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婉惜確實也到年紀了,我是為人父母的心裡自然也著急。」
「不過咱們這一支是司徒家的旁枝,我也沒想著攀上什麼豪門富貴,找個正經人家,婉惜能看得上的,人品也好,好生過日子就行。」
「可說來也怪,有一天家主忽然找我聊天,感慨著司徒家人丁不旺,後生小輩一個比一個叛逆,不想結婚生子。」
「然後說著說著就說到婉惜身上,問我有沒有合適人選。」
「我就說還沒呢,我老頭子也著急著呢!」
「家主呵呵一笑,忽然跟我說,他夫人家有個遠房親戚的孩子,這兩天正來看他,模樣不錯,人品也端正,問我要不要介紹給婉惜見見。」
司徒正東眼神中帶著無限的懷念,「我心想家主夫人的親戚,至少這是家世肯定是清清白白,不會有問題,就答應了。」
「哎,這個叫葉清的小子,哦,也就是你爸,我第一次見,就打心眼兒里喜歡!」
「人長的溫雅俊秀,卻也不是那種老實憨厚的書呆子,你現在身上那股子傲氣倔勁,跟他當年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婉惜這丫頭,打小就有自己的主見,眼光挑剔的很,但你說這人啊,就是一物降一物,一看見你爸,得,走不動道了!」
「當時給我氣的呀,雖然我也喜歡這小伙,可你這大姑娘的,見一面就給人勾了魂兒,也太不爭氣!」
葉南嘴角含笑,認真的聽著外公的絮絮叨叨,猜想著爸媽當年的風華正茂,也是心下感觸良多。
「可沒想到,讓我生氣的事還在後頭呢!」
「婉惜看上人家了,誰知人家竟然一口咬定,絕不跟婉惜好!堅決不同意家主的這一番撮合。」
「我當然是惱火了,我家閨女,我配不上你了?!」
「可架不住婉惜就是看中人家了,強勢的要求我不要多管,自己去找你爸聊。」
「中間具體細節我就不清楚了,你媽也不給我多問,總之磨了大概有一兩個月,你爸可算是鬆口了。」
「我本來也氣不過,上趕著不是買賣嘛!你這麼放低姿態,成了婚,人家能對你好嗎?」
「但這結了婚之後,我又發現不是那麼回事!你爸對你媽那叫一個無微不至,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傷了,那股子喜歡勁兒是裝不出來的。」
「後來你媽自己也說,其實你爸第一眼看見你媽也很中意,但不知道是在顧忌什麼,就是一直不肯答應。」
「再後來,就有了你了。哎……」
說到這兒,老頭有點說不下去,一雙老眼之中開始渾濁。
葉南心下一痛,知道後來發生的事勾起了外公的傷心。
他連忙好生安慰,然後把話題拉到前面,「那我爸當年也沒說他是顧忌什麼?」
司徒正東搖了搖頭,「誰知道呢,你爸也是個牛脾氣,他不想說的事兒,誰也問不出來。」
葉南沉默了片刻,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心中更加沉重。
那一股隱隱的猜測像是附骨之蛆,讓他滿腦子充滿了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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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陪著外公說了一會話之後,葉南找到了月影,臉色有些凝重,「光姨在哪?」
月影一愣,「應該就在宅子裡吧,你傳回來消息,司徒榮耀被捕,媽肯定要抓緊時間提前準備,率先搶占司徒榮耀在司徒家留下的空白。」
葉南點點頭,「立刻聯繫她一下,就說我要見司徒無念!」
……
司徒家後院。
司徒凝光與葉南和月影匯合。
「南兒,怎麼回事,這麼著急?」司徒凝光奇怪的問道。
「光姨,確定司徒無念人在司徒家中嗎?」葉南不答反問。
司徒凝光點了點頭,「昨天開始,他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書房,沒有出過門。」
葉南點點頭,也不多言,直接局部穿過後院,直奔司徒無念書房。
司徒凝光和月影兩人對視了一眼,雖然不明情況,但也緊隨其後。
到了門前,葉南根本毫不客氣,一腳踹開了房門。
司徒凝光和月影都嚇了一跳,這才終於察覺,葉南心情極其不好,此事絕不會小!
司徒無念就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看起來形容枯槁,滿臉的疲憊。
但對於葉南突如其來、破門而入,似乎並沒有什麼驚訝,也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只是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麻木,「你終於來了,我本以會更快些的……」
葉南眯起了眼睛,「你知道我要來?」
司徒無念苦笑一聲,「自凝光把你領進家門,我便知道會有這一天。」
頓了頓,司徒無念又輕嘆一聲,「果然,老祖宗們也失敗了嗎……武聖體,果然名不虛傳啊……」
葉南瞳孔一陣收縮,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陡然間真元一陣暴亂,整個書房之中氣流滾動,呼嘯不止,吹的家具器物、書籍窗簾,躁動不堪!
司徒凝光駭然變色。
南兒的境界似乎又提升了……
月影則是滿臉的關切,趕緊上前抓住葉南的手,「表哥……」
葉南這才稍稍恢復冷靜,長舒一口氣,給了月影一個安慰的眼神,示意自己沒事。
「我想知道的一切,說!」葉南仍然瞪著司徒無念。
「從何說起?」司徒無念喟然一聲長嘆,「靈耀會之事,自不用我多提,司徒家幾位老祖宗的存在你也知道,生死鎖確是靈耀會所傳,幾位老祖宗也確實是靈耀會的邊緣成員。呵呵,當然,也包括司徒榮耀。」
說起司徒榮耀,司徒無念的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嘲諷,「他以為我不知老祖宗欲讓他取代我,實則是他不知,靈耀會早就打算讓我取代幾位老祖宗!」
葉南又眯起了眼睛。
這麼說來,司徒無念明面上對司徒家幾個老祖宗言聽即從,實際上在靈耀會的地位早就超過了那幾個老鬼。
「你確定那幾個老鬼不知道你越過了他們和靈耀會達成了協議?」葉南追問了一句。
「若他們知道,又怎會不知武聖體?又怎會傻乎乎的還敢與你作對?」司徒無念嘴角露出更濃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