁開口怒斥:「小子放肆。」
麗人卻不在乎,一擺手,那禿頭大漢立時就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夏宇這時道:「既然你的目標是我,現在能放段雯父女離開嗎?」
麗人很大方地道:「當然可以,老禿,放人。」
老禿聞言似乎很不樂意:「紅姐,你別忘了你答應過……」
還沒等他說完,紅姐已厲聲打斷:「你到底跟誰混的,我讓你放人就放人,哪兒那麼多廢話!」
老禿不敢怠慢,立馬照做。
夏宇直接把車鑰匙交給段雯:「諾,帶上你老爸先走,等回去以後跟我回個信息。」
段雯卻猶豫道:「宇哥,你幫我救老爸來的,我不能把你丟下。」
夏宇笑道:「傻丫頭,我在這兒你們才能離開,等你們離開又有誰能攔得住我,走。」
最後一個字斬釘截鐵。
段雯知道夏宇的本事,當下不再躊躇,拿了鑰匙隨老禿去找老爸。
他們走後,紅姐便揮手遣散所有小弟。
小弟們紛紛遲疑:「紅姐,這小子危險係數太高,讓我們留下保護你吧。」
紅姐傲然:「我若對付不了他,你們留下也沒用,走。」
最後一字,同樣斬釘截鐵。
小弟們只能撤走。
很快,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紅姐和夏宇。
紅姐這時起身走向門口。
夏宇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似乎絲毫不擔心她有什麼陰謀。
咔嚓。
紅姐把門反鎖,重新又走了回來。
這次她的目標是夏宇,走到跟前便伸出了蓮藕般的玉臂勾在了夏宇的脖子上,毫不避諱地躺到了他懷裡。
夏宇也不躲,可他此刻卻像是柳下惠一樣。
坐懷不亂。
他把雙手扯開,儘量不跟紅姐接觸,很冷靜地道:「幹嘛呢這是,你知道我有心上人,這不是讓我亂性嘛。」
紅姐美眸幽怨:「又不是沒亂過,再說我也沒讓你負責。」
夏宇嘆了聲:「你知道那不一樣,當時我被人陷害中招,完全是無意識的舉動,而且我們約定過從此不提的。」
從此不提?
紅姐臉色落寞:「是啊,你有心上人,你可以從此不提,但你想過我嗎夏宇,你一走就杳無音訊,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只能來到天河市,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到這兒,我忘不了你。」
夏宇本來躲避著她的目光,可聽到這兒,卻又不禁直直地望著她。
懷裡的人兒也抬著望眼瞧他。
兩人四目相對。
此間種種,仿佛又無聲地泛濫了起來。
可最終,夏宇還是歉然地撇開了腦袋:「對不起紅袖,是我不對,早知道你陷得這麼深,當年我們就不該相遇。」
「我不後悔!」
紅袖摟著他的脖子更加用力,那張俏臉離得也更近,朱唇輕啟,吐氣如蘭:「我這輩子都不後悔認識你,我也從未給想過占有你,我只是想在想你的時候能夠見見你,僅此而已。」
夏宇心頭更是愧疚。
這輩子他有喜歡過的人,有對不住的人。
毫無疑問,紅袖是讓他一生虧欠的人。
當年下山歷練,夏宇縱然一身本事,但遠沒有那麼多江湖經驗,吃了太多虧,也遭了太多暗算。
那次遭遇,紅袖用她的清白之身為夏宇解毒,夏宇卻不能做出任何承諾,甚至從此人間蒸發。
所以此刻再見,他當真是無言以對。
還是紅袖打破了這靜寂的氣氛:「我見過葉冰清了,當真是個國色天香的人兒,我自認自己已夠美貌,可比起她我也相形見絀。」
夏宇苦笑:「你知道我並非膚淺之人,天下間美貌的人多了去,我何曾見一個愛一個。」
紅袖點頭:「是啊,一見傾心總是世間少有,青梅竹馬才是愛情真正的樣子,有時候什麼都對了,可相遇得晚就可能錯過一切。」
夏宇深吸了口氣:「紅袖,說說吧,怎麼突然針對段雯的老爸呢,這應該是個無足輕重之人吧。」
紅袖看著夏宇拘束的模樣,一個翻身起來,主動和他拉開了距離。
她親自為夏宇倒了杯水,然後斜靠在賭桌上,兩條白皙的玉腿交疊在一起,說不出的誘人:「當然是蕭塵。」
蕭塵!
夏宇目中閃過一抹寒芒:「這小子,還以為打了他幾次臉早該滾出天河市了,沒想到還不死心。」
紅袖秀髮輕攏:「他怎可能是輕易死心的人,據我所知,他可是從北洲調了一隊高手過來,你的麻煩恐怕有點大了。」
夏宇卻不以為意:「既然他都調了高手過來,為何還要拿段雯的老爸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