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黑衣大漢眼看有人竟然打算多管閒事,一個個臉色變得鐵青,道道冷冽目光猶如利刃般迅速射向夏宇。
夏宇不為所動,逕自走向那哭得梨花帶雨的麗人,詢問道:「車裡面人怎樣了?」
麗人看到有人上前,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連忙攥住夏宇的手臂,激動道:「我父親被卡車裡了,求你把他救出來。」
夏宇看了一眼車裡的中年人,額頭和臉上全都擦傷流著血,人也昏了過去,氣息十分衰弱。
他整個人都被變了形的車架框在裡面。
若不搭救,只是身體上的外傷失血也足以致命。
可正當夏宇準備救人之際,這時黑衣人的首領已冷冷地發出警告:「嘿,小子,大庭廣眾之下人人都不願插手的事你來做英雄?」
夏宇懶懶地瞥了他一眼,不耐煩道:「我對做英雄不感興趣,沒看到是打算救人嗎?」
他用力一掰。
變形的車輛框架竟被他給生生撐開,車裡的中年人立馬便有了足夠的空間能被拉出來。
黑衣首領目中精光爆閃:「小子,想救人是要有資格的,憑你也配?」
夏宇頭都不回:「能把你的臭嘴給閉上嗎?你特麼又不救人嗶嗶個毛線!」
他伸出手準備把中年人拉出來。
可這話無疑觸怒了黑衣首領,他似乎從未被人這麼當面頂撞過,二話不說,背後一掌朝著夏宇拍了過來。
轟!
一股無形的氣勁宛若驚濤駭浪一般洶湧卷至。
夏宇臉色倏然一變。
他一眼就看出這幾個人都有武道底子,卻也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猖狂,當著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敢拍出這麼惡毒的一掌。
這可是媲美青龍社十三太保這些高手的藏海境巔峰實力,全力出手之下,普通人立刻就會骨斷筋折,只剩死路一條。
幸虧夏宇不是普通人。
他有意震懾這幫黑衣人,當即不閃不避,用後背硬抗這一擊。
澎湃的氣勁在夏宇身上炸開。
可夏宇非但沒有絲毫受傷,反而一股更大的力量瞬間反彈開去。
黑衣首領驚慌失色,倉促下立即化攻為守。
砰的一聲。
他雙掌艱難地架住這波反擊,可還是被震了個氣血翻湧,臉色蒼白。
一旁小弟們見狀,紛紛大驚失色,立時上前扶住黑衣首領小心詢問:「岳師兄,你沒事吧?」
岳師兄深吸了口氣平定下來,沉著臉推開扶自己的弟子,怒目夏宇,斥道:「小子,怪不得連我們玄天宗的事都敢插手,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報上你的名字。」
夏宇這次壓根不理會,小心翼翼地拖著中年人準備把他給拉扯出來。
岳師兄不禁氣得大急,揮手一探,人群中一個捏著菸頭的傢伙只覺手頭一松,驚駭地看了一眼手指間,竟發現夾著的菸頭竟然離奇消失了。
與此同時,烈日下的地面上,淌了一地的汽油上突然飛來一個燃著的菸頭。
嚯!
火苗一下竄了起來,只瞬間就燃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把夏宇和那名妙齡麗人全都裹進了火海當中。
這一幕事發突然,所有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暗自嘆息,這勉強出來一個敢跟玄天宗硬剛的年輕人居然會瞬間葬身火海。
還有那一片孝心的妙齡麗人。
太慘了!
圍觀的人看著此等情形,神色都莫名的悲哀。
可玄天宗的事也不是他們能管的,在場的連個敢報警的都沒有,生怕麻煩扯上自己。
有的深知事情鬧大,索性便悄悄溜了。
火勢越來越兇猛,原本看熱鬧的也知道事情發生到這種地步已經沒法收拾,注意到有人離開,越來越多的人紛紛退場。
一時間,街頭的車輛被淹沒在大火中,可圍觀的人卻在轉眼間散了個乾乾淨淨。
一名玄天宗弟子看著熊熊烈焰,眉頭微皺:「走吧岳師兄,師叔交代過,此事不能留下把柄,眼下秦陽已經必死無疑,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岳師兄眼見烈焰中人再無活命希望,當下轉身離開。
可還沒走出幾步,背後一道聲音冷冷傳來:「青天白日的就想殺人滅口,我說過讓你們走了嗎?」
一眾玄天宗弟子紛紛變了顏色,唰地一下全部回頭。
岳師兄瞪大了眼睛,望著從烈焰中走出的三人,有夏宇,妙齡麗人,還有從車中拉出來的那個中年男子。
眾人都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岳師兄更是說話都不利索:「你……你們怎麼可能毫髮無傷?」
原來三人自火海走出,身上不但沒有任何烈焰燃燒的痕跡,更是連半點衣服也沒有受損,就像剛才那團大火不過是所有人的幻覺而已。
夏宇冷冷地注視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岳師兄作為玄天宗的弟子,身份何等尊貴,哪怕是天河市的一眾大佬見了也得客客氣氣。
這小子竟毫無尊重之意,實在可恨。
可不知為何,他竟不自覺地被夏宇的氣勢壓制,莫名道:「我乃玄天宗天門弟子岳長興,哼,小子,身為北境之人,不可能連玄天宗都沒聽過吧。」
夏宇沉聲道:「玄天宗乃世俗外的宗門勢力,一向不插手世俗事,怎地壞規矩了?」
岳長興劍眉一挑,冷冷道:「放肆,我玄天宗要做什麼用得著你來指手畫腳?」
夏宇面色漠然:「玄天宗做事有沒有規矩我懶得管,但在天河市就得給我守這兒的規矩,否則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給面子。」
嘿!
這小子是不是腦袋瓜子秀逗了?
整個天河市能找出一個人敢公然和玄天宗作對嗎?
哪個勢力不得瑟瑟發抖?
岳長興不屑道:「狂妄的人我見多了,但像你這麼囂張的我還是頭次見,小子,我勸你還是收斂點,跟我們玄天宗作對你只有死路一條。」
夏宇漫無表情:「看來你不信,不過還是要為你的無知做出懲罰,跪下!」
他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雙目中猶如一道電光忽地射來,岳師兄渾身猶如觸電,膝蓋一軟,竟撲通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