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靈器確實有不少,不過,除了他是秦朗的血脈後人,所以才能夠打開那大門之外,其他人哪怕能夠進秦府,也對那倉庫束手無策才對。
而王九,還在試圖央求陳叔。
「陳叔,您跟我一起,和先生他們求求情,行嗎?」
陳叔可不想去。
他生怕秦斯煜將這次的事情,也牽連到他身上。
一張賣身契,看似不過一張紙。
可是那也是身家性命一樣重要的東西。
而且,這種東西,主家若是高興了,你或許花錢還能買回去。
若是主家不高興,你花了錢,都不一定能為自己贖身。
秦斯煜他們這可是白給!
陳叔嘆口氣。
「王九,不是我不幫你,你也明白,這賣身契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如今先生已經發怒了,我若是跟你一起,也難保會不會被連累。」
王九握著拳頭,低下頭。
看起來一片懦弱之色。
陳叔扭過頭,幽幽嘆息。
「既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王九小聲道。
「反正先生他們馬上就要走了,就算消息放出去,他們離開後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了,可是如果我收下那些靈石,足夠我娶妻生子,安穩一生了。」
陳叔看他還是這個腔調,微微搖了搖頭,覺得孺子不可教也。
扭頭離開了。
其他人也怕被王九央求著一起去找秦斯煜三人。
一溜煙兒的也都散掉了。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王九站在原地。
他倒是想要偷偷溜走,直接跑掉。
反正這賣身契。很有可能秦斯煜他們也不會給了。
還不如趕緊離開,就算沒有身份證明,只能當個黑戶,好歹能有一條命。
誰知道他泄密這麼大的事情,還能不能活著。
可是偏偏秦府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樣。
秦府無論進出,那陣法都需要秦斯煜三人來開始。
從秦斯煜滴血進陣法之後,就連付家如今都沒辦法靠著玉佩進來了。
若非離開不方便。
且外面一群人守著。
這個地方,真真是固若金湯。
在裡面只要不出去,整個大陸能夠強行進來的人,都是屈指可數的。
但是有這種能力的人,也看不上那麼一點兒靈器。
或許跟秦朗都是一樣的,這種靈器都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扔在倉庫里堆著。
王九沒有別的選擇。
逃也逃不出去。
若是他不主動過去認錯,關鍵時刻,其他人也不會硬幫他守著這個秘密。
王九思考了許久,最後有些懼怕的,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秦斯煜院門外面。
秦斯煜和陸長風還有宴止這會兒正在喝茶聊天。
陸長風和秦斯煜,其實對於管理這一方面,半點兒也不擅長。
畢竟兩人一沒有做過生意,二也沒有過相關的經歷。
而宴止不一樣,他能把晏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就已經說明他非常厲害了。
所以陸長風直接問宴止。
「小止,等會兒你準備怎麼處理告密的那個人?」
宴止對茶杯里的茶其實興致不大。
端著杯子也是慢吞吞的喝一點點。
聞言笑了一下。
「現在按理說,這裡當家做主的應該是小煜,所以要看小煜怎麼處理吧?」
宴止挑眉,將問題扔給了秦斯煜。
秦斯煜翻了個白眼,雙手抱在胸前。
→
以他們的感情,自然也沒有什麼好客套的。
他踢了一下宴止的腿。
「宴二爺,你要是讓我處理這些事情,明天秦府上下就得大亂,論這種,我還是得跟你好好學習一下。」
三人聊著呢,外面就傳來了王九的聲音。
「秦先生。」
秦斯煜豎起耳朵。
「來了。」
他走過去,將門打開。
外面是王九。
王九一看到秦斯煜開門,立馬就跪了下去。
「秦先生。」
秦斯煜也不扶他。
也不著急。
甚至臉上都看不出什麼神色。
宴止也走了過來,拍了拍秦斯煜的肩膀。
秦斯煜微微點了點頭,而後回去坐下了。
王九也不說話,跪著一直磕頭,頭磕的砰砰直響。
陸長風都聽的頭疼。
他磕了好一會兒,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才微微抬起頭,想要看一看是什麼情況。
宴止垂眸看著他,面色十分冰冷。
聲音也沒有任何感情。
「磕完了?」
王九頭上已經破了皮,若非他也多少算半個修士,這會兒恐怕已經磕暈過去了。
囁喏的道。
「林先生。」
宴止對外一直用的林止這個假名。
他看著王九,也不說話,似乎讓他自己說。
王九低下頭,哭求。
「是我鬼迷心竅,付兆他們給我了許多靈石,答應只要我告訴他們一點兒有用的消息,還能再給我一大筆,我,也一時糊塗……」
陸長風也是頗為意外。
「還以為付兆他們跑的這麼快,家底都沒來得及拿才對呢,沒想到居然還這麼有錢?」
秦斯煜並不意外:「狡兔三窟,他們恐怕還有不少錢在外面存著。」
看倉庫里那些靈石的數量,怕是秦朗也十分富裕。
甚至秦府應該也很多地方有許多靈石。
都讓付家逍遙快活了三代人了。
宴止靜靜的看了王九好一會兒。
看的王九渾身冷汗直冒。
恨不得以頭搶地的樣子。
最後才緩緩開口道。
「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要不要?」
王九聽到這句話,先是猛地一喜,隨後心裡有一顫。
因為他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陳先生吩咐他的事情,一定不會太容易。
否則也不會這麼輕描淡寫的,說讓他將功贖罪了。
他遲疑了一下。
宴止似乎有些遺憾。
「不願意?那就算了,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吧,小煜……」
他話沒說完,就被王九打斷了。
王九慌忙跪下。
「我願意!陳先生,我願意!您說!」
他抬起頭,急切的想要表忠心。
結果口中卻突然被扔進去一個東西。
他還沒反應過來,那個東西入口即化,被他下意識的吞了下去。
反應過來之後,王九立馬想要吐出來。
但是一點兒用也沒有。
他捂著自己的喉嚨,瞪大眼睛看著宴止。
「陳先生,您給我吃的什麼?!」
宴止嘴唇上揚。
「毒藥。」